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合作

孫紅磊找他幹嘛?

還能幹嘛,肯定是看上了《潛伏》——原時空,《潛伏》的男主角,姜爲就不怎麼想找孫紅磊,他喜歡辛柏青那樣的…

‘餘則成第一候選是辛柏青,第二候選是李廣潔,想過用磊磊,但是經紀人開出的條件太貴了,貴到只給我50天,而且從出門到片場這一刻開始,就算工作時間就要計費片酬,誰敢選他。’

但是孫紅磊看上了《潛伏》,硬是越過經紀公司,通過各種對姜爲的軟磨硬泡,成功把《潛伏》鎖定在手,成就後面的事情——《潛伏》刷屏,一輪又一輪的衛視聯播、輿論熱點、社會好評,餘則成成爲社會熱詞!

內地頭部演員,正是從孫紅磊以配角姿態接拍《天堂口》開始,才逐漸形成電影電視劇兩棲常態、齊頭並進的工作模式。

哦,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天堂口》是一部什麼樣的作品,一句話:內地版《喋血風雲》…

之前的一批演員,比方說姜聞、趙微拍上電影以後,基本不再吃劇飯,陳導明、陳保國守着電視劇的壟斷地位,偶爾客串電影不進這個圈——兩開花需要精力,電影表演和電視劇表演尺度不一樣。

所謂尺度,大概源於表演的平臺、觀演關係,以及其所追求的藝術效果。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攝影機的鏡頭是不一樣的,鏡頭又分不同的景別…

演員在演電視劇的時候,導演不會過多的干涉他的表演,只要能讓劇情順下去,誇張或者怪異甚至模板化都不會有問題。

但電影不一樣,因爲電影的主導是導演,導演會傾盡全力要求最後表達出來的是他想要的樣子。

說這麼多,主要想說兩開花很難!

事實也確實如此,演員的發展重心和演藝成就不可能將兩者兼顧。

大蜜蜜號稱票房女王,除了《小時代》,還有什麼代表作?

提起《小時代》,你想到了什麼?

爛片+郭靖名…

對於呂瀟然來說,《石頭》爆紅,他已經把自己當成電影演員了…

《潛伏》很有可能是他最後一部電視劇了!

別說孫紅磊想截胡,就是姜聞來了,他也不會讓出去!

所以,孫紅磊好話說盡,呂瀟然也沒有點頭…

孫紅磊有點遺憾,他都說了可以幫着呂瀟然推薦陳愷哥或者徐克,後者依然很堅持…

那隻能割愛了,他是演過劉華強,可自己並不是劉華強,呂瀟然對他各種尊重,言必稱‘孫老師’…

他說喜歡《潛伏》的劇本:“我也是特別喜歡這個劇本。”

呂瀟然就回:“…以孫老師的地位,每年能接到的劇本肯定不止《潛伏》一個,而且我們爲這個劇已經忙活了半年,眼看就要開拍了…”

他說:“其實我可以介紹幾個導演給你認識,陳愷哥、徐克我都認識!”

呂瀟然回:“孫老師,您可能不知道,《潛伏》這個項目是我買來的,從一開始,我們就按照我的形象編劇的…”

他說…

他還能怎麼說?

以勢壓人?

不好意思,這種事,他做不來!

本來以爲呂瀟然只是幸運兒,聊了之後才知道,他不只是演員,還是《潛伏》的編劇、聯合導演…

“那這次太遺憾了,只能希望下次合作了!”

這句話是說給姜爲的…

姜爲點頭:“會有機會的。”

“那我先走了…”

孫紅磊笑了笑,帶上墨鏡,準備離開,呂瀟然心中一動:“孫老師,我有個電影,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電影?”

呂瀟然從包裡拿出《邊境風雲》的本子:“有點像‘這個殺手不天冷’,您可以看看!”

……

《邊境風雲》的劇本不長,兩萬字不到,沒到十分鐘,孫紅磊已經大致瀏覽了一遍。

“…導演是誰?”

“哦,這是我準備的導演處女作!”

孫紅磊瞪大眼,當然,他的眼睛也很難瞪大:“你?”

難怪孫紅磊驚訝,呂瀟然太…太年輕。

怎麼都不像導演!

孫紅磊合作的導演,要麼是趙寳鋼、高羣樹、劉惠寧那樣的有資歷的電視劇導演,要麼是徐克、吳羽森那樣的大導演,這年頭不比後世,導演這個名詞還是很高大上的!

呂瀟然今年才二十三,導演?

開什麼玩笑?

姜爲插話:“你要做導演?劇本我看看!”

“好。”又拿了一份劇本,遞給姜爲,呂瀟然道:“這個故事並不複雜,也沒什麼難度特別大的戲份,我應該沒什麼問題!”

一百個字介紹一下:中緬邊境,一個毒販在一次逃亡中帶走了一個牙醫的女兒。毒販把女孩當作人質,想讓女孩的父親送回藏匿的毒品。父親願意用毒品換回女兒,可法網恢恢,帶着毒品的父親被關進監獄,父女就此分離多年。

女孩長大後,成了毒販的妻子。父親出獄後,想接回女兒,可是女兒不想離開毒販,父女再次分離。

浮沉多年,在迎來短暫的輝煌後,毒販迅速失勢,被對手活埋,女孩成爲陪葬。曾得到毒販幫助的村民們將毒販和女孩救出,兩人回到父親的家裡,父女終於團聚。

在返回中國的前夕,毒販決定把最後一箱毒品換成供一家人生活的鈔票,而往常接頭的人已經被警方控制。毒販精心準備,處變不驚,圓滿完成計劃,卻在準備和家人一起重返故鄉的時刻被警方擊斃。

毒販臨死前,悄悄塞給父親一把診所的鑰匙。父親回到診所,發現了毒販留給他們的一箱鈔票。

這個毒販很有人情味,不嗜財,也不兇殘,迫於生存而販毒,在他人的威逼下才反抗。鼎盛時期,他將得來的錢財用於窮人孩子的教育,最後時刻,把財富留給家人,把危險留給自己,堪稱國產片中最有人味的毒販。

爲了刻畫這個人物,劇本專門設計了另一個毒販,就是那個接頭人——這也正是慣常的一種毒販:他爲錢不擇手段,遇狗殺狗,遇人殺人,只要有絲毫阻攔。

這樣一個人物的出現,給充滿人味的毒販做了陪襯。

冷暖分明,觀者自知。

“小馬奔藤會投資五百萬拍這部戲,寧昊擔任監製,演員方面,也任由我自己調配…我準備自己演警察,黃博或者郭滔演那個下家,孫老師,您可以演主角嗎?”

孫紅磊猶豫了一下:“500萬,夠嗎?”

“差不多吧,沒什麼大場面,我盤算了一下,應該夠!”

“那你就準備這麼拍?”

“…對呀。”

這時,姜爲看完劇本,感嘆了一句:“難怪你跟寧昊能聊到一塊!”

“呵呵…”

《邊境風雲》跟《瘋狂的石頭》一樣,都是屬於多重敘事,只不過題材不一樣,前者屬於犯罪+警匪類型,後者則是黑色喜劇。

“我接了,什麼時候拍?”

“明天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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