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穿着大衣戴着一頂帽子走在路上，手裡正拿着終端打電話。
“公司的事情基本都弄好了，不過很多公司都欠了債？那你們慢慢還吧。”
“啊？我這邊也有我要探的路，別隨隨便便把我叫去幫你們打工啊。”盧卡斯聽到聯絡另一頭的話，不由得面露苦澀。
“話說回來，明明可以直接聯繫爲啥還非得人手準備一個電話啊，我又不參與你們那一部分的計劃。”
“行了，我這邊要到地方了，接下來別主動聯繫我。”
幾段對話之後，盧卡斯掛斷電話，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棟高樓——赫爾斯集團。
他沒有走需要嚴格身份覈驗的正門，而是按照之前打點好的線路走後門，繞了一圈後，走入員工通道。
按電梯上樓，出來後快步經過走廊，最後在一間房門前停下。
拿出終端，再次發送消息。
房間內傳出有些急切的腳步聲，隨後來到門前，門被快速打開，裡面探出一張西方古典美人面孔的容顏，女子穿着一身辦公室西裝，下身是緊緻的包臀裙搭配黑絲，小高跟。
她第一時間看向走廊的兩邊，似乎是在確認有沒有其他人，隨後便將盧卡斯拉進了房間。
裡面是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門被關上之後，女子拿起一個遙控器似乎打開了什麼設備，之後直接開口道：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還活着，還在這種時候背地裡聯繫我！”
“好久不見，卡列尼娜。”盧卡斯想了想之後，老實地選擇先打聲招呼。
“呼，很久不見盧卡斯，你現在來找我幹什麼？”被稱爲卡列尼娜的女子深吸一口氣後吐出，平復了心情，對盧卡斯道。
盧卡斯正要開口，她又率先出聲道：“研究所的事情和你根本沒有關係，羅本愛說什麼怎麼說，你是前途大好的研究人才，曾經受人矚目的新星，即使研究所沒了，你也有無數的出路可以選，結果你意氣用事直接跑了！”
盧卡斯聽着這話，低下頭，一時間好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卡列尼娜搖搖頭，雙手抱胸，突出一身良好的身材：“你是怎麼從羅本派出的截擊中活下來的？”
盧卡斯有些意外：“你知道？”
“你失蹤太久了，我嘗試着調查你的蹤跡。這種線索並不難找。你的痕跡在靠近曙光聯合自由空島羣的時候消失了，只可惜羅本把首尾收拾得很乾淨，我找不到直接證據。”卡列尼娜道。
“謝謝你的關心，我有我自己的機遇，比如摔入了界線帶中沒有死，比如在界線帶中遇到了各種人和事，得到了歷練與進步。”盧卡斯含糊地說道。
“你如果需要我給你找一份工作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不過因爲這段時間羅本的運作，第三研究所的痕跡被抹去了許多，你的身價並不高，但是這裡……赫爾斯集團，如你所見我現在爲他工作，給你安排一個職位並不難。”卡列尼娜冷靜地說道。
盧卡斯笑道：“師姐你在第二研究所過得不錯啊。”
“嗯哼，一點點嘗試和奮鬥，都是我應得的。”卡列尼娜稍微昂了下首，看起來有些得意。
這位卡列尼娜，是盧卡斯的師姐。
兩人曾經都在第三研究所中跟隨研究所所長切利尼學習，卡列尼娜因爲各種事宜安排最後自發轉投了第二研究所，併成功入職。
盧卡斯依舊保持着與這位師姐的聯絡。
他們的關係不錯，盧卡斯剛入職的時候就經常得到卡列尼娜的幫助，他心中對卡列尼娜充滿了感激。
現在的盧卡斯則是想要利用一下這層關係。
赫爾斯醫藥集團在藥物研發方面與第二研究所合作密切，這間公司爲第二研究所提供了不少就業崗位。
卡列尼娜也在赫爾斯就職。
但是實際情況和盧卡斯想得有所出入。
原本以爲她還是作爲研究人員工作，但深入調查了一下之後才發現似乎她已經退居二線當了一個普通的文職員工。
但是職位不算低，依舊是很有能力的象徵。
“不過我不是來尋求這方面的幫助的。”盧卡斯靦腆地笑着。
“那你還想要什麼？我又能怎麼幫你？我可不是萬能的，盧卡斯。雖然年紀有點大了，但我保養得很好，短期內不想養小白臉，以及你也不是我的菜。”
卡列尼娜擡手做了個拒絕的動作。
印象中卡列尼娜的性子就一直很直白，和她溫柔的長相有所出入，不過也正是因爲她的這個性子，所以大多數人都能和她處得很好。
盧卡斯也是如此的受益者。
面對這種有些露骨的言論，盧卡斯忍俊不禁，但還是故作正色道：“我要證明老師爲聯合，爲世界所做的貢獻。”
這話說出來萬亦自己都害臊。
不過算了，角色扮演嘛。
卡列尼娜直接轉身，抱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卡列尼娜轉過身，對盧卡斯說，“我想過很多你失蹤這麼長時間又突然回來找我是想要做什麼，如果排除我剛剛說的那幾個，那按照我對你的瞭解，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這個。”
“這很好，說明你瞭解我。”盧卡斯的笑容並沒有變化。
“我可不想了解你，小鹿。”卡列尼娜叫了盧卡斯一早在研究所裡的外號。
當初的盧卡斯因爲性子軟弱膽怯，被好事者冠上了這個外號。
不過卡列尼娜單純是覺得這個外號挺可愛的。
盧卡斯也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也不會在意真的盧卡斯被怎麼叫。
只要套着盧卡斯的皮，那讓他給人跪下當狗汪汪叫，萬亦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就連吃大糞……
這個可能還是有點太觸及底線了。
“那已經是一年……不對，幾年？”
“快三年了。”
“沒錯，都快三年前的事情了，在這個破碎世界，別說三年，幾個月都足以讓無數的痕跡永遠消失並且沒有人想得起來。”
“但我們老師，和第三研究所可是銀金聯合數一數二的人物和研究機構，我們爲聯合貢獻了許多！不該就這樣被否定，被遺忘！”盧卡斯有些急切，但是臉上又滿是堅毅。
萬亦的演技根本不需要怎麼調校。
在套着皮的情況下，稍微代入共情一下皮套本身的記憶就好。
萬亦的畫皮會保留皮套的腦子，抽象點的來說就是借用一下腦子中蘊含的情感，再稍微經過自己的理解進行小部分調整。
這樣萬亦就能輕易地展現出一個，比盧卡斯本人還真的，“歷經磨難的盧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