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想着可能是太傅府不想與市井商人或者三家皇商有太多牽扯,所以纔不同意加入京城商會的,並不知道是林舒然看不慣他們霸道卑鄙的合作方式才拒絕的。
不過,他們還是接過許銘瀚遞過來的合作文書,吳家的掌櫃先看了一遍,不等看完他的臉就黑得和鍋底一樣,甚至看向許銘瀚的目光都帶着幾分怒意和陰冷,接着嚴家和白家的掌櫃也都快速看了一遍,看完之後的臉色同吳家掌櫃差不多。
“這根本不可能!”吳家掌櫃直接氣得拍起了桌子,許銘瀚卻只是眸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臉上多了些耐人尋味,這份合作文書他們不同意,說不定吃虧的會是誰呢!
“幾位掌櫃還是把這份文書拿給你們各自的家主看一看,說不定他們能接受呢!”許銘瀚笑着又說道。
卻見三位掌櫃都同時瞪了他一眼,那神情看向許銘瀚多少帶點蔑視,更認爲他是在異想天開,這份合作文書裡寫明商會不得以任何形式索要製糖和製作滷肉的配方,而且要無條件提供商會便利給許家的鋪子以及貨品,作爲回報,許家會給予商會一成的紅利。
“一成的紅利?哼,你們把我們商會當成什麼了?”吳家掌櫃怒斥道,許銘瀚這份合作文書簡直是在羞辱商會,所以他一點兒顏面也不講,直接就甩袖離開了。
緊隨其後,嚴家掌櫃和白家掌櫃也離開了,很顯然這份合作文書在三等掌櫃這裡就過不去,許銘瀚也不在意,他等人離開,慢慢走向被扔在地上的合作文書,彎腰撿起來很珍惜地吹了吹上面並不存在的塵土。
寫完這份合作文書的時候,林舒然曾說過這樣一句話:“真正的商會和商人之間應該是互惠互利的,而不是損害和侵吞商人的利益,否則商會就沒了意義。”
“給你們一成我都嫌多!”許銘瀚將合作文書認真地疊好放進懷裡,喃喃自語一句也走出了蓬萊酒樓,相信以後京城商會的人應該不會想着讓他入會了吧。
接下來的半個月,許家糖鋪的生意一天好過一天,從早到晚都擠滿了來買白糖和糖果的人,而且城中高門富戶直接找上了林舒然,要每個月都從許家糖鋪裡買大量的白糖,更有一些往來經商的客商找上許銘瀚,說要與他合作,將許家白糖和糖果運到別處去賣。
看着許家糖鋪的生意這麼好,嫉妒眼紅的不止一個,除了京城商會三家皇商的人,還有當朝大司馬蘇和之子蘇運生。
蘇運生名下就有一家糖鋪,仗着大司馬之子的身份,他的糖鋪生意一直都不錯,而且京城內有不少府邸都是從他鋪子裡買糖的,這些年蘇家糖鋪可是爲他賺了不少的銀子。
但現在京城又出了一家許家糖鋪,而且還賣一種他之前見都沒見過的白糖,並且直接把生意做到了宮裡,還把自己在京城的生意都搶去了大半,如今蘇家糖鋪的生意是一落千丈,他沒少爲此發愁。
暗中他也找人去打探許家的製糖鋪子,雖然也查到了地方,但是製糖作坊四周都有人看護,決不許陌生人靠近,而且那裡的人各個都很警惕小心,甚至還都有些武功底子,一看都不好惹。
這天,蘇婉婉一大早就回了孃家,雖然蕭塵已經寫了休書給她,但是她早就把休書撕掉了,而且她爹蘇和也已經找她公婆談過,蕭塵休她不算數,她依舊是蕭家的兒媳婦,太后准許她回府後,她回的也是侍郎府。
回來後的這兩個月她一直在蕭塵和公婆面前表現得很好,以證明自己是真的改好了,以前只是因爲她太愛蕭塵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經過這段日子的反思,她知道錯了,以後會做好自己妻子和兒媳的本分,可蕭塵依舊不太愛理她,更以公事爲藉口不見她。
蘇婉婉心裡煩悶,這段時間便常常回到孃家來,她見過母親和嫂子之後,得知自己大哥爲糖鋪的生意發愁,便去見了他。
“大哥,還沒有想到好辦法嗎?”蘇婉婉也早就聽說大將軍府新開了一家糖鋪,而且生意火爆,也是林舒然運氣好,許鈞澤救得竟是任家的遺孤,而且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這許銘瀚看來天生也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主兒,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厲害,以後長大還不知會成什麼樣子。
蘇運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臉色不好地點點頭,對方若是個小人物,他早就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可對方偏偏地位權勢不低,想動都有些難。
蘇婉婉眼珠子一轉,笑着走近她哥哥,故意說道:“哥哥不必如此憂急,這有什麼難得,我看那許家糖鋪都是從蜀地的糖商那裡購買紅糖,倒不見有什麼人賣白糖給他,可見許家糖鋪裡的白糖是由紅糖變得,只是暫時不知這紅糖是如何變成白糖的,只要斷了許家糖鋪的紅糖來源,他們就做不出白糖來,到時候宮裡的白糖供不上,各府的白糖他們也沒有,必定會得罪人的,許鈞澤不在京城,就算有皇帝和太后護着,但之前許家可沒少得罪人,這雪中送炭的不多,落井下石的可是會不少!”
蘇婉婉一番話說得蘇運生茅塞頓開,兄妹兩個默契地一笑,眼中都露出陰毒的光來。
隨後幾天,許銘瀚突然發現那些糖商莫名其妙不願意將糖賣給他了,給出的理由也是各不相同,有說半路糖就被別的買家給買走了,有說從水路運送的時候,船翻了糖進了江,還有的乾脆說蜀地那邊沒原料了。
林舒然也得知了這個事情,她問過許銘瀚,手裡的紅糖最多能再堅持五天,若是沒了紅糖原料,單單宮裡的用量就供不上。
“娘,我已經讓人直接前往蜀地去找原料了,只是來回要幾個月,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可怎麼辦纔好?”許銘瀚就算有天才般的經商手段,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也着急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