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黃譜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纔剛解決一個重生災禍的她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
“以太海連通彩虹聯合彩虹空島,灑下海水被巨大的血肉怪物阻攔,隨後被劇團使用了界線膜層生成器拋出空島範圍。”
楊重光一邊說着,一邊將具體的影像播放給了黃譜。
黃譜看完之後,面色難看:“目標明確……是他的作風。”
楊重光沒有多說,繼續發送資料:“以太海出入口被拋射出去之後,留下了七個災禍在彩虹空島,幾位歸一人已經在帶着支援隊趕去了,但一次性七個災禍……請做好心理準備。”
黃譜道:“讓我去。”
“你那邊沒有能迅速趕到彩虹空島的飛行器。”
“我有辦法,還能順便帶着所有人一起去,不過,具體情況你就不要問了。”黃譜咬牙道。
楊重光短暫沉默之後,道:“你是黃譜,在我的認識中一直如此,只要伱還遵從着歸一人準則,你就永遠是我記憶中的黃譜。”
黃譜聞言露出笑意:“謝謝,老楊。”
“沒大沒小,叫老師。”
說完,黃譜深呼吸,轉身道:“所有人做好準備,剛剛的通訊你們都聽到了,一次性迎接七個災禍是歸一道也不曾面對的危險!但這只是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可怕的情況等待着我們!”
“無所畏懼!”一衆飛行器中休息的歸一道成員異口同聲地喊道。
黃譜點點頭,隨後轉身。
身形已經化作了光譜。
藍色弧光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外面歸一道飛行器隊伍前。
這一刻,沒有人對黃譜陌生的變化有任何異議,全部平穩呼吸做足準備。
隨後,連續的刀光切開了空間,撕開了空間的通道。
……
銀金聯合與曙光聯合的交界區域,伴隨着“咚”地一聲,血色的開口出現在了此處。
雷薩丁迅速認清了座標:“無妨,閃擊沒能成功的話,那從哪裡開始都可以。”
嘩啦!
海水直接從開口處流出,如瀑布般飛流直下。
這一次,沒有另一個能與萬亦媲美的存在能挺身而出阻擋這一切了。
下方的一座小型空島率先毀於一旦。
隨後,海水開始大面積擴散。
咔擦……咔擦……
被大量紅色的海水澆灌流經之處,憑空浮現出大量的裂痕,好似這個世界都要繼續四分五裂。
“空無,破碎。”
隨着一道口令落下,一個個災禍級別的以太反應出現在了破碎世界人類社會的各個角落,同時許多禍人瞬間進入了以太爆發期,開始失控。
……
光譜先是帶着自己的隊伍和正在趕往彩虹空島的隊伍會和,在黃譜原來的同事們一臉懵逼的情況下,刀光拂過,打開了直通彩虹空島的空間通道。
光譜沒有和任何人搭話的打算,面色沉重地帶頭邁入了空間門,其餘人緊隨其後。
轉頭,他們來到了彩虹空島。
即使光譜直接切開空間門已經夠迅速的了,但這麼多人和飛行器想要安然穿過這種臨時不穩定的空間通道還是需要花費一些功夫。
相較消息傳達的時候,等到他們到達,時間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十分鐘左右。
不說災禍,即使是尚未恢復完全的重生災禍,甚至是強一些的災禍陰影,花點時間都能輕易地覆滅一座大型空島,對於完整災禍來說更是輕而易舉。
而七個災禍一次性全部被丟在一座也稱不上多大的空島上。
歸一道的人們已經做好了到達時看見一片生靈塗炭的準備。
甚至可能整座空島當場蒸發也不是不可能,但無論如何,他們最後一定要消滅這七個災禍,哪怕有一個逃出去都是巨大的危害。
但是,當他們到達的時候,整座島嶼意外地平靜。
沒有預想中災禍肆虐時的大量嘈雜聲響。
“怎麼回事?不是說有七個災禍嗎?”一位歸一人不由得問道。
島嶼上確實存在一些較大面積的損害,但幾座島嶼城市都保持了完好,最大的損毀大概也就是一片城區的水平。
這也太……好了?
光譜冷冷開口:“你們以太檢測儀呢?”
看來大家確實很有壓力,也是眼前的畫面和預想的差別過大,一時間竟是有些手足無措。
聽到光譜的話,他們迅速調動了手頭的設備對整座空島進行查看。
“報告!發現兩個高濃度以太反應!”通報員連忙看着顯示結果說道。
“只有兩個?算了,具體位置。”
通報員報出一個座標:“兩個反應個體在一個地點!等下!”
“怎麼了?”
“……只剩一個了。”
“……”
很快,光譜和一衆歸一人帶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在亦家人號的許可下,進入了空島,懸停在城市上空。
街道上空無一人,按照當地彩虹會的彙報,民衆都已經組織了疏散,他們的效率簡直高得離譜,事發沒多久整座城市直接變成了一座死城一般。
在一片焦土上,光譜和隊伍停下腳步。
一個身影隨意地邁着步伐,踩過砂石,走到了他們面前。
除了光譜以外,所有歸一人和歸一道成員都嚴陣以待,各種能量反應醞釀十足,隨時就能招呼上去。
那種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感,眼前的存在給他們帶來的是之前他們征戰過的所有災禍都無法帶來的恐怖。
就像是乞丐和國王之間,一目瞭然的差距。
明明只是一個看着乾瘦且平平無奇,什麼特效都沒有的人影隨意地站在他們面前,卻一下子懾服得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即使他們明白眼前的是一個災禍。
七個災禍也就罷了,只要還是他們認識中的災禍,再怎麼困難他們都願意去面對,去犧牲。
但是,眼前的存在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他們產生了一種,如果動手的話他們會立刻死得毫無價值的體會。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這時,大家在仔細打量間,也纔看見這個人影的手上,提着一個僅存上半張臉的腦袋。
那殘餘的眼中還留着難以言喻的恐懼。
雖然只有半個頭顱剩餘,但其中殘留的高濃度以太也依舊強盛。
這下子,大家明白了爲什麼一個災禍的反應忽然消失了。
光譜看着眼前的人,不是誰,就是萬亦。
熟悉,清晰,但又有點陌生。
之前,萬亦的手法和花樣很多,但依舊維持在一個度,執着於質變,玩弄領域和自己強大分身的界域。
強,是肉眼可見的強,但不至於無法想象。
但,譜們都不會認爲那就是萬亦的全部。
一直以來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的萬亦都只是冰山一角,甚至因爲本身的思維固化,萬亦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放開來的自己有多強。
至少,透徹瞭解過萬亦情況的譜們,就經常討論萬亦爲什麼不直接掀桌還願意陪這個世界玩過家家的原因。
就好像,他前不久纔剛知道自己是個“完全體”。
這次,差不多算是把完全體的力量發揮出來了一點。
在此以前,是刻意壓低自己的發揮。現在,也就是正常發揮,恢復到他該有的常規水準。
災禍是破碎世界的災難,但能隨意將破碎世界擺弄在結局天平上的狠角色其實並不多。在災禍的路上繼續走下去,真正達到極致的災禍就更少了。
時譜全盛時便是如此,因此,才能感受真切。
“你們來太晚了吧。”萬亦看着光譜,露出她熟悉甚至此時感覺有些親切的揶揄笑容。
光譜沒有像以前一樣插科打諢,而是苦笑:“是你結束得太快了。”
歸一道的人們聽着一頭霧水。
隨後則是驚嚇。
這個災禍有腦子!還會正常說話!甚至還和他們的人認識!?
“七個?”光譜問。
“嗯,七個。”萬亦回答。
不到二十分鐘,七個災禍,這七個災禍甚至連自己的影響都無法完全擴散,連災害範圍都沒來得及擴大多少。
全滅。
這就是“衆我”之上的“衆我”,或者說,這就是一個不斷超出破碎世界規則的全新災禍,“萬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