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偏差
一杯熱乎的咖啡被置於桌上。
“這趟旅途的感覺怎麼樣？”哲學哥端着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問道。
沙丘一手託着臉，低頭看着自己的臉在咖啡中的倒影。
“我的感覺，你自己翻記憶啊。”拿起勺子加了點糖，他語氣懶散地回答道。
“你沒讀過我的《萬亦分身偏差理論》嗎？”
“哈？什麼玩意？”
“我總結出來的一點心得，和大家討論之後寫出來的一篇文章，刊登在《彩虹報》上了。當然，《彩虹報》上的名字是《感官與體驗的不統一偏差理論》。”哲學哥擡了下眼鏡。
“你真的開始搞學問了？”沙丘面色古怪。
“被大部分讀者當某本小說的設定鋪墊就是了，沒什麼反響。而且也就是打發時間隨便寫寫，小公主又順便在追求一些更有新意的投稿，所以來找我要的。”
“伱還不如發歸一道或曙光聯合的官方報刊呢，那兩個比較有影響力。”
“隨便貼的，這些不重要，總之就想說，即使完全的記憶和感官同步，沒有真正經歷過的實感也會有所差別。”
“這個之前好像是說過來着。”
“是的，這是核心出發點。”
“好吧好吧。”沙丘聳聳肩，知道哲學哥要說什麼。
對於絕大部分萬亦來說，沙丘也就是跑出去逛了一圈而已，真正的第一手感觸只有他自己體驗最爲深刻，那種體驗即使其他萬亦能無限次地讀取，也很難完全代入。
“思考，真累啊。”沙丘有些呆呆地道。
“不然你以爲爲什麼大家都不想當本體。”
“真的，我已經開始想死了。”沙丘叼着小勺子笑道。
“那就動手吧，大家都會體諒你的，目前爲止哪個分身真要自殺本體也從沒攔過誰，你也做出過功績了，咒怨哥那萬亦碑上給你留個好位置。”
“開玩笑的，這身皮還沒玩夠呢，只是一點……嗯，用你的話說就是‘偏差’吧。”沙丘呵呵笑道。
兩人之間靜了一會兒後，沙丘看着哲學哥正看着手上的本子，時不時拿出筆在上面塗塗改改。
“你這邊最近怎麼樣？”他問道。
“自己看我記憶。”
“喂喂，你剛剛是怎麼說我的？”沙丘無語。
哲學哥卻是笑着擡頭看了他一眼：“很好，你已經理解我們的學問了。”
沙丘感覺自己滿頭黑線。
哲學哥也沒繼續逗他：“我現在就是安心當這邊的劇團長，最近在心譜的要求下開始接手劇本工作，不然她不給我帶咖啡。然後作爲我們留在金圈的接頭，時不時要和新政府打交道，梳理綠魔哥、現代哥他們留在這邊的攤子。順便，時不時客串下我們這邊的心理顧問。”
沙丘尷尬地笑了下。
他確實是被小公主推薦來找哲學哥聊天的。
“如果你感覺稍微舒服點了的話就別打擾我了，今晚有一場歌劇我要帶。”
“好吧，總之還是謝謝你。”
“不用謝，線下沒時間我也還是接受線上聊天的。”
“那就算了，腦子裡就沒清淨過。”
“我想也是。”
說着，哲學哥喝完了咖啡站起身，正好，心譜推開了咖啡店的門，看到哲學哥的時候立刻走來。
哲學哥上前，兩人笑着聊起來，氛圍正好。
雖然實際上只是在聊晚上劇本的事情，沒有額外的話題。
心譜最近頭髮留長了，少了幾分青澀，更加成熟溫婉，不過那雙碧綠的眼睛依舊璀璨。雷薩丁和伊澤的事情，在真實大地事件之後，哲學哥就代爲轉告給了她。
不過她只是看起來有些惆悵，其他也沒什麼過多的表示。
這點來說，哲學哥和心譜確實很合得來。
最前線的事情和他們好像隔着一層紗，明明事情和各自的關係可以很密切，但又可以完全“無關”。
沙丘喝完了咖啡，咂咂嘴。
味道確實好，不過原身沙丘不喜歡咖啡，伴隨着這層皮帶來的習慣也有點影響。主要原因是沙丘不喜歡咖啡的苦澀，又覺得咖啡加太多糖很丟人，覺得還不如喝甜牛奶。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很成熟，沙丘獨自在金圈闖蕩的時候喝了不少純黑咖啡，大概是那段時間留下來的陰影。
回到當前，喝完咖啡後萬亦沙丘便沒有打擾哲學哥，離開了咖啡店、
一趟任務結束，順便驗證了許多自己這段時間培養植物的異想天開，成果斐然。剛從枯紅界線帶回來，他倒也不急着回亦家人號上繼續當園丁。
現在是他的休假，還是在新金圈逛逛吧。
……
萬亦此時手中撥弄着一團紅褐色的能量。
這是來自“枯紅”界線帶的“非邏輯”。
也就是屬於深淵界線帶的“神之力”。
他只是在之前一路旁觀的時候嘗試了一下，使用了新質變，匯流化。燒了幾個萬亦後截取下來了一部分。
畢竟，“非邏輯”如果也算是力量的一種的話，那應當也是在匯流化的截取範圍內的。
雖然蒸發了不少萬亦的血也才搞回來這麼一團，但也有充分的參考價值。
多目哥得到了一點來自萬物之眼的“非邏輯”，當時就當場起飛了，甚至都能坑到阿特亞這個蛛神神降容器。
而現在，這股力量並非是來自他人的饋贈，而是萬亦自己揮鋤頭挖來的。
思索之後，他直接在腦內通知了主管哥：“這些給你了。”
“啊？不好欸。”
“嗯？白撿的力量不要？”
“小馬情況好像不是很好，本來獨角獸就很難生育，我不知道我的逆向詛咒能否真的幫到它……緊張死了，最近別煩我！”
“……但是‘枯紅’的力量和巫術相關，我們手上本來也已經有了梅林的巫術知識，你如果得到了‘枯紅’的力量，將力量真正從詛咒這個子集推廣出去的話……”
“對啊！爲了我的小馬！快把力量送給我！”主管哥一下子來勁了。
“……突然不想給了。”
“本體你不能這樣啊！你看我這次百忙之中拋下懷孕的愛妻……”
在主管哥繼續逼逼前，萬亦有些頭疼地把力量送了過去，隨後連忙轉移走了注意力。
“愛妻”是什麼鬼，有些自己的口味真是越來越不遮掩了，急起來是什麼話都敢說。
至於主管哥之後得到了什麼樣的升級，萬亦姑且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邊。
此時站在馬桶塞子上，前面正對着“枯紅”界線帶。
伸手虛握，手中出現了金燦燦的虛幻骰子。
之前已經和瑞德說好了，他可以直接開始。
瑞德將以代理界線帶意志的身份，來幫助他的這次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