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憐憫,不該有……

ps:感謝‘莫莫漠’‘零白月’‘吹走故事’的打賞,萬分感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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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高牆外聚集了一批革命軍,準備進攻邊鎮呢?”

“是啊,我也聽說了,不過聽說人數並不多。”

“那我們不是很危險?”

“是啊,我聽其他國家朋友講過,革命軍都是極度嗜殺的,他們所過的地方都是橫屍遍野。”

“啊……那我們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啊,中心街的通道都開始戒嚴了,禁止非中心街居民進入。”

“那我們豈不是被拋棄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我們是最低等的居民,被拋棄是在所難免的。”

“……”

自從有革命軍準備進攻邊鎮的消息傳播開後,所有的邊鎮氣氛都有些緊張,不知不覺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關於革命軍的種種故事在每人間流傳,這也讓所有邊鎮的居民感到驚慌。

“不論在什麼世界,輿論永遠都是最可怕的存在。”

白伊娜毫無遮掩的走在邊鎮當中,聆聽着這些居民的議論,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那個……我們現在的身份可是革命軍啊,就這麼堂而皇之來這裡真的好嘛?”土方益豐一臉黑線的看着白伊娜道。

白伊娜用看白癡的眼神,瞥了一眼土方道:“如果是你會對幾個小孩感到警惕嘛?”

“……”土方益豐。

“洛西,接下來就看你了,你與土方在這附近邊鎮的深林或者人煙稀少的地方走走,用你的鼻子看看王國軍究竟來了多少人,具體的部署方位。並且推算出他們到達每個邊鎮都需要多久時間,注意一些,不要露出破綻,探索之後不用等我,你們兩個直接潛回去就好。”

洛西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啊。”

土方也是點頭,隨後他們兩人便一同向着鎮口走去,雖說附近有很多邊鎮,但是能夠藏人的地方並不多,就那麼幾處,所以在一天的時間裡全部走一遍還是很輕鬆的。

看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後,白伊娜神色頓時恢復了冰冷的模樣。他開始在小鎮中的各個角落中尋找,最後在一處垃圾存放點發現了一個箭頭的標記。

見狀,白伊娜便順着箭頭所指的方向而去,每隔十幾米都會再次在某個不顯眼的角落找到一個箭頭,在繞了幾圈後,白伊娜來到了小鎮中一個偏僻的破舊工廠前。

徑直的推門而入,而隨着推門聲響起,破工廠中頓時一陣混亂。

聽到破工廠內的急促移動聲,白伊娜眉頭一皺,心中越加的失望。但是他也知道這是難免的,畢竟這些人都是一些流民所組成的。

雖然按照他前世軍隊的方法訓練了半個多月,但依然還是一羣雜兵。

“不用躲了,是我!”

白伊娜冷哼一聲,而當聽到他的聲音,一個個大漢從破工廠中的各個角落走了出來,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這是剛剛慌忙躲避所造成的。

不多不少,整整五十個大漢,但是這些大漢看向白伊娜的眼神中都流露着畏懼之色,雖然過去了一年多,但是白伊娜曾經在不確定物終點站的那一場屠殺,他們依然記憶深刻。

而且這半個月以來,他們在白伊娜那種地獄訓練的折磨下,更是讓他們對於身前這個看上去只有十歲的幼童產生了由衷的恐懼。

“我平常就是這麼教你們如何潛伏的嘛?”

白伊娜看着工廠中那幾張破桌上的撲克牌,臉色頓時一陰,沉重的壓力頓時瀰漫在整個工廠之中。

這些大漢頓時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是卻沒有一人敢動一步,盡皆如同木頭人一般矗立在原地。以往的經歷告訴他們,此刻如果不小心退了一步,那麼等待他們的絕對是比死還要悽慘的下場。

白伊娜在這些大漢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冷哼一聲收回體魄,語氣冰寒的道:“現在你們分散到周圍邊鎮之中散播消息,說有高城的某位貴族以50萬貝利的價格出售進入中心街的名額。同時散發關於革命軍殘暴的消息,有多殘忍就往多殘忍說。”

“是,白大人!”五十大漢同時應道,不過卻是壓抑着聲音,畢竟這裡在偏僻也是屬於小鎮的範圍。

白伊娜聞言點了點頭:“在消息傳播出去之後,你們就在夜裡……燒殺搶掠!”

“啊?”

衆多大漢頓時迷茫。

“怎麼,不會麼?我想關於這些你們還是很擅長的吧。記住,不要暴露了身份,儘量僞裝成同鎮的居民。”白伊娜臉上泛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看着這些大漢道:“還有,搶來的一切東西都歸你們自己所有,無需上繳!”

五十個大漢眼睛頓時一亮,身上的煞氣瀰漫而起。要知道他們這幫人本就是無惡不作的混蛋,所以做這種事情心理上絕對不會有什麼不適應的感覺。

“盡情的殺,盡情的搶,給我發揮出你們人渣的本性,去吧!”

白伊娜看着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大漢殘忍笑道。

衆多大漢聞言頓時神色一斂,一個個分散開,從破廠房的各個出口潛出,沒多久倉庫就只剩下白伊娜一人了。。

而站在破廠房中的白伊娜看到所有人離去,緩緩閉上雙目,臉上浮現出不忍之意,不過伴隨着睜眼,他再次恢復那一幅冷漠之色。

憐憫……

這種情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是絕對不能有的……

隨後,白伊娜直接離開小鎮,以極快的速度向着中心街的方向奔襲着。

邊鎮與中心街的方向很是遙遠,哪怕是在白伊娜的全速奔襲下,他也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在臨近黃昏前趕到了中心街外的城門處。

此時中心街的城門已經有很多王國軍,嚴厲檢查着每一個經過之人,但凡沒有中心街居民身份證明的人都會被拒之門外。

畢竟高牆外出了革命軍,哪怕是在弱小,怕死的貴族們也會感到緊張,怕被革命軍的人潛入高城對他們進行暗殺。

所以在徹底剿滅這一夥革命軍之前,高城中的貴族是絕對不會同意開放邊鎮與中心街之間通道的。

至於這樣會不會太殘忍,這些絕對不會在貴族們的考慮範圍中。

不確定物終點站的那場大火,已經說明了貴族們的冷漠,也許不止是貴族……高牆中那些邊鎮的居民何嘗不是對於那場大火中喪生的人報以冷視……

白伊娜看着遠處高城的城門,輕輕呼了一口氣,身上冰冷的氣息一收,讓自己看上去如同一個平凡的孩童一般。然後在身上塗抹了一些灰塵,弄出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在確定沒有很大破綻後,白伊娜才從腰間取下一個布袋,一臉急促的向着城門而去。

剛剛行至,城門守衛就發現了白伊娜。一個士兵徑直上前喝止道:“站住,出示居民身份證明纔可以進去。”

“大…大人!”白伊娜頓時一臉的緊張,有些顫抖的舉起手中的布袋道:“大…大人,我是聽說…有貴族…老爺出售中心街居民…身份才…來的,這裡…是五十萬貝利,我爸爸說革命軍很殘暴,所以讓我先來中心街躲躲。”

守門的士兵神色頓時一愣,其餘的守門士兵也都看了過來,看着白伊娜手中布袋的目光都涌出貪婪之色。

而白伊娜面前的守門士兵臉色則是一黑,左右看了看自己同僚那貪婪的目光,心中不禁暗罵眼前這個小鬼聲音太大了,不然他自己就能搶下這五十萬貝利了。

可是周圍這麼多人都知道了,他如何敢搶奪貴族大人的東西。

“怎麼了,這是?”

這時,一個華貴服飾的老者徑直的走了過來。

白伊娜看到他走過來,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個老頭先前就在附近,坐在馬車裡正在從側面的貴族專屬通道進城。

“明知故問的老東西!”守門士兵心中暗罵,他也知道這位貴族就在一邊,肯定聽到面前小鬼的話才跑了過來。不過他也不敢違逆貴族,恭聲道:“大人,這小鬼剛剛說……有貴族大人以五十萬貝利的價格出售中心街的名額。”

“什麼?”老頭頓時做出吃驚狀,隨後直接走上前一把奪過白伊娜手中的錢袋,開始查看起來。

‘毫無反抗之力’的白伊娜見狀臉色一急,帶着哭腔的說道:“貴…貴族老爺,那是…我爸…媽給我拿來……買居民身份的錢啊。”

“放肆!”守門的士兵頓時叱喝出聲。

不過一旁的貴族老者卻是擺了擺手道:“啊,對,是有這事,就是我發佈出去的。”說着,他一指白伊娜,對着身邊的守門士兵道:“你去帶這個小孩子辦理下居民身份。”

“真的嘛?”

白伊娜的神色頓時狂喜。

守門士兵見狀心中一陣不屑,看這老頭剛剛的模樣,明顯是剛知道這事,也就這傻孩子纔會相信。這老不死的明顯是起了貪心,把其他貴族老爺的錢給截胡了。

貴族老頭則是徑直回到馬車,一臉興奮的對着馬車旁恭候的管家道:“去,趕快到各個邊鎮公佈消息,就說我艾爾伯爵,以五十萬貝利出售中心街的居民身份。”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之色:

“順便散佈關於革命軍極爲殘暴的消息,必要的時候讓我們的私兵扮演一下革命軍的身份,讓他們乖乖把積蓄貢獻出來跟我購買中心街的居民身份。”

“真是聰明啊,也不知道是哪個貴族想出這麼狠得圈錢法子,如果不是我恰巧路過,邊鎮那些賤民的錢豈不是全讓你們拿走了。”

艾爾伯爵冷笑一聲,緩緩進入馬車中。

而另一邊被守門士兵帶去辦理居民身份的白伊娜,在辦理完畢後便悄悄潛出了中心城。

出了城,白伊娜擡頭看着那高聳的中心街城牆,臉上浮現出一抹冰寒冷意。

“隔離的生活,人性註定腐朽,貪婪……纔是一切的原罪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心往往纔是最重要的。我的佈局已成,你們又要如何接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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