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你猜咯?- 它是藝術品,也是神話

又聽了段冉的話,兩個人一頓簡餐後來到了練習室內

不過今晚沒有練很長時間,秦鍵更多的時間都用來做冥想。

他覺得是冥想,其實就是思考。

並沒有受到連日來的疲勞影響,在最後一個錄音日來臨之際,他心中幾日前的那種波濤洶涌已經化作一片平靜。

錄音是件苦差事,一般的演奏家少有的會在一個短時間內連續錄製一套作品。

大多都是錄製某一個作曲家的一部大作品,在加一到兩首小作品。

對於古典鋼琴曲目而言,一部三樂章的奏鳴曲就不算小作品了,而一首協奏曲的錄製更不亞於一首交響樂的難度。

讓我們看看秦鍵的錄音曲目清單。

三首協奏曲,三首奏鳴曲,兩部雙鋼琴四手聯奏。

獲取的酬勞在這樣一張龐大的清單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秦鍵的確不在乎,他只在乎這一套莫扎特作品能否錄製出來後能否讓他稱心如意。

做爲這套算是爲他量身打造的唱片中,無疑最被各大官方看中的曲目就是k491。

K491可以說是這套唱片的主打作品和賣點。

畢竟憑藉着這首k491,他最終問鼎了冠軍頭銜。

所以在錄製曲目的演奏設計中,k491他遵循了賽場上的演奏風格。

這也是一定程度上的迎合了市場的做法。

但是他的野心和想法並不僅僅於此,他深知在莫扎特龐大的鋼琴曲庫中,值得被深度挖掘的還有太多太多。

譬如他安排在最後一首錄製的k466。

關於《d小調鋼琴協奏曲》k466的說法不計其數,其中最爲被人樂道的便是——“它是藝術品,也是神話。”

K466的歷史重要性在於他屬於大多數音樂家心目中讓莫扎特去世之後十年中成爲至高無上的作曲家的那些作品之列。

它代表了被後人認爲是最偉大的浪漫作曲家的莫扎特,正是這首作品將海頓退至後景長達一個世紀之久。

它是貝多芬演奏過後併爲之寫作華彩段的協奏曲。

它是一部全面體現出莫扎特身上那種爲19世紀正確命名爲‘人神各半’要素的作品,而這在很長時間中讓後人很難對他的其他作品進行公允的評價。

每每想至於此,秦鍵總覺得已經距離自己只有一紙之隔的莫扎特又遠得像在海的兩邊。

良久。

“聆聽這部作品,如同聆聽貝多芬第五交響曲,有時很難說人們究竟是在聆聽該作品本身還是聆聽它的聲望。”

秦鍵對着鋼琴呢喃着,像是自言自語。

段冉聞聲擡頭望去。

片刻。

她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走到了秦鍵的身後,身體輕輕的貼到了他的後背,彎腰湊到他的耳邊:“怎麼啦?”

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溫熱,秦鍵擡手握住了搭在自己肩頭的左手,輕輕的摩挲着那小一隻骨節嚴重凸起的小指。

“沒事,就是有些困惑,”秦鍵笑了笑,“我想去薩爾茨堡看一看。”

段冉任由秦鍵把玩着自己畸形的小指,“莫扎特的故鄉?”

秦鍵點頭,“嗯。”

段冉心中一動,“什麼時候?”

“我還在考慮。”拍了拍段冉手背,秦鍵道,“好了,我們走吧,今天就到這。”

“明天的狀態找好了?”

“嗯。”

“那你等我一下,”說着段冉快速的走到了那臺梨花木的三角琴前坐了下來,“讓我玩一會哦。”

看得出,段冉真的很喜歡這臺鋼琴。

正思索着,鋼琴精巧的節奏乍起的一瞬,秦鍵不由一怔。

接着眼前一亮。

大廳裡,優雅的琴聲宛如華爾茲的舞步,輕盈靈動。

不是肖邦,不是李斯特,也不是貝多芬莫扎特。

段冉正在演奏一首爵士,一首輕爵士。

秦鍵不由得向着她走去,他從未想過段冉彈爵士的樣子。

不同於演奏古典,她的神情,她的雙手,恰到好處的展現着切分音中的小情緒。

似是感受到了秦鍵走了過來,段冉扭過頭。

她習慣性的咬着下脣。

只是下一秒。

她輕輕的送上了一記俏皮的‘wink’,如同她指下的一個小裝飾顫音,充滿了小小的挑逗。

轉回身,她的左手高高擡起落下,一個轉調和絃,音樂再變。

安靜保持着兩米的距離,一直到音樂在一個迂轉處輕輕的停了下來。

讓人意猶未盡。

鼓着掌,秦鍵走到了鋼琴旁。

“這是你的改編嗎?”秦鍵發誓他從來沒有在任何音樂片段中聽到過這樣的旋律。

段冉搖頭一笑,說道:“這是我自己瞎彈的。”

“哇。”秦鍵驚歎道,“那我覺得它應該有個名字。”

“唔——”

段冉思考了片刻,“就叫它《13》好咯。”

“哈?這是什麼意思?”秦鍵不解。

段冉起身緩緩的扣上了梨花琴的琴蓋,輕輕的撣去了琴蓋上的灰塵。

“你猜咯。”

...

...

秦鍵猜了一路,一路都沒有猜對。

不過相比於猜數字,他更感興趣的是這段旋律。

猜了一路,哼了一路。

“晚安。”

“好夢。”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十點整,秦鍵再次準時的踏進Air Studios的管絃樂棚。

此時棚裡包括指揮在內的所有樂團成員和工作人員都已經帶着耳機準備好了。

坐到鋼琴前微微的調試了一下。

秦鍵衝着阿斯特和薩耶維點了點頭。

一切就緒。

隨着薩耶維的大手一揮,絃樂組動了,恢宏無比。

開段的樂隊段,即第一樂章起始,一個樂團一旦接受了獨奏者是本作品的唯一戲劇角色之後,他們便會不由自主的圍繞着這名獨奏者展開自己的音樂部分。

這也是秦鍵和薩耶維之前就k466的錄製問題商量好的——這首作品將完全按照秦鍵的意志來進行。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開始的樂隊全段總是交代着某種引介性的氣氛。

作家們會在故事寫作中裡常用到這種手法——用來預示將要發生些什麼。

如果故事的篇幅很短,那麼在音樂中這個問題就自然消失了。

但是在k466這樣一個擁有近半個多小時的長篇大作中,顯然開頭的兩分十幾秒的樂隊片段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既要讓讀者在繁瑣的故事鋪墊中不喪失對下文的緊迫期待感,同時又得確保他們讀懂了故事的開頭。

...

...

某天排練的間隙。

“薩耶維指揮,讓樂隊從一開始就把情緒展現出來。”

“你是指像命運交響曲那樣?”

“k466本就是一首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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