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便簡單多了,大軍直接攻入了高城,剩餘的兩萬王國軍連一絲抵抗之力都沒有。
十幾萬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衝入了貴族所居住的地方,衝入每一個貴族的家中將那些瑟瑟發抖的貴族統統拖出宅院。
對於這羣已經沒有絲毫人性的貴族,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白伊娜與宗次郎等人站在遠方,神色平淡的看着那些貴族一個個被憤怒的革命軍處死,都沒有去阻止。
“統領,有情況!”
這時,一個傳令兵拿着一封電報從遠處跑了過來,有些驚慌的道:“港口的兄弟發現有海軍的艦隊正在向這邊駛來,大概一個小時候就會靠岸。”
“海軍?”
白伊娜等人眉頭一皺,宗次郎急忙問道:“查清楚帶隊的是誰了嘛?”
“剛剛我們情報處的莫漠統領與總部聯絡,總部通過最近海軍的動向推測出,這隻艦隊有可能是由海軍中將‘桃兔’所帶領的隊伍。”
“什麼?”
白伊娜瞳孔微微一縮,轉而對着那傳令兵道:“讓所有人立刻解決掉那些貴族,然後回到港口,出航撤退。海軍中將那種人物已經不是光有人數便能擊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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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伴隨着命令的傳達,所有革命軍手上的動作頓時加快,將一個個貴族處以死刑後,便將搜刮出財寶統統帶走,向着港口的方向而去。
沒多久,高城區域的革命軍便全部退了出去,僅僅餘留那些包圍王宮的革命軍與白伊娜等人。
“桃兔中將……”
撒凱陽臉上浮現出一抹忌憚,隨後對着白伊娜道:“小鬼,我也得走了,不然被桃兔中將那個火爆女人發現,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恩!”
白伊娜點了點頭,從懷中把自己所寫的那本關於見聞色霸氣的小冊子遞給撒凱陽道:“這個給你,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嘿,不客氣!”撒凱陽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情緒,直接接過小冊子,對着幾人揮了揮手便迅速的向着遠方跑去。
“走吧,有些賬也到清算的時候了!”
注視着撒凱陽的背影消失,白伊娜才轉過頭看向王宮方向,臉上涌現出一抹悲意。
三年了,久保老師死去三年了,他們終於……來到了這裡,而害老師死亡的人,現在正在那王宮當中。
宗次郎、土方益豐兩人神色如同白伊娜一般,並沒有絲毫的高興或者大仇得報的心情,有的只是濃濃的悲意,畢竟他們的老師已經回不來了……
白伊娜、洛西、宗次郎、土方益豐,他們四個人站在原地良久,才同時向着遠處的王宮而去。
進入王宮後,幾人直接在把守王宮的革命軍帶領下,來到一個大殿當中。
在那大殿中央正有一個人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好幾柄刀劍。
而白伊娜幾人一進來,此人便直接看向走在前面的白伊娜,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終於來了嗎,白修羅,或者我應該叫你……白伊娜!”
白伊娜聞言點了點頭:“看來國王殿下您已經調查到我的身份了。”
對於自己身份的泄露,他並沒有感到詫異,畢竟從先前抓捕的貴族口中,他們已經得知……那個被他們恨之入骨的道場叛徒已經被國王抓到王宮中了。
白伊娜的名字,應該就是從這個人口中問出的吧!
“是啊,我只恨我爲什麼高城被圍時纔想起調查你的身份!”羅斯修德臉上的自嘲之意越加的濃郁,不過在自嘲的同時,他的神色間還帶着一絲笑意。
“你知道身爲一個亡國之主的我爲什麼要等到現在嘛?”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白伊娜等人眉頭都是一皺。
“白修羅,果然還是叫你這個名字比較好,畢竟被一個十三歲的白伊娜滅國,還不如被名揚整個東海的白修羅滅國來的好聽!”
羅斯修德也沒有等白伊娜回答,自顧自的說道,隨後一指身後的桌案,臉龐上浮現出譏誚而癲狂的笑意。
“桌案低下的那個人便是我送給你白修羅的禮物……哈哈哈哈,就算我成爲滅國之君又如何,你認爲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嘛……弒師之人……”
最後的是個字,讓在場幾人神色皆是一變,宗次郎與土方頓時看向身旁的白伊娜,神色間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四人中,只有洛西的神色中沒有震驚,他的臉上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有些真相註定會被掀開……這是無法避免的,哪怕他跟來也無力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
“你……說什麼!”
白伊娜瞳孔頓時一縮,僅剩的右手沒由來的顫抖了一下,就彷彿自己身體本能的懼怕這一消息一般。
不過,下一刻,白伊娜的神色就變得猙獰而恐怖,上前一把提起羅斯修德的脖頸,聲音冰冷至極:“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果然,你忘記了嘛,也難怪如果記得,你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裡……哈哈哈哈哈……”見到白伊娜的反應,羅斯修德直接大笑了起來,瘋狂的大笑迴盪在大殿當中。
而伴隨着笑聲,半截舌頭被血液推着從羅斯修德口中吐出,被噴出的溫熱血液頓時淋了白伊娜一臉,羅斯修德的身體也漸漸軟了下去,但是他那尚未閉合雙眼中依然滿布……笑意,瘋狂的笑意。
被血液淋滿臉頰的白伊娜,看着羅斯修德臉上的笑意,身體不由踉蹌了一下,無神的瞳孔中滿是不信……可是,他的內心卻彷彿在告訴他,羅斯修德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宗次郎目光有些陰冷的看了一眼雙目無神的白伊娜,隨後徑直走上前直接將那桌案掀起丟到一邊。
被他們恨之入骨的熟悉面孔映入他的臉頰,讓他的動作都爲之一頓。
不過,隨後他便將桌案下的那個被捆綁住雙手,並且用破抹布塞住嘴的人給提了出來,徑直出來丟到白伊娜的面前。
‘砰’
身體落地的悶響將白伊娜從失神中驚醒,他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被他恨之入骨的人。可是心中先前那仇恨之意卻已經蕩然無存……
如果真的是自己殺了老師……
那他還有什麼資格怨恨別人?
手臂有些顫抖的伸出,抓住那條破抹布,可是卻不敢將其拔出……
因爲他害怕……他怕事情的真相……真的如羅斯修德所說的那般……如果那樣的話,他這三年中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宗次郎見狀微微一閉眼,但是也沒有去催促,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是五味交雜……畢竟白伊娜可是他心中唯一的……大將啊……
一邊的土方益丰神色陰冷的看了一眼白伊娜,隨後徑直走上前將……白伊娜用力推開!
失神的白伊娜頓時被推到在地上。
“伊娜!”
見狀,洛西神色一變,急忙跑上前扶起白伊娜。
土方益豐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白伊娜,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最敬重的老師究竟是不是……被自己第二個敬重之人所殺!
破布剛剛一拔出詹德的口,其便一臉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出賣久保老……”
“閉嘴!”
宗次郎突然厲喝一聲打斷了詹德的話語,他神色冰冷的看着詹德,冷聲道:“老師這兩個字,你沒資格叫!”
“告訴我……”
土方直接提着詹德的頭髮將其拽起,神色猙獰至極,就連五官都顯得有些扭曲:“老師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是…是……是白伊娜!”詹德被土方益豐的臉色嚇了一跳,急忙一指一邊呆坐的白伊娜道:“是他……是他親手用那把黑劍將久保大和的頭顱砍下來的……”
恍如晴天霹靂一般的話語,讓在場三人神色盡皆一變。
白伊娜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心跳都瞬間一窒,神色呆滯的看着詹德。口中發出彷彿夢語一般的聲音:“我……將老師……的頭顱砍下……”
這一句話如同觸動了他腦海中某根神經般,一段被他遺忘的記憶頓時涌上腦海,白伊娜臉上的淚水頃刻間奔涌而下,口中發出了硬嚥之音。
“我……想起來了,是我…是我親手……殺了老師……”
“是我用他送給我的曉……親手把他的頭顱砍下的,老師的血液淋了我一身……”
白伊娜呢喃着,眼淚如溪流一般劃過他的臉,那無神的臉上有着絕望與悲寂,還有哀莫如心死的癲狂……
他……親手殺了久保老師…親手……
‘唰!’
伴隨着刀身劃過刀鞘的聲音,土方益豐腰間長劍瞬間出竅。他持着劍一步步的向着白伊娜走了過來,神色冰冷無比,雙目中有的,只是……殺意!
洛西見狀,急忙擋在癱軟在地的白伊娜身前,一臉驚恐的看着土方益豐!
“土方益豐!!!”
可是就在這時,一邊的宗次郎卻突然大吼了一聲,上前直接按住土方益豐的肩膀。
“放開我!”
土方益豐冰冷的神色頓時瓦解,臉上的淚水如崩塌的水壩一般流下,語帶硬嚥的指着白伊娜道:“是他……是他殺了老師啊……是他殺了那個撫養你我長大,待我們如同親子一般的老師……”
“走吧!”
宗次郎卻對着他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
“可是……”
“走吧!!!”
宗次郎大吼了一聲,將土方吼得一愣,他神色呆滯的看着宗次郎……看着宗次郎眼中悲哀與……心死一般的眼神,土方神色間閃過一抹掙扎,最後手中的長劍直接掉落在地面上!
宗次郎見狀微微一闔眼,眼眶中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他看了一眼洛西身後的白伊娜,隨後徑直轉身將詹德提了起來,便向着外面走去。
土方益丰神色冰冷的看了白伊娜一眼,隨後也跟了出去。
轉眼間,大殿當中便只剩下白伊娜與洛西兩人。
“我……殺了老師……,我殺了老師…親手……”
神經質般的自語依然在大殿中迴盪着……
過了不知多久……伴隨着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大羣海軍衝了進來,當他們看到跪在地面上淚流滿面的白伊娜與一旁神色暗淡的洛西時,都不由一愣。
“桃兔中將,這裡還有兩個倖存者!”
隨着呼喚,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從大殿外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白伊娜與洛西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又看了看咬舌自盡的羅斯修德,神色間閃過一抹怒意。
“我們來晚了,那羣革命軍已經走了!”說罷,被稱爲桃兔的女人便轉身向外走去,可是走了兩步她便停了下來,轉頭對着身邊的親兵道:
“把那兩個小鬼帶回船上,找些雜活給他們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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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路過君’‘迷途影子的知返’‘葉影華’‘楓的漂落’的打賞,感謝支持!(近4000字,就算兩章吧,今天好累啊……回頭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