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姜媒婆的電話,後者印證了一件我心中早有臆測之事。
兩年前,劉藝確實懷孕了,很普通的現象,‘女’大學生懷孕了,家裡罵、同學歧視,又有些不一樣的是,她竟然不想打掉孩子,而是選擇堅決生下來,也就得到了一個結果——學校開除、家裡排斥。
而後,她便一個人來到了龍溪古鎮,像四周村民懷疑的那樣,找個老實巴‘交’的王誠嫁了,把孩子生了下來。
掛斷電話,我的第一反應是王誠和徐婆婆呢,別是畏罪潛逃了吧?
即便他們不是兇手,也一定大有牽連。
孩子,那個嬰兒,必然是整個案件的突破口!
然而現在,無論是王誠、徐婆婆、孩子、又或是死去的孫德順,我都無法立刻去顧及了,方纔給兩個損友王大雷和曹乾坤打電話,竟然都沒有打通,我擔心他們出事了!
事故現場在南,我卻要向北,心裡下意識的想着,如果王誠和徐婆婆是兇手,他們孤兒寡母的,鐵定逃不出重案組的抓捕,有了藉口,我當即行動起來。
“你幹嘛去啊,別走,千萬不能出古鎮。”蔣怡拽着我的手,上氣不接下氣,她的身子太孱弱了。
“你沒事吧?”感覺她身子弱不禁風,我心下不忍:“蔣怡,我先送你回去,而後我一定要去‘亂’墳地看看。”
“不行呀,你坐了太師椅,出古鎮會死的,再說這大半夜你一瘸一拐的怎麼走呀?”蔣怡捂着‘胸’口,神‘色’焦急。
腳踝處真的很痛,落地都不行,這可如何是好?
“嗨~壞人你在這裡呀?”忽然,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來人竟然是被我關押起來的——張檬!
“你是怎麼出來的?”我心下一緊,她是我們重案四組關押起來的嫌疑人,可現如今,我們五個人中,三人躺在醫院,只有程龍一人在醫院看守,那特種兵向來只會執行任務,不會自己找事做,斷然不會釋放張檬,其餘重案組沒有權限,更高級別的領導簽字,程序不知道要走多少天,那她......
“我穿越來的,你信嗎?”張檬眨眨天真的大眼睛。
片刻後,大概是我的表情太秀逗,‘女’孩兒捧腹大笑:“哈哈哈~逗你啦,開心點哦,遇見我這隻小狐仙,即便你做了太師椅,出古鎮也不會死滴。”
“什麼!”蔣怡瞪大美眸急道:“真的不會死嗎,小妹妹,你有什麼辦法解除詛咒嗎?”
“當然了,不過嘛,要看本姑娘的心情呦~”
對此胡鬧,我沒有任何表態,因爲此時此刻,我徹底被張檬那種毫無顧忌的大笑驚到了,原本以爲她是一位被遺棄的孤兒,‘性’格會有那麼一點‘陰’暗與柔弱,可事實上,她的笑是我這輩子見過聽過最陽光、最灑脫、最沒心沒肺的大樂,那樣張狂的笑,我無法將其聯想到一位嬌弱少‘女’身上,她讓我眼前一亮!
不多時,我、張檬、蔣怡三人坐在一輛幾近裝甲坦克的越野車上,開車向古鎮北‘門’駛去......
我感到很詫異,蔣怡那種高幹‘女’子,竟然‘迷’信到深刻骨髓,她認爲坐了太師椅就一定會死,爲此兩年沒出過古鎮。
她見張檬說的頭頭是道,就信以爲真的想出來解除詛咒,然而她又害怕,不敢踏出第一步,而我的存在以及這兩年的痛苦折磨,令她下定決心冒險一試。
我當然不信兩‘女’人說的鬼神論,只是目地同樣,大家都是去北側青溝子方向的‘亂’葬崗,我的腳又崴傷,只好同路而行。
“看,我們出了古鎮也沒事,跟小狐仙我在一起就保你們平安,對吧,大美人?”張檬嘰嘰喳喳,據她自己說,越是距離小說靈感濃郁的地點,她越是興奮。
“但願老天保佑,我們能一路平安。”蔣怡開着車,滿是驚恐的美眸四下瞅着。
哼~我鼻孔出現一絲不屑的聲音,張檬立刻回頭,純純的大眼睛斜視:“壞人,這是去幫你們倆解除詛咒,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敢不信我!”
“你還是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從監獄裡跑出來的吧。”她的出現在別人眼裡平淡無奇,可在我心中卻是一個很大的‘迷’團。
“我會飛天遁地,怎麼,本事大也犯法嗎?”張檬純粹挑釁的叫喚,她一定是記仇我不給她上傳小說。
這無法掌控的感覺令我十分不安,一個人坐在車後排,我給程龍打了一個電話。
“傳傑,我在現場呢,怎麼沒看見你?”
“你在什麼現場,你不是在保護林若茵嗎?”我電話剛打過去,除了特種兵的聲音,對面還‘亂’糟糟的吵嚷着,信號又很不好。
“有......保護,我來幫你......腳印......”糟糕,電話根本聽不清了。
掛斷電話,我心中有點底了,這個程龍可能跟我一樣良心發現,破除自己的規矩,前來幫手了,那麼這個小張檬的出現,也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然,這一切只是可能而已,我不會就這般認定。
我態度強硬,把蔣怡的手槍要了過來,武力,還是掌控在我的手中比較好,順便斜眼瞄下張檬,哼~丫頭片子,看什麼看,這下你沒聲了吧?
“那個~我~就是~”張檬大眼睛裡滿是期盼。
“想看看真槍什麼樣吧,別做夢了。”我扭過身子,牛‘奶’麪包,填飽肚子先。
“我也餓了,好想吃麪包~”
“噗~咳咳~”
對於這樣牛掰的嫌疑犯,我沒有任何辦法,就被她奪走了一半食物。
越野車大約在夜間十點抵達‘亂’葬崗,面對前方一排搖曳的柳樹,蔣怡緊張不已:“我們是不是先回去,等天亮了再來?”
“天亮就不靈了,再說只是‘亂’墳地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對吧,大警察?”張檬吃着說着,順路抵過一個眼神,示意我先下去。
“當然沒什麼可怕的了,哎呀~只是我腳好疼,走不了路了。”我一‘門’心思尋找倆損友的身影,想來裝的很不像,倆‘女’孩兒自然以爲我瞅東瞅西的害怕,懷疑我是膽小鬼。
“鰍~還警察呢,真沒用,大美人我們走。”張檬小口乾掉最後半盒牛‘奶’,跳下車,拽下驚慌失措的蔣怡就走向‘亂’葬崗。
被‘女’人鄙視,這是我絕對受不了的侮辱,然而我想下車找回場子,‘腿’腳那是相當不爭氣,腳踝劇痛,真心無法走路。
這點困難不能當作我有仇不報的藉口,我跳到主駕駛,嗯~這大越野車真帥,座位跟皇帝龍椅般氣概,什麼物件都有,我‘摸’到一個手電筒後,啪~的一聲,把大車燈關閉了,讓原本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
“啊~呀~”兩個‘女’孩子嚇了一跳,牽着小手跑回來,對我歇斯底里的大叫!
“壞人你要幹嘛,你這是成心的使壞,小心眼兒,你自己不敢下來,也想嚇唬我們!”
“任傳傑你別鬧了,這‘亂’墳地又黑又冷,真的好怕人啊,天吶,我們回家吧!”
“回家?”我打開半邊車窗,冷幽幽的在黑暗中‘陰’笑:“我們回那裡的家,這不就是我們的家麼?”
大概是月黑風高,‘陰’風陣陣,柳樹狂舞,‘陰’陽怪氣的場景太過配合,倆‘女’孩兒也害怕了,她們相互攙扶在一起,大眼睛緊張的看着我作祟。
對於這種效果我很是滿意,在‘陰’笑的最後關卡,我腦袋探出車窗,啪~忽然打開手電筒,強光從下巴往上照:“你們還不明白嗎,我——到家了!”
“吖嗄~~~~~”那一刻,倆‘女’孩兒嚇得尖聲大叫,‘腿’軟腳軟,沒命的向後連滾帶爬,堪稱屁滾‘尿’流也不爲過。
呃~難道我有點玩過了?
不對,我在警校時養成了一種保護自我,堪稱野獸般的嗅覺,此時此刻,我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近乎於下意識的,我急速縮回腦袋,那速度堪比烏龜縮頭,就在我腦海裡什麼都沒反應過來時,眼前出現一條‘毛’茸茸的赤紅‘色’手臂,如死神的鐮刀般,從我腦袋方纔的地方瞬息劃過!
那一刻,我近乎於變態的冷靜,沒有向後退去,反而擡手將遙控車窗按下,一輩子,我都忘不了自己那最英明的一個舉動!
只要慢上半點功夫,我就會被車窗外那忽然出現的赤紅‘色’大怪獸殺死!
“吼吼吼~~~~”
天啊,那是什麼東西,我左手反握強光手電筒,右手持槍搭在左臂上,標準的夜間‘射’擊姿勢,只是當真看見怪物的那一刻,我忘卻了‘射’擊,也幸好忘記了。
只見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車窗外一頭兩米高大,全身茹‘毛’飲血的人、猴子、猩猩、猿,鬼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它全身結實無比,堪比電影中的金剛猿,這個巨大的怪物存在,簡直瘋了,它不斷的撞擊越野車,企圖砸開車‘門’殺了我!
是的,它赤紅‘色’的嗜血眼神裡,充滿了弒殺的意念!
——咚咚咚!嘭嘭!
它力大無窮,砸的越野車左右搖擺,那種強大的弒殺氣場,當時把我鎮住了,這種未知的生物,也讓我一度陷入恐慌之中。
車內撞擊聲震耳‘欲’聾,給我一種如履薄冰,如墜冰窟的絕望。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大約兩分鐘,我冷笑起來,格老子的,這坦克般的越野車太他孃的給力了,防彈玻璃不說,全身猶如鋼甲般堅不可摧,不愧是省長大人家的小姐,這坐騎太牛氣,太指正了!
“媽的,你以爲我們重案組都是好欺負的嗎,老子‘弄’死你!”我將越野車調至無級變速,一隻腳剎車油‘門’正好,啓動——撞死它!
轟轟~~~也不知道這車多大馬力的,勁兒太沖了,我開習慣國產小轎車有點不適應,越野車瘋了似的向前衝,向後攆,跟赤紅長‘毛’野獸硬碰對撼!
哈~它當然不是我的對手,一個頂牛對撞把它‘射’飛,而後追着攆着壓它、撞它、欺負它——磕死它啊!
正在我駕馭“大怪獸”瘋狂屠戮之時,大車燈遠近光閃變,不遠處的一幕,讓我全然冷靜下來。
糟了,兩個‘女’孩兒還在外邊!
而且四周還有大約四五隻大小不等的紅‘色’長‘毛’怪,此時此刻,那些移動迅捷的恐怖怪獸,將嚇哭的張檬、蔣怡團團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