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纔有了點睡意,雲兒也睡着了。 見對面的那人兩眼特別有神的看着我,我主動把電腦還給他,真誠的對他說謝謝。

“不用謝。”他溫和的說道,接過電腦,自己也沒再玩了,直接關機收了起來。然後,又問我,“你們三個是去上海旅遊的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吧!”

“你讀大幾了?”

“啊?”我馬上反應過來,他以爲我是在校的學生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因爲我們個子比較嬌小,特別是我,穿着打扮也平常,沒有成熟女人的氣質,又長着一張娃娃臉,加上孩子的性格,造成了我不老的事實。我解釋說,“我不是學生,我都快三十了。”

“不,不可能,你三十。”這下輪到他不敢相信了。對着我上上下下好一翻打量,最後看着我沒撒謊的樣子,才喃喃的說,“你真的一點也不像。”

我很厚臉皮的接道“很多人都這麼說。”其實我說的是事實。只要我不開口,別人都以爲我是淑女,只要我不拿出身份證,別人都以爲我十八。沒辦法,誰叫我貌美如花還青春不老呢!向羽那樣歷害的人也曾以爲我才二十歲。

“你們來上海做什麼?”他又問。

我指着燕子,“她,走親戚。”指向雲兒,“她,來看弟弟。”指着自己“我,來看以前的兩個同事。”

他點點頭,“哦,說實話,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你。真的,不是討好你才這麼說的。”爲了表明他說的比黃金白銀還要真,他挺了挺他瘦瘦的胸膛。

“該不會是夢裡吧!”睡得迷迷糊糊的雲兒伸了個懶腰只差沒打到我的臉,嘴裡嘟囔着我心裡想說的話。

那位男孩子斜了一眼雲兒,對雲兒的話很表示不滿。 再次申辯着說“我說的是真的,好像是朋友的照片裡看到的。”

“哦,可能我們認識一個共同的朋友,又或者因爲我長得比較在衆,比較像某人也是會有的。”我替他解圍,因爲他借電腦給我用,我對他印象還不算壞。

他沒說話,低着頭像是在努力的回憶,而我一夜沒睡,確實也有些困了,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火車晚點一小時,我們於九點終於到達了上海。

上海,我們來了。難掩到一個陌生地方的興奮,我們像瘋子一樣高喊了一句,又在衆人驚異的眼神中匆匆跳下了火車。

我的朋友孫青和李芳來接我,燕子被姑姑接走,雲兒當然是跟着弟弟走。我們從南方的大都市到了北方的大都市,有着生活上的不習慣,更沒法在短時間內溶入。我和燕子云兒他們通話的時候都感覺到這時與南方的不同,天氣不同,人文不同,節奏不同。

第一天,我們都選擇了休息,第二天,我們開始討論去哪裡玩,去哪裡,只要是在中國,無論你是去哪裡,都是人山不海。李芳說去外灘,那裡可以看東方明珠,還可以看各式風格的建築,孫青還是別去了,去靜庵寺好了,她也沒去過。好吧,我們決定去靜庵寺。於是,我們真去了靜庵寺,晚上找到一個小巷子裡吃地道的上海小吃。

第三天,我們睡到中午才起,請原諒,休息的時候睡覺這是中國打工者們首選,特別是女孩子。下午吃飯,又出去到南京路轉了轉,一天很快過去了。直到第四天,燕子和雲兒倆纔給我打電話,問我們明天的行程,我說,去外灘吧,到了上海還是得見識見識的。於是,我們約好了時間和大概相會的地點。

每天晚上向羽都會打電話,或者網絡視頻,問問我這一天做了什麼,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玩好,見了什麼人,吃了什麼好吃的,事無鉅細都得一一向他彙報。有時,孫青在旁邊也會插上兩句,如現在“向大哥,你再不抽點時間陪陪她,小心妮子被上海男人給拐跑了。 ”

“就是,我們妮子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人。看緊點。”李芳也在旁邊幫腔。

向羽只是微微的抿嘴,也不答話。如此幾次,孫青與李芳也沒有逗鬧的興致,跑去看電視了。

“妮子,還有幾天回來?回程的票買了嗎?”

我搖頭,“還早呢!”才第三天呢,我們的玩樂計劃纔剛剛開始呢!

“你呀,不早點計劃好,臨時急急忙忙的,又得坐着硬坐回來。得多累。”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頭完還有些溼,邊說邊用毛巾擦頭髮。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去問問。”怎麼覺得他現在什麼事都要管啊!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他說他還有工作要做就下線了。

“聊完了?”孫青和李芳應該有在門口偷聽,我們剛親親蜜蜜的掛斷,他倆就蹦達出來了。“妮子,說真的,你眼光挺不錯的。一極品啦!”孫青不懷好意的笑着說。

“就是,看看那身材,哇,強壯的體魄,我老公可差遠了。”李芳有點恨自己早嫁了兩年。有些懊悔的拍着頭。

孫青色色的對我說:“妮子,要不,你把他讓給我得了。就你這姿色,真是浪費了。給我嘛,還算湊合。”

“什麼嘛!”我一個抱枕甩過去,被她靈巧的躲過。我以戰勝者的語氣對她宣稱,“你有我漂亮嗎?我比你漂亮多了,在我們家向羽的眼裡,我就是絕色美女。”

“嘔”兩人齊齊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孫青繼續不怕死的說道“那是因爲那男人沒有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美女,誤把水仙當牡丹了,要是見了我,他肯定兩眼發出狼一樣的光,然後,不可自拔的沉醉在我編織的柔情蜜意裡。把你忘到九霄雲外。”孫青邊說邊神情俱備的表演。

我怎麼就交了這樣的朋友,我氣憤的道:“好,明天我就對他說,讓你當場給他跳脫衣舞給他看。”

李芳問,“爲什麼要跳脫衣舞?”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我們這樣只看到她的臉蛋,只有脫了衣服才能看出她的身材。”然後咬牙切齒的道“那樣看着通透,裡裡外外。”

孫青見我這樣,更得意了,非常非常不要臉的大笑着說,“啊哈哈哈,好的,明天我早點沖澡。”

我抱頭撞桌,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李芳癱倒在牀,爬不起來了。險啊,要不是她老公意志堅強,說不定被這個色女給勾走了呢!孫青猖狂大笑,很是得意。

儘管如此肖想着我的男人,她還是不得不盡地主之誼帶我去外灘。

這一天陽光明媚,我們都帶着太陽鏡,我們的隊伍也由原來的三人行變成了六人行,燕子,雲兒,還有云兒的弟弟。都是性格開朗的人,所以很快就混熟了。

我們不是什麼特有情調特與衆不同的人,參觀一個景點無非是觀景,然後就是拍照。我拍下了東方明珠,也拍下了江邊那渾黃的江水,“黃浦江的水果然是黃的呀,名不虛傳。”我說。而我,更喜歡那一棟棟歐式風格的建築。它們早已成爲了一道風景,更讓我想起了在那個時代,這裡纔是一片靜土,只是,他們是外國人的。

我們慢慢的走,我細細的品味那一份難懂的心情,我們拍照,我們不知道是在紀念些什麼,也許,只是紀念我們曾來過上海。這裡是開放式的景點,來的人很多。真的可以用遊人如織來形容。外國人也很多,當聽到那些導遊用十分流利的英文講解的時候,我還是會聽得目瞪口呆,說得真好,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喜歡觀察人,特別是在這種人多的地方,看看別人的表情,走路的樣子。老人,孩子,情侶,那些外國人的頭髮,鼻子,眼睛。記得有一次我過馬路的時候,看到一個藍眼的老外,我覺得很好看,一直跟着他上了車。除了跟團的要跟上導遊的腳步,或者爲了聽得更清楚跟導遊很近的,大多數都是走一步停三步。孩子們大多是開心的,幸福的牽着爸爸媽媽,老人們一般都是老倆口手牽着手,有時老頭給老太太指着一個景點,說幾句什麼,老太太又說幾句什麼。然後,兩人相視而笑,眼裡全是幸福。

如果,如果我和向羽將來到了他們這樣的年紀,還能這樣手牽着手漫步在陽光下,那何償不是一種幸福。

那對,是情侶還是兄妹?,那男的坐在輪椅上,由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推着,女孩推着男孩往回走,左額有一道很深的傷疤直到眼角,耳垂上有一顆黑痣,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女孩笑了,很幸福。男孩仰起頭對着女孩的臉也笑。女孩低下頭,輕輕的四脣碰觸。我確定了他們的關係一定是情侶,但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見過。由於逆着光,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突然,男孩子手裡的什麼東西掉了,往回滾了一點才停下,女孩子馬上跑回來撿。就在女孩跑回來的那一剎那,我看清了她的眼睛,很明亮的眼睛。我確定了我們的關係。不是別人,是瓊。雖然衣着上有變化,可她的眼睛我一直都記得。那麼,那個男孩子就是餘劍波了,他的耳邊就有一顆黑痣。是的,是他,他們,他們怎麼會在一起?他們又怎麼會在上海,瓊爲什麼不回家?他們後來怎麼樣?一時間,我的腦子裡全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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