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蔣世軒後的一年多裡,我拒絕人的本事是更上一層樓,可是今天我還是敗給了他,也不知道蔣世軒是哪根筋搭錯了,要是別人碰到這種事想跑還來不及,可他偏要往上湊,無論我怎麼勸說他硬是不聽,是打定了主意鐵了心的要跟我走。他一個大男人我也扔不出去,最後我也只好妥協了,他粘人的本事在我心裡又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巫瑾賢坐在我身邊,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陽漸漸斜墜掛在牆頭兒,我在廚房炒了盤小菜又拍了個黃瓜,我廚藝有限,盛情款待蔣世軒是談不上了,只是和他簡單的吃了頓晚飯,味道還不錯,就是巫瑾賢一直坐在飯桌旁,讓飯廳裡的氣壓格外的低。
吃完飯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我在屋子裡弄了個燒的紅彤彤的炭盆,把從地下密室拿上來的金元寶給蔣世軒,讓他把金子融了,只要看不出形狀就可以,蔣世軒沒有多問就動起手來。在這種三伏天弄個炭火盆,屋裡簡直就變成了個大蒸籠,還好我及時開了空調,纔沒有把蔣世軒烤成人肉乾。
明天就要出發了,我準備先去跟二姑告個別,順便告訴她我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爲了解除身上的冥婚,也好讓她放心。自從老爸死後,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是很好,比以往還要消沉的多,現在的她雖然不再像年輕時那樣善於表達,但是我知道她骨子裡是個重視情感的人。
我跟蔣世軒打了聲招呼出來往西院走,穿過花園時正好路過後門小院,我藉着月色隱約看到後門口有兩個人在拉拉扯扯,我躡手躡腳的躲到小院入口旁的大樹後面。
女人高跟鞋的聲音有點凌亂,應該是喝了酒,我屏住呼吸,側耳聽着裡面的動靜。
“哎呀~死鬼…好啦,嗯~快放手啦……”
“我都想死你了!好幾天都沒見了,再讓我摸兩下!嘿嘿嘿,我這褲|襠裡的老二實在是憋得難受,要不然…我今晚就在你這過夜得了!”
男人的嗓音粗獷,語氣中帶着濃重的欲|色,透露出他的急不可耐,女人聲音中厚,聽得出已經上了歲數,但那種嬌嬌嗲嗲的調調兒依然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只覺得有無數只羊駝從我腦子裡呼嘯而過,我無法形容我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個和野男人調|情的女人就是錢芙蓉。沒錯!就是她,在我意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
她紅杏出牆這種事我早就知道,可是我老爸才死不久屍骨未寒,她竟然這麼着急往家裡勾搭野男人,而且還是我在家的情況下!這也太囂張了!
我努力壓制心裡竄起的怒火,繼續偷聽他們說話。
“行是不行啊?我這心想你想的刺撓,你快給我個準話”
“你個色急鬼!今天是玲玲的生日,孩子還在家等着呢,你趕緊回去吧!再說馮巧兒在宅子裡住着呢,不能讓她發現!”
“不就是個丫頭片子嘛!反正他老爸都死了,你還怕她幹什麼?”
“哎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過兩天我再想個辦法把她弄出去,到時候我們再會。好了,別摸了,快回去看看孩子!”
“哈哈哈哈,還是你想的周全!看你急的,好像我不關心咱閨女似得,行了,我走了!”
我的腦子就像被人突然打了一悶棍,錢芙蓉是拒絕了這野男人,可是…‘咱閨女’是什麼意思?難道錢芙蓉和那個男人已經有了孩子?這絕對不可能!她不孕不育的事情整個汶塘鎮的人都知道,就算她能生…她又是怎麼揹着我老爸揹着全鎮的人和野男人懷孕生子的呢?
小鎮子最好傳閒話這點我是深有體會,所以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私生一個孩子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咱閨女’是從哪來的?認的幹閨女?
好吧,但願是我的神經太敏感,想得太多了……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擡頭一看,發現後門門口早就沒了人影,破敗的小院裡在暗淡的月光下陰森森一片,一陣涼風吹過,小院裡茂盛的雜草發出一陣嘻嘻簌簌的聲音。我頓時覺得脊樑骨有些泛涼,趕忙離開小院門口往西院走。
耽擱了這麼一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想現在約莫已經八點來鍾了,也不知道二姑這個時間睡覺沒有,應該還在看電視吧。
很快我就來到了西苑,轉過石屏,我看到院子的迴廊裡沒有點燈,不過二姑屋裡的燈還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