“我只是被動和他合作,等事情替他辦完了,我就跟他一丁點兒瓜葛都沒有了,所以他老婆是誰跟我也沒關係,你不用擔心。”
“那他爲什麼叫你娘子?”
“我怎麼知道,嘴巴長在他身上,我又不能把他的嘴用針線縫上,你只要當沒聽見就好了!”
這話一說出口,蔣世軒看了看我,委屈的閉上了嘴巴。我也不知道心裡面竄起的是哪股子邪火,看着巫瑾賢和凌婉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樣子,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就不自覺的不中聽,我對自己的這種莫名的變化感到有些小小的懊惱,所以說完這句話我果斷的閉上了嘴。因爲我已經明顯的感覺屋子裡的氣壓驟降,巫瑾賢一雙桃花眼看着我微微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
我避開他的視線裝鴕鳥,我可知道這坑貨笑的越妖冶就表示他越生氣,他和凌婉的事情我不想摻和,我現在只想確定這次出行的方向,然後哄人關門睡大覺。
我點了點圖紙上面的‘南’字,說:
“我們明天出發,目的地就先定在南面吧,先去市裡一趟,把金子換成錢,也許我們會進山,所以再買一些應急的裝備和藥物帶着,說不定路上能用得上。”我擡頭掃了大家一眼,“有異議嗎?沒有就都散了吧,豆包兒,你今晚就睡我隔壁吧。”
說完我拍了我拍蔣世軒的肩膀,準備起身替蔣世軒收拾一下隔壁的屋子,凌婉卻在這時說話了。
“妹妹,雖然有些話姐姐我不應該在瑾賢哥的面前說,但是妹妹今天真的是太逾越了。”
“!!!???”什麼意思?被巫瑾賢無視,這是要拿我開刀了?
“瑾賢哥坐在這裡,就連姐姐我這個正室都恭敬的站在一旁,而你一個妾侍的身份卻不知尊卑坐在瑾賢哥的對面,還對瑾賢哥的事情指手畫腳妄加定論……
妹妹,姐姐出身高門大戶,不是刻薄之人,但是你的行爲確實是不妥,姐姐實在看不過去纔多說了幾句,若是惹了妹妹不高興,就當姐姐什麼都沒說……”
凌婉指責我一痛卻說得她越來越委屈,那樣子擺明了是想讓巫瑾賢懲治我然後再憐愛他一番,我好歹也是女人,她這點小心思我會看不出來?明朝的鬼跑到現代來跟人講規矩,我真是不想說什麼了。
蔣世軒又想爲我抱不平,我搖了搖頭,直接無視了凌婉和巫瑾賢,對蔣世軒說:
“走吧,我們去隔壁打掃一下,那裡有些年頭兒沒住人了,灰塵應該已經積了厚厚一層了。”
“恩,走吧。”
蔣世軒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和我一起站起來往外走,我似乎已經聽到了凌婉咬牙的聲音。我不是軟柿子,窩囊的任人捏弄,也不是刺頭兒,只要別人說了讓我不高興的話就跟人家撕,只要不危機我的性命,一次兩次我都可以忍着。
我走到門口時,聽到一直沉默的巫瑾賢說:“婉兒,管好你自己,出行的事情不用你掛心,我有巧兒就夠了。”
他冷淡的聲音聽上去不帶一絲情感,我沒有再聽凌婉說什麼,擡腿就邁出門檻兒向隔壁走。
再回到自己房間時屋子裡面已經空無一人,我拖着疲憊的身體爬上了牀。本來已經很困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靜下來就說什麼也睡不着了,一個人呆呆的望着屋頂,今天的一幕幕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在腦子裡閃了不停。
蔣世軒的突然出現、黑衣殺手的襲擊、芙蓉姨的奸|情和二姑的恐怖怪癖,還有我和巫瑾賢的吻……
我突然很想感嘆人生的奇妙,大千世界裡,一個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我,竟然只因爲我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在一座陰宅,就被捲進另一個驚悚的世界。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我的生活會陡然變成這樣,或許這所有的想不明白,就都只能用‘命運’兩個字來解釋吧。總之爲了活着,不管接下來的日子多麼驚險,我都會努力堅持的走下去!
也不知道就這樣胡思亂想了多久,我終於有了點兒睏意,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得很沉,可是沒有睡多久,我就被手腕一陣尖銳的刺痛驚醒。
我睜開眼睛一看,我的手腕正在流血,也不知道是怎麼傷的,我慌忙的下牀沖洗傷口消毒包紮,發現只破了一個小口子,但卻十分精準的破在了手腕中間一根纖細的血管上,鮮血不停的往外冒,我只好用紗布先壓着。
猩紅的血液讓我睡意全無,這條口子看着很小,但是割得很深,破口邊緣很整齊,看樣子像是被刀割的一樣,這傷口來的太過蹊蹺,我睡得好好的誰會來拿刀割我?
我的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今天白天在地下密室裡想暗殺我的男鬼,可是下一秒我就把這個想法否定了,如果真的是他,那麼我想我現在已經去見閻王了……
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過我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小時候爬牆頭兒滿院子瘋跑,破口流血是經常的事,女漢子的性格從那時候就暴露無遺,然而我卻生了與性格截然相反的外貌,讓不少人誤會我是個花瓶。
傷口慢慢地不再流血,我斂了思緒在手腕上纏了幾圈紗布又爬上了牀。因爲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對我動手腳,分秒提防着的我神經難免有些緊張,直到天邊開始濛濛放亮的時候我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的好在沒有做夢,鬧鈴響起的那一刻,我迅速頂着兩個黑圓圈從牀上彈了起來……
……
忙忙乎乎一早晨,我和蔣世軒終於要出發了!
站在古宅的大門口,看着宅子外面蔚藍的天空,我覺得我整個人頓時豁然開朗了!想想這陣子憋在這陰宅裡整天跟鬼打交道的日子,好像跟蹲監獄沒什麼分別。
身邊的蔣世軒跟我一樣頂着一雙熊貓眼,我打趣兒的問他:“豆包兒,我們要出發了,你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哦!”
“爲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我沒有什麼不敢做的,現在不後悔,以後也不會後悔。”
這句話蔣世軒說的特別深沉,他側着頭看着我,清澈明亮的雙眼裡滿是認真,清晨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讓我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特別的溫暖,特別的有安全感,特別的…想讓人靠近……
我有些失神,這時我的耳邊突然響起巫瑾賢的聲音:
“娘子,路途遙遠,應該快些啓程纔是。”
他的一句話打破這個美好的清晨,我嘆了口氣拍了拍蔣世軒的肩膀,說:“豆包兒,你的好我馮巧兒都記在心裡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你!”
“你知道的……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不求你的報答!”
蔣世軒固執的說着,還沒等我回應,巫瑾賢的話再次了響起來:
“娘子,再不啓程,怕是要……”
“你閉嘴!”我打斷了巫瑾賢的話,無奈的對蔣世軒咧了咧嘴,“我們出發吧!”
提着大包小包來到了汽車站,我和蔣世軒坐了最早一輛客車離開了小鎮。這次的離開我並沒有告訴芙蓉姨,我想她很快就會發現我已經走了,她雖然沒有從我身上撈到什麼錢,但畢竟我的離開方便了她和她的情|夫私會,我想光憑這一點就足以夠她開心很久的了。我想等我把巫瑾賢的事情解決完,我就應該該跟她掰一掰我們馮家和她的事情了。
這一路上還算順利,只是在車上的時候有幾個鎮上的漁民在我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無疑是踩着我的痛楚說,我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依然不去理睬,結果蔣世軒看不過去,用幾張鈔票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到達市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我和巫瑾賢填飽肚子後去金店賣金子,路上蔣世軒說其實不用這麼麻煩,花他的錢的就可以了,被我一口回絕,我現在對他已經心有愧疚了,怎麼能還花他的錢,這錢就應該巫瑾賢那個老色|鬼出!
有了錢後,爲了方便出行,我又租了一輛八成新的二手越野車,性能什麼的都不錯,車裡面寬敞舒適還帶gps,這樣方便很多。把行禮裝到車上,我和蔣世軒有買了不少零碎的東西,繩索刀具望遠鏡什麼的統統沒有落下,光這些玩應兒就買了一大箱子,還有壓縮餅乾方便麪水什麼的,我買了很多耐餓的食物,蔣世軒笑我應該直接帶一口鍋,所以…我就真的又買了一口鍋帶着……
也許我們這次最終的目的地不是野外,但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我還帶着一個社會經驗小白的富家少爺,他是因爲對我的情意纔跟着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都要先確保他沒有性命危險,這是我對他的責任!其實…我想如果蔣世軒因爲我掛了,我就算過了巫瑾賢這關活下來,蔣世軒他黑白道通吃的老爹也會暗地裡找人把我五馬分屍吧……
所以凡事我都得想齊全一些,讓這次出行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