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會所的服務生很清楚這套衣服的價值幾何,尤其是整件的水貂皮,更是珍品。好像是見過眼前參加化妝晚會的人,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外面那麼大的雪,可以說是滴水成冰。
羽絨也好,貂絨也好,壓根就比不上這樣一件厚實的皮貨來得實在。嘴上書上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好像都是爲了嚇唬人才衍生出來的詞語。
眼前不就是,給她穿好了貂皮大衣並戴好了皮帽,剛出了旋轉門,一輛豪車已經徐徐過來,那迎婭來開車門進去。
“好香。”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車裡居然放了一隻剛出爐的陳皮鴨:“你去買的啊?”
“煮熟的鴨子會自己飛來?”明顯不贊同那迎婭的話,有時候真是笨得可以。
“你這兒什麼奇蹟不會發生?”那迎婭解開大衣的扣子,很細心隔了張餐巾在上面:“你還沒吃飯吧?去找點什麼好東西餵飽,比較合適?”
“你喂貓還是別的?”房勵泓把車開出了一段距離,在不算人多的路邊停下。難得一場大雪,坐在車裡吃着新鮮出爐的陳皮鴨確實是一件美事。
“餵你。”那迎婭擰下一隻鴨腿,味道房勵泓嘴邊:“我覺得喂貓和餵你是一樣的。”
“你又在胡說。”拿她簡直是沒辦法,不過接觸多了也習慣了:“昨晚你又弄出新故事來,居然跟房昱斯兩個人在家吃宵夜,被媽看到了,是不是?”
“餓了,睡不着深澗流水野花媚。”那迎婭振振有辭:“老夫人也過來吃了,還要吃辣醬,我看是被辣到了。”
“不好意思。你說對了。”房勵泓點頭:“確實辣到了,還有點上火。樓上食廚裡不是有曲奇和速食麪嗎,還有即食燕窩。爲什麼要去吃麪條?”簡直拿她沒辦法,說了好幾次還是改不了。
“我喜歡吃熱乎乎的東西,昱斯也喜歡。”理由很充分好不好,而且也是爲了房昱斯的健康,總不能讓餓得不行的房昱斯去吃那些不健康食品吧?
“你總不能讓我們在飢餓中入睡,又在飢餓中醒來吧?”那迎婭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太不人道了。”
“你!”房勵泓含糊不清,咬了一大塊鴨肉在嘴裡,說什麼都不清楚了:“我媽吃了以後什麼表情?”
“好吃。然後非要吃辣醬,辣的不行,差點就用熱奶茶除辣。被我及時制止。含了兩口冰水好多了。”那迎婭又喂他吃了一口鴨肉,另外一隻手拍拍房勵泓的頭髮:“狗狗乖,多得很慢點吃。”一面說一面大笑。
房勵泓一下咬住她的手指頭,那迎婭尖叫:“你真是屬狗的哈,痛。鬆口。”
房勵泓懲罰似地加重了力氣,看着那迎婭皺成一團的眉頭也笑起來,牙齒隨之鬆開,看到指尖上的牙痕,那迎婭憤憤不平:“簡直是個野蠻人。”不再爲他吃鴨腿,塞進了自己嘴裡。用力咀嚼着。
“我讓你這麼化妝去,沒錯吧。”擦擦嘴角,繼續往前開車。
“嗯。沒錯,我被人圍觀。”忽然想到高慧燕刻意露出事業線,目的就是爲了一部過時的智能手機,當然事先不知道結果。否則她會不會去做就另當別論了。說不定也會去,這個人誰也想不通的。
“你笑什麼?”看到她一臉詭異的笑容。說不定有惹事了。
那迎婭剋制了好久,才忍住笑。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事業線的故事說給房勵泓聽:“你是不是見多了這種事?”
“很正常。”房勵泓看着被大雪掩蓋住的道路,時時注意在變換的信號燈:“還要看看這個女人露得是不是恰到好處,有沒有露的資本。如果本人不夠好看的話,露得再多也覺得倒胃口。”
“看過不少吧?”一下子覺得嘴裡酸酸的,陳皮鴨的味道蕩然無存。不對,不是嘴裡。而是從嘴裡一直到心裡。
“不算多,當然也不少。”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他願意,會有很多女人前赴後繼。當然她們要的不僅僅只是一部過時的智能手機,還有很多。很奇怪,身邊的那迎婭從不會張口要東西,而是靠她自己的工作去得到她要的東西。
這跟很多女人不一樣,所以還沒有厭倦。等到某天厭倦的時候,就是分道揚鑣的時候。房勵泓看向前面的道路,被雪花掩埋的道路似乎沒有盡頭,那就希望有些事情永遠都不要到來好了,有點患得患失,也有點不切實際。
不是有人會對轉瞬即逝的流星許願嗎?那麼對着雪花許願,是不是更切合實際?房勵泓覺得自己幼稚得可以,居然會比房昱斯有更多期待,如果被人知道,會笑掉大牙的。
“就算不看,也會有人有意給你看。”越是不願去想,就越會那方面展開無限遐想。本來興趣滿滿的美食,恨不得扔開遠遠的。
不可否認,很多人都希望得到屬於自己的那部智能手機。不論是最新的還是過時的,大概總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買來那部智能手機,只有用最節省最環保,可以無限循環的方式去向異性獲取不勞而獲的財富。
“嗯重工帝國全文閱讀。”房勵泓不置可否,扭過臉:“你怎麼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
“感興趣個大頭鬼啊。”那迎婭氣呼呼地哼了一句:“你以爲誰都是沒臉沒皮的,就跟你那些女人一樣。”
“那些女人!哪些女人?”房勵泓好笑,吃醋了?這不是她的風格,這個女人生就了一副沒心沒肺的脾氣,就連吃起最頂級的辣椒都要拼了,誰敢跟她比?
“行了行了,不跟你說這些沒營養的事情。”那迎婭扭頭看向窗外,不像是要回別墅的路。下雪以後有點看不清路,沒有上高架橋還是知道的:“你到哪兒去?”
“回家。”房勵泓不想被人看到她參加化妝晚會以後,穿着這件衣服的樣子。她身上那件宮裝是房正英諸多藏品中的一件,說是來自晚清的宮廷。
請業內的專家看過,材質和繡花手法,甚至花樣的年代都不像是晚清時期。可以往前推得更久遠一些,說不定是清中期的文物傳世。如果被知道了,恐怕又少不了一番口舌。回公寓去,應該是最恰當的處理方式。
“不回別墅?”不會是因爲吃了宵夜,被人踢出門了?對了,身上這件衣服還是要還給人家的,不管真的假的,都不應該據爲己有。
“嗯。”房勵泓熟練地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先上去。”拐彎的時候,後視鏡好像看到隱隱閃爍的閃光燈,那些狗仔簡直是無處不在。
那迎婭眨巴眨巴眼睛:“好。”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那些狗仔隊又在後面打算圍觀。房勵泓不愧是天生就應該在這裡頭打轉的人,哪裡有狗仔隊,有多少,只要閃光燈一閃就瞭若指掌。
房勵泓直接把車停到電梯口,那迎婭僅用了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就鑽進了電梯。房勵泓這才把車停到車位上,鎂光燈已經開始閃爍不止。剛從車裡出來,已經和幾個狗仔隊員撞了個滿懷。
“房,房先生。”結結巴巴的說話,房勵泓他不是不合作,而是很不合作。
“還不回去,這麼敬業?”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冷冷的表情跟外面的大雪一樣冷:“你們老闆是誰,我不是不知道。”言下之意,如果不想封了你的門,最好給我收斂點。
“房先生?”剛想開始第二句話,房勵泓已經大步進了電梯。守在電梯前的兩個狗仔,先前拍到了一張那迎婭的側臉,這纔是最大的收穫。
上次也是他們拍到,房勵泓跟那迎婭在一家粵式茶樓喝早茶,終於是將房勵泓跟親子鑑定中心的高級女技師戀愛傳聞坐實。從兩人最初在一起,就有無數記者追蹤,可是堅持下來,而且把整件事都曝光出來的還是那張照片。
房勵泓身邊的女人從沒有斷過,堅持了這麼久還沒換過,那位女技師好像還是第一個。很多人都打聽過,那位女技師好像在房勵泓擔任校董的貴族學校裡還有一個兒子,有人懷疑那個兒子其實是她跟房勵泓的。沒有人能夠進入到學校拍攝,只能是無限遐想。希望有一天能夠大白於天下,誰要是能夠掀開這個謎底,大概就能拿到近年來的最大獎了。
事先沒想到是回到公寓裡,如果知道就會很放心。脫掉了那件很有派的貂皮大衣,然後將那件清裝也在更衣室裡換下來。
房勵泓靠在沙發上,那迎婭換了睡衣從浴室出來,一把拽過來拉到懷裡。最近好像都很忙,加上在別墅裡面,兩個人膩歪的時候少多了。
“嗯。”那迎婭猶豫了一下,想到那天叢心說的話,如果這顆移植過的心臟真的很盡職盡責的話,懷孕就存在可能性。話說以前都沒有在意過的事情,需要擺上議事日程。不能,千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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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得很,昨天擺了個烏龍,重複一章,今天有事又回來晚了,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