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權一直站在樓頂,他不肯下來,而老頭就站在草坪上看着他,那雙眼睛裡充滿着怒火。
“我們今天是時候要把以前的賬都清算一下了!”老頭厲聲叫道。
“我就是在等這一天,這一天我等得太久,我現在也煩了。”夏權輕笑,“看來那最後一塊積木就在你那裡,對嗎?”
“沒錯,就在我這裡?如果不是當年我取走了這最後一塊積木,我想少爺根本不會活到今天。”老頭恨恨地瞪着夏權。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百里嵐從樹上跳下來,看看老頭又看看夏權,他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老頭轉過身拄着柺杖走到百里嵐的面前說:“少爺,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原原委委地告訴你的,但現在我要先解決那個人!”他說完後看向小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小尋恭敬地向老頭鞠了一躬,說:“我知道了。”說完這句話他立刻衝向教學樓。
小尋爲什麼會聽老頭的話,他們很『迷』『惑』小尋和老頭的關係。
小尋從樓後搬出一個梯子移向樓頂,就在樓梯碰到樓頂邊緣的時候突然閃出無數火花,小尋立刻放開了樓梯驚叫起來:“樓頂有電!”
夏權狂笑着說:“老頭,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讓你們抓住我?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這樓頂的邊緣圍着電網,開關就在我的手上,如果你們想上來或者想離開這所學校,恐怕……哈哈——”
老頭用力跺了一下柺杖說:“你真是賊『性』不改,這麼多年還不放棄!”
“我怎麼會放棄呢,那可是一個相當有趣的秘密,我一直想知道是什麼,我想結果一定會出人意料。”夏權冷笑道。
“請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百里嵐不得不再次打斷他們。
老頭看向百里嵐輕嘆了一聲後說:“少爺,你到現在都沒想起什麼嗎?難道你不覺得這裡很熟悉嗎?”
“這裡……我似乎覺得很熟悉,可是我又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麼會熟悉。”百里嵐無奈地說。
“你當然對這裡很熟悉,因爲你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什麼?”百里嵐不相信地看向老頭。
夏旋也頗感意外地看向老頭。
“少爺,其實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高中學校,這裡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
百里嵐感到太震驚了。
“是的,老爺和夫人經營着一座服裝帝國,雖然資產很多,但他們向來低調,所以外界很少有人見過他們。他們是好人,是世上最好的主人,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他們收留了我。雖然我名義上是管家,但他們卻像家人一樣待我,給了我像長輩一樣的尊重,還把剛出生的你放心地交給我看管,我真的非常感激,所以我把你當自己親生的孫子一樣照顧。少爺,你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百里嵐,可是你卻忘了自己的童年,我很多次想要去找你告訴你一切,可是都不是時候,我不能貿然出現,爲了你的安全,我一定要躲起來,如果你沒有危險,我不會出現。”
百里嵐皺起了眉頭,他想起自己曾經遭暗殺的事,那個時候是誰要殺他?
“我一定要找出當年的兇手,才能與你相認!”老頭繼續說道。
“當年的兇手……”百里嵐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腦海裡又有無數的碎片閃現,好像有人闖了進來,又好像有人在叫,有車駛過,好『亂』,真的好『亂』。
“少爺,我現在就把你五歲那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你。”老頭彷彿下了某種決心,繼續說道,“在你五歲那年,有四個歹徒闖入這裡,他們『逼』着老爺和夫人交出那些積木,當時他們觸動了防盜警鈴,引來了警察,於是他們劫持了老爺和夫人還有少爺你……”老頭哽咽地說,“當時我和其他的人都被綁了起來,沒有護好你……”
百里嵐的嘴在顫抖,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想起了那幾個蒙着面的綁匪,可是那影像太模糊了。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聽說劫匪的車發生了車禍,車上的人都不見了,一週後老爺和夫人的屍體在一個荒廢的加油站裡被發現……”老頭泣不成聲。
“我……竟然失憶了……我竟然什麼都不記得……爸和媽,他們……的樣子我竟然也不記得……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百里嵐的身子在顫抖着。
“警方一直沒有找到少爺你,不過在車禍現場卻發現了屬於你的血跡,我想發生車禍的時候,少爺你一定是被甩了出來撞到腦子才失去了記憶。”老頭安撫道。
夏旋看向百里嵐,她現在明白了爲什麼第一次見到百里嵐的時候,他的額頭上會有血,原來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與他相遇的,而那一天不是美好的一天卻是他記憶裡最痛苦的一天。
“是誰……兇手是誰……”百里嵐傷心地問道。
老頭猛地轉過頭指向樓頂的夏權說道:“就是他!”
百里嵐擡起頭用一種極其怨恨的目光瞪向夏權。
夏旋的身子卻僵住了。自己的老爸竟然就是當年的劫匪,那麼……那麼,自己應該是百里嵐的仇人……
仇人,這個世上爲什麼會有這個詞。
夏旋的心涼了下來。
“當年我和我老婆,還有劉良及他老婆馬珍無意當中知道了服裝帝國的大老闆有一個秘密藏寶地,於是我們合夥去搶劫,結果這兩個老傢伙口還挺硬,我們要不是拿百里嵐威脅,他們也不會鬆口說出那藏寶地的秘密在積木裡,可惜我那個臭女人卻不小心碰到了警鈴,招來了警察,我們情急之下只好將他們全家帶走,沒想到路上出了車禍。唉,計劃全都『亂』了,積木也丟得到處都是,我讓那個臭女人回去找,結果她卻說沒找到。我太瞭解她了,她就是想利用那些積木來威脅我把女兒交出來,所以一定是她把積木藏起來了,我們『逼』問她,結果她還是不說,我們不得不把她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