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睡着了?
富江只覺得眼皮很重,依然很困的她就像是連續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一陣噁心感從胃部傳來,讓她低着頭乾嘔起來。
更加嚴重了,還是挺夏彤的去醫院看看吧。
捂着嘴的富江頭疼欲裂,攙扶着摺疊椅準備起身,可就當她手觸碰到摺疊椅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居然在畫室中睡着了,無聲的恐懼開始蔓延,富江很怕,特別害怕候子晉趁着她睡着的這段時間對她做一些什麼。
可當她擡起頭,卻發現候子晉仍然坐在畫布旁,只不過現在的候子晉看起來有些不同。
就好似一具乾屍一般,候子晉的眼眶凹陷,他頭髮亂糟糟的,放下畫筆的手指頭上有着觸目驚心的血跡。
“候子晉?”富江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他的樣子好像一直都在作畫。
“你醒了?”低着頭的候子晉咯咯笑着,起身的他踱着步子走向了富江。
在他的脖頸上有着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好像這就是他手指頭上血跡的來源,變了副模樣的男人一隻手拿着畫布,另外一隻手扣着脖子上的嫩人,即使皮破血流也渾然不自知。
“富江,我已經完成了我最偉大的作品,你要不要欣賞一下?”
富江大腦一片空白,候子晉的模樣讓他想到了在霓虹時那些對她圖謀不軌的人。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報警了。”發現事態不妙的富江威脅道,這是她唯一自保的手段,早知道這樣就不答應候子晉了,她現在眼睛水濛濛的,害怕極了。
候子晉扶額狂笑,笑聲在整個畫室內迴盪着。
“你看看你的手機還有信號嗎?”
富江一愣,掏出手機一看,發現信號那一欄是空的,原來從一開始候子晉就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別怕,我只是想要你欣賞一下我的作品,畢竟沒有你這樣完美的模特,我也製造不出來它。”隨着候子晉的靠近,畫布終於被他轉了過來,油畫正對着富江。
亞麻布上的色彩很是奇異,就像是萬花筒一般,繪畫人像候子晉還能用如此天馬行空的配色,不得不說他在這方面的造詣很高。
在畫布的正中,赫然是富江的畫像,正如她的長相一般,散發着一股難以言訴的魅力。
而畫像的臉只完成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則是扭曲地人臉將畫像的臉分裂開來,那張人臉成陰暗色,像是尖叫着要逃離富江的身體一般。
見到畫像之後,富江一個哆嗦,身子顫抖着想要起身,結果卻倒在了地上。
現在富江只是操縱自己的手指,她的身體失去了力氣。
候子晉滿意地點點頭,“整個畫室早已被我改裝了,所謂的通風只是往畫室內輸送麻醉藥罷了。之前靠着這一招我倒是製造了不少不入流的雕像。”
說完他一腳踢碎了眼前的雕像,破碎的石塊流出了烏黑的血液,一股屍臭味隨之而來。
這些雕像之前還挺讓他引以爲傲的,但是現在和最新的作品相比較而言,簡直就是一坨屎。
如此粗劣的作品的存在,就是對他候子晉的一種侮辱,想到此處候子晉瘋了似地開始砸那些擺放着的雕塑。
一具具雕塑的破碎宣告着一樁樁命案浮出水面,烏黑的血液濺到了候子晉的臉上他卻渾然不自覺,恍若那些從地獄爬回人間的惡鬼。
最後一句雕塑被砸碎之後,候子晉身上沾着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那些被他鑄成雕塑的那些人的。
詭異的是,即使污血四濺,但是候子晉手裡拿着的那塊畫布卻沒沾染絲毫,它就好似有魔力一般。
倒在地上的富江注視着一切,她的瞳孔顫動着,眼前的場景讓她戰慄不已。
回過頭來的候子晉對着富江露出了一個笑容,蹲着身子正面看着富江。
“富江,你願不願意成爲我的模特,一直和我在一起?”候子晉癡癡地說着。
富江拼了命地搖頭,她纔不想和這個變態待在一起,更別提成爲他的模特了。
候子晉笑容逐漸僵硬,表情扭曲地他握緊了拳頭,可隨後又慢慢鬆開。
“沒事,我一直相信日久生情。將你一直囚禁在畫室之中,然後給你提供食物,你一定會因此而感激我,然後愛上我對吧?”
候子晉捏着富江的下巴,自顧自地說着,儘管富江很像掙脫,但是卻使不上勁。
到最後富江只能咬了一口候子晉的手指,疼的他才鬆開了手。
候子晉看着手指上的那一全牙印,似乎就像是在欣賞藝術品一般,“富江,誰也搶不走你!”
這時,候子晉突然注意到了富江細嫩的頸子上掛着的紅繩。
之前見到富江的時候她沒有佩戴任何的東西,現在居然戴了飾品。
咬着牙的候子晉一把扯住那根紅繩,質問道:“這是誰送你的?你們霓虹應該不會帶這種東西吧?”
富江死死盯着候子晉,她現在算是看清了這個人的醜陋面目,恐懼少了幾分,厭惡卻多了幾分。
“不說話是吧,你他嗎倒是說話啊!”
候子晉一遍遍質問着,盯着他的富江讓他莫名心慌,他想憑此來掩飾內心之中的慌亂。
癲狂的候子晉一遍一遍扯着紅繩,紅繩在富江的脖頸上都勒出了紅印也不罷休。
最後候子晉一把扯斷了紅繩,拿在手中觀看,才發現這玩意居然是一個護身符。
他仰頭笑道:“護身符,哈哈哈,這玩意還有人信?它能護你的周全嗎?怎麼現在也保護不了你?”
護身符被摘點的那一刻,就猶如凡人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世間最爲純粹的惡被釋放而出。
富江眼神冰冷,脖頸上火辣辣的痛讓她反而有些享受。
她舔了舔嘴角,開口道:“抱歉呢候子晉,你不配擁有我。”
候子晉一愣,他好似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並未意識到中了麻藥的富江爲何突然能說話了。
“我不配,你開什麼玩笑?”候子晉反問道。
富江從地上起身,繞過候子晉來到畫布面前,看着裡面被妖魔化的自己,一絲惱怒從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