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來時,我哭了

似水流年,太過匆匆。一些故事還來不及真正開始,就被寫成了昨日,一些人還未真正相愛,就成了過客。既然分開了,又相逢,無論是緣是債,是悲是喜,是甜是苦,都要接受,學會開始。

旭日東昇時,你還未來,我已哭了。

小晴看着那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殷紅的旭日,你向我走來,一身的旭日朝陽,不急不緩,那般安詳地走來……

小晴轉身向着遠方走去,留下一身的悲慼。

蔣紙鳶看着遠方街道,那個揹着行囊,向着這邊趕來的男子,心中不由地疑惑,走得最急的,難道不是他嗎,他不是林少俠嗎?

蔣紙鳶轉身追上前去,拉住小晴的手有些疑惑地說道:“小晴,你快看那邊趕來的人,難道不是你一直等的人嗎?”

小晴微微一笑地看着蔣紙鳶幽幽說道:“我幻想過,我也夢見過,我想他與初升的太陽一起出現,陽光溫暖地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就那般不急不緩地向我走來,向我走來……可是,不會了,他不會來了,他已經不會來了。”

“你看看,你回頭看看,也許真的是他。”蔣紙鳶急切地拉着小晴的手說道。

“不會了,他不會來了。”小晴苦笑地說道,“也許他早就忘記我了,忘記那個曾經陪在他身邊的我,忘記那段我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也忘記了我在這裡等着他,不會來了,他不會來了。“

蔣紙鳶回首看見那人時,那人已氣喘噓噓地站在小晴的身後,一臉的欣喜。

一個人,一個揹包,一身疲憊,就那般地站在小晴的身後,看着小晴,滿眼的溫柔。

他終是來了,還是來了。他是林雨軒,他是林少俠。他就是小晴等的那人。

”小晴“林少俠輕聲喚道。時隔多年,再次喚起這個兩個字時,林少俠感到心顫抖着,似乎時刻要跳出來。

小晴身子一怔,徹底呆了。他來了,他還是來了。本以爲此生就這般不相欠,這般不相見,他來了,他爲何要來,來了卻爲何又姍姍來遲呢?淚水早已流溼了臉頰,顫抖着身子,慢慢蹲在了地上,哭出了聲音。

林少俠跑過來,蹲在小晴的面前,拿出紙巾擦去了那臉上的淚痕,看着那已乾結的血跡,林少俠有些目呆,“小晴,你這是?”

“要你管。”小晴一把推開林少俠,起身向遠方走去,一臉淚痕地向遠方走去。

林少俠起身慢慢走在小晴的身後,看着小晴的背影,一臉的憐惜,滿眼的疼惜。

夢中千般相會,夢醒孤身一人。你不來,我心痛,你已來,我卻淚流。

小晴閉着眼睛,躺在旅館的牀上,熟睡。

林少俠看着小晴,一臉的憐惜,看着她微微顫抖了一下的睫毛,不由地心動。

那年,看着她難受,看着她淚流,真的很心痛。對不起,小晴,我愛你。

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地板上暖洋洋的。小晴還在牀上睡覺,李子文躺在沙發上休息。

林少俠坐在地板上,懷裡抱着新買的吉他,目光溫柔。

蔣紙鳶坐在林少俠身邊,看着這個面色白淨,眉毛深濃,眼神深邃,鼻樑高聳,一臉俊秀樣,一身灰色短衫,深藍牛仔褲的簡單衣着地男子,就那般安靜地坐在地板上,溫柔地撫摸着吉他。

“小晴的嘴脣是你未來時自己咬破的。”蔣紙鳶看着身邊這個美男子說道。

“她還是很倔強,寧可痛着,也不願輕易流淚。”林少俠認真地看着吉他說道,“小時候,她在我面前就哭過一次,那次是我欺負她。以後,她寧願痛着也不流半滴淚水。“

蔣紙鳶起身倒水時,路過小晴的身旁,看見小晴那緊閉的眼睛,微微一顫動的嘴脣,不由地笑了。

蔣紙鳶坐在林少俠的身邊,把那杯透明的白開水,遞到了林少俠的面前。

林少俠放下吉他,接過杯子,輕聲地說道:”謝謝“

蔣紙鳶微微一笑地說道:“我想知道那年你爲何堅持與許薇在一起。”

回憶的車輪轉動,定格在那年的午後,陽光暖人,空氣清新,微風陣陣。

學校,高三教室裡,濃烈的學習味壓抑着每一個人。

林少俠看着同桌傳過來的的紙條,許薇寫給他的。今天是許薇的生日,她邀請自己給她過生日。

林少俠提筆寫下,好的。然後把紙條遞給同桌,示意他遞給許薇。

陽光照射進教室,多麼美好的一幕,卻定格了一個關於青春的傷痕。

KTV裡,燈火昏暗,許薇與許多同學坐在一起,唱着歌,喝着酒。

“雨軒,我們來唱一首。”許薇小臉通紅地走到林少俠的身前,將話筒遞到林少俠的面前。

同學們起鬨的聲音響徹了包廂,許薇含羞的摸樣至今悠然在目。

林少俠接過話筒,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林少俠喜歡的一首歌。

一曲唱完,喉嚨有些嘶啞,一杯扎啤下喉,林少俠感到有些頭暈,起身向外走去。

衛生間裡洗了一把臉,好好清醒了一下,出來時,看見許薇站在衛生間門口,微笑地看着林少俠。

”對不起,許薇,我喝的有些多了,有些頭暈,得先回去了,改天再聚。“林少俠抱歉地說道。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許薇委屈地說道,”能不能不走?“

林少俠有些爲難地看了看許薇說道:”真的對不起,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

”能不能再陪我喝一杯?“許薇一臉委屈地說道,”在我心最想讓你陪我過生日,最想你一個人陪着我。”

“對不起,許薇。”林少俠知道眼前的女孩喜歡自己,可是喜歡是雙方的事。

有些話,大家不說開,只是爲了那一點點垂危掙扎地自尊,給彼此都留下後退的餘地。

許薇強顏地微微一笑地說道,“那好吧!你陪我再喝一杯,喝完我就放你走!“

林少俠與許薇走進包廂,許薇倒好酒,遞給林少俠,一口飲下,起身道別時,卻越顯得暈眩。

昏暗的燈光,舞動的身影,杯子的撞擊聲,音樂的震動聲,林少俠感覺他們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眼睛似乎也沉重起來。

許薇扶着林少俠躺在沙發,看着眼前這個讓自己發瘋的男子,有些後悔自己的作法,低下頭伏在林少俠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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