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一下，上了車。
“姐姐！爲什麼要走呀？”
“是呀！李姐！好久沒見到你我們都好想你呢！”
“姐姐......”
我偏過頭睡着了，當然是裝的！後來就真地睡着了。睜開眼睛，徐剛蹲在馬路邊抽菸。
“我睡了很久嗎？”
小王搖搖頭，“有一會兒！姐姐！你要去哪裡？我們送你！”
我往前看，遠遠地可以看到清江大橋了！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下，你們回去吧！”
“姐姐！你再也不回陽雪山莊了嗎？”
我想了一下，“嗯。”
“姐姐！我真的好懷念大雪那天我們一起吃火鍋啊！”
“小王！我一直都不是王太太！”
“敢自稱王太太的只有你一個啊！王總，也沒有反駁！”
“小王！姐姐那時候不懂事，欺負你甚多，你不要當真！”
“姐姐！”小王擡起手掌竟啜泣起來。
“大小夥子哭什麼？”我打開車門跳下來。
徐剛站起來，“李姐！去哪兒？”
“你們回去吧！”
“李姐！我上過網。”
我站住了。
“那天剛好休息下來找小燕，在網吧玩了一夜。”
我背對他沒動，他繼續道：“是不是因爲那個人，纔不回陽雪山了呢？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但是王總，從來沒有帶過別人來陽雪山莊啊！王總他，現在倒是有許多時間待在山莊，但是，看起來，不高興啊！”
我沒再聽下去，對一輛路過的出租招招手，在清江橋頭，看辛凡的摩托還在，就下來，騎了摩托去春瑞派出所。把摩托停到門口，知他在睡覺，我也沒打擾，回到學校，一個個打電話叫她們來練健美操。
“老師！人家今天要去約會啦！”
“老師！人家還在睡覺啦！”
“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啦！”
她們的藉口很多，而我的藉口只有一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要讓我孤零零地待在活動室嗎？”
半個小時內，集合完畢。
中午，她們圍過來，“老師！請我們吃飯！”
“爲什麼我的生日要請你們吃飯？”
“誰讓你二十三年前的今天生下來折磨我們？”
原來我不止折磨了我媽，還折磨了這麼多人！我有些震驚！但還沒想明白，就被她們拉到飯館了，她們竟然連位置都訂好了！那是誰把她們生下來折磨我的呢？
五月中，我校健美操隊通過了初選，成爲本市代表隊。我記得那一天，有許多市領導來觀看。我看了嘉賓席許久，有一個副市長，但是男的。我的租房沒有電視，我也很少看報紙，到現在，已經沒必要再知道她是誰了吧？
組委會通知了複賽日程，我作爲領隊老師要帶她們去省會。
就在去省會的前一天，接到王子的電話。
“大哥！有何指教啊？”要參加複賽，雖然緊張，但興奮更多些，所以接到他的電話就像接到辛凡的電話一樣，像個老朋友！
“小人！今天是你的陽曆生日吧？出來我們過生日吧！”
“你......”
“你都陪我過了陽曆生日了，我當然也要陪你啊！”
我想了想，貌似我的身份證上真的是這一天！歐！
“來嘛！我都已經訂好位置了！”
問了地點，我換上衣服稍微打扮了一下就過去。
一路走進去，都沒遇到人。他坐在窗邊一張桌子旁看着窗外，古色古香的格子窗外是荷塘，雖然荷花還沒開，但葉子碧綠，渾圓，也很是可愛。如果桌上擺張茶盤，把他換成古代美少年，畫面就唯美了！
我看看四周，悄聲問：“爲什麼沒人呀？”
他轉頭看着我，一手託下巴，一手輕輕敲着桌面，他這個樣子我還真有點受不了！他還真以爲自己是美少年啊！一幅天真的模樣！
我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坐下來。
“電視裡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是不是都先租下整個餐廳，然後把戒指藏在蛋糕裡？”
“我吃東西很馬虎，你千萬不要把金屬物體放進食物裡！”
他沒理我。
“王子！你是不是無聊得整天看電視劇啊？”
“是挺無聊的！”他把菜單推過來。
看了我點的菜，他眉毛一挑，“我說你是不是難民窟來的啊？還是無肉不爽啊？”
我把胳膊伸到他面前，擠出鼓鼓的一團，“看！肌肉！”
王子大笑。算了吧！今天既然是傳說中我的二次生日，也算是重生，我就玩弄一把自己的形象吧！
“來！”他舉起杯子，“生日快樂！”
我聳聳肩膀，“我不喝！”
他放下杯子，“李良人！你以爲頭髮捲了就是外國人了？你以爲聳肩膀就洋派了？”
“王子！”
“噢！忘了！應該請你吃牛排吧？”
“你有毛病啊！”
“你以前在他家的時候是不是天天吃土豆條啊？漢堡包啊？”
“你以爲我家開肯德基的呀！”
“咦！還你家呢！”
“是是是！不是我家了！啊！”
切！我看他是好久沒打擊我了！活不下去了吧？哪裡是我重生？分明是他想重生！
他一個人把一瓶酒喝完了，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小人！等一下有蛋糕送來，你一定要小心地吃！”
“啊？”
他拍拍手，服務員還真捧了一個小小的蛋糕過來。
我在他的注視下一口一口小心地吃着，有驚無險地吃完了，摸了摸肚子，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呵呵！”他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站起來，“走吧！”說完撞着桌子，差點栽倒。我連忙跨出一步扶住他。
“小人！小人！”
“嗯？”我轉頭看着肩上的他，已經面酣耳熱，醉了呢！
走出門來，“去哪裡呢？”
“星星裡。”
“你還在那住啊？”
“不然我們去開賓館？”他拖着我晃來晃去，路也走不穩。
“看樣子你果然很寂寞啊！”
“小人！”他把我拖回來，“每一個有我們回憶的地方，我都守着，等你回來！小人！等你回來，我就把那房子買下來！”
扶着他坐進出租車，開着窗，夏天要來了呢！輕輕摸着他的頭髮，年輪轉一圈回到原地，人卻回不到原地。爲了甩掉過去，我強令自己不回頭，往前飛跑，現在我就要帶隊去省會，去更遠的地方。我相信我跑得越遠越安全！但是他，似乎還在原地打轉呢！
走上樓，他掏出鑰匙給我，這道門有些認生了，cha了好幾次纔打開。我扶着王子進去，他撲過去伏在沙發上，我連忙跑過去蹲在他身邊，拍着他的背，“是不是想吐？”
他轉過頭，臉孔很紅，眼珠也像燃燒了一般。我連忙從冰箱裡拿了一杯冰水，讓他喝了幾口，將杯子冰涼地貼在他臉上。好一會兒，他的臉色才恢復正常，站起來，“去洗了澡睡吧。”
“我洗了澡纔來的！”
他眼睛一瞪，我忙道：“是是是！我馬上去洗！你休息一會吧！”
“那個”我拖光光了，微微推開一道門縫，探出頭，“有沒有睡衣？”
他看着我，半天，與其說是看呆，不如說是麻木！對小黑，他果然還是比較冷靜！還是醉了的人看到我馬上就能醒呢？他不會馬上大吼一聲給我滾出去吧？還好，他沒有，他拿了一套睡衣遞給我。
洗完澡，換他進去，我竄進原來的房間，推開被子，躺到牀上。仰望着天花板，房間還是那個房間，但已覺得成了客房。
門上有響動，我轉過頭，呀！我連忙跳下來，他已經進來了，看了我一眼。我往旁邊一閃，他背抵着門砰地關上了。咿！房間裡的空氣突然稀薄起來。
難道秉燭夜談？巴山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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