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老公,沒事吧?”輪到那迎婭秀演技了:“看你,又喝多了,每次都讓人送你回來,都是生意夥伴就算了,這次麻煩人家戴小姐,多沒禮貌。”一臉的歉意,不知道是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不便。
“那個,房太太。”送房勵泓回來的女星有點發怵,難道房勵泓的太太是真的?房勵泓在酒會裡根本一個字都沒提過,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看到那幾個跟他站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商業鉅子,好像也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怎麼了,戴小姐?”那迎婭把房勵泓扶到沙發上坐下:“飛姐,先生的洋蔘茶。還有上次李醫生一起配好的解酒茶一起送到樓上,要不明早又嚷頭疼了。”
“沒什麼。”看她說話底氣十足,根本就不像是臨時客串的房太太。本來心裡就沒底的女人好像有些站不住腳了,只是又不知道怎麼解了這場尷尬。
“送戴小姐出去。”那迎婭緩緩起身:“這次麻煩戴小姐了,有空的時候記得上來坐坐。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省得到時候不能進門。”
“好。”找不出還有什麼可說的,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轉身就走。
包沒扣好,裡面的一包東西掉在房勵泓身邊的沙發上。那迎婭眼尖看到了:“戴小姐,你的東西掉了。”隨手撿起來,看了看,居然是包小雨傘。真是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居然連這個都準備了,真是有備而來。
房勵泓在外面怎麼樣都行,也不關她的事。但是隻要她在這個房子裡,就算不是女主人,也不論有多少女人對房勵泓趨之若鶩,就是絕不准許同時兩個女人爬到房勵泓牀上。只要想有人跟房勵泓在牀上滾牀單,而且也是那張牀,就會厭惡至極。
準備走人的女明星過來拿東西,說不定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因爲看到那迎婭手裡的盒子,還有點靦腆。那迎婭微微一笑:“戴小姐還真是顧慮周全,連這個都想到了。真是不好意思,你選的這個人錯了。我先生還真是不好這個,要是知道戴小姐送他回家,還有別的想法。恐怕說什麼都不能麻煩你這趟了。”
“我,這個。”有點詞窮,的確房勵泓還真沒表露出類似的意思。難道是那個領着自己出來的人說錯了,還是自己眼睛不夠用,認錯了。
“飛姐,送戴小姐出去。”那迎婭抱着肩站在一旁,看人的目光有些冷。嘴角翹着。好像是笑容滿面,但是自己一看,就會覺得這種笑容其實比不笑更難看。
“是。”飛姐跟在人後面,送那個一步三回頭的女人出去。
“媽。”昱斯蹬蹬蹬跑過來,一臉得意的笑容:“狹路相逢勇者勝!”
“你那位戴姐姐走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回房睡覺了?”那迎婭絲毫沒有平時那種。跟房昱斯隨口說笑的輕鬆,心情有點糟透了。
又不是不知道房勵泓是個什麼人,圍繞着他有層出不窮的女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即使是他的正牌太太,恐怕也未必吃得消,何況自己是個超a貨的仿版,犯得着跟自己過不去,非要來管這個閒事?管了閒事還要生氣。這是過的什麼日子。
“又不關我的事,戴姐姐。噁心死了。”房昱斯小嘴一撇:“媽,爹地交給你了。我睡覺去了。”爹地會有麻煩的,媽媽只要說話的時候,語氣變得很生硬,就說明媽媽很生氣了,而且今天都沒有笑一下,不知道爹地是不是麻煩大了。
算了,小朋友就不要去管他們大人的事情了,好像是奶奶說的,大人解決事情的方式跟孩子們是不一樣的,當時好像是爺爺奶奶兩個人在夏威夷鬧脾氣,自己還不是看了好幾天的卡通片,都沒人理。只要爹地媽媽不那樣不理人就行了。
“太太,參茶。”飛姐端了一盅洋蔘茶和一盅解酒茶過來。
“送到樓上去。”現在的身份還是房太太,那迎婭覺得不止是房勵泓,就是她都可以去參加小金人角逐了,說別人實力派也好,演技派也好,都不如自己身份轉換來的快。那個變臉的絕活,再過些時候,房勵泓都比不過她了。
客廳裡的幾個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剩下男女主角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那迎婭瞟了眼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房勵泓,沒打算理他,就上樓了。
“房太太!”房勵泓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你是不是要另外給我找個女伴,我帶回來的人被你趕走了。”
“行,我幫你打電話。”那迎婭知道他一直都在裝醉,原本沒看出來,但是剛纔跺他的腳,他縮瑟了一下,露出了馬腳。喝醉的人,是不會覺得跺腳會疼,但是裝醉的人,會!她是在有意考驗自己,看自己是不是能夠容得下他的放浪形骸。
還真是高估了人,要說自己有個底線,還能說得過去,至多就是女人抹不開面子,都情有可原。但是說到自己看不得他跟別人在一起唧唧歪歪,那就有些高估了他。
一直覺得愛情都是傳說中的奢侈品,尤其是像她那迎婭這樣的,曾經過過朝不保夕生活的人,除了生活必需品外,任何東西都是要不起的。尤其是這個東西,容易過期,不易保存,還會被人覬覦,你說這個要來幹什麼?
看片子,都只是看記錄片。寧可去看動物世界,看那些最野性的生存角逐,都比看狗血言情劇來得痛快。
“不用,是你趕走的,那就要你來補償。”房勵泓輕笑着,從她開口叫一聲老公開始,心理上徹底不一樣了。她自己肯定不知道,剛纔那兩個字教得有多自然,有多動聽。
“不會。”那迎婭硬梆梆地頂回去:“你說這個,我還真沒學過。”
“我教你。”房勵泓根本無視她的冷硬,靠在沙發上端詳着不遠處那張冷冰冰的臉,比起她笑的時候,似乎更好看。
“沒興趣。”轉身上樓,不用跟他一間房,旁邊還有一間書房。明天好像還要跟這邊的警方合作,有一件刑偵案件需要自己去做最後的檢驗,看來今晚有得忙。有事忙,那就是說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想那些足以殺死自己再生細胞的狗血故事了。
在電腦上打開案件分析,很血腥的場面,看得人作嘔。那迎婭沒有多看作案過程,二十對比着數據,還有繁瑣的數據分析。不得不說,港方確實比內地要做得好些,至少他們的辦案過程是足夠透明的,能夠經得住人的推敲。
這些數據多得叫人頭痛,上次在內地也經歷過類似的一樁案件,最後的結果叫人瞠目結舌。人的心,好像是在這個日益浮躁的社會中,同樣變得浮躁起來。動不動就是殺人,甚至是分屍碎屍,難道非要學着把人碎屍萬段才安心?
主任說過一句話,如果沒有這麼多案件的話,咱們這些人或者是親子鑑定中心就沒有這麼好的生意了。以前還能說是言情狗血劇的發源地,現在還多了一個用處:重大刑事案件鑑定中心。甚至可以把這個金光閃閃的銘牌掛出來了,還不是掛羊頭賣狗肉。
或者叫影視中心,更合適。每人都有演技,還多是小金人的候選人。
最後一張照片最血腥,血淋淋的案件現場,看得人心裡發怵。再一次看看自己的鑑定結果,尤其是看到作案者跟苦主的關係,心底顫抖了一下。最親近的人,往往就是下手最狠的那個。他在下手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過,當初可是愛到心裡去了,不過細想想,要不是愛得這麼深,何至於下手這麼狠。三百多刀,看下去的時候,就是一塊木頭也成渣了,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還能剩下什麼?
‘轟’門被重重推開,那迎婭正好看到那張血腥滿地的照片,冷汗嚇得滿頭都是:“誰?”警覺地看看身後,房勵泓正好站在身後。房勵泓也看到那張血腥之極的照片,驚了一下:你在看什麼?”本來喝了不少酒的人,因爲這張照片,酒醒了一半:“這些東西你也能看下去。”
“這有什麼?”那迎婭看清楚來人以後,就沒什麼大的反應。很認真地撰寫案件分析結果,她做的不是判斷誰是兇手,而是很認真地將自己分析過程寫出來。將自己的看法,甚至整個案件的作案過程都要寫出來。成爲警方破案的根據之一。
“你是不是應該做點女人該做的事情。”雖然喝了酒,房勵泓這一點還是很清楚,偏偏那迎婭做的事情叫人說不捉摸不透。是不是她的腦子裡,就跟普通女人的溝回不一樣?別人都是溫柔如水,她的就是理性分析。
“女人該做什麼事?”那迎婭頭也不回,繼續做她的理性分析案件結果。房勵泓有點心煩,居然敢把自己忽視到這種程度,除了那迎婭,沒有第二個人。
“你自己說呢?”房勵泓關掉了顯示器,知道她做數據分析很累,要是關掉了電腦,真的要翻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