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變

經過撒凱陽這麼一鬧,本來嚴肅的氣氛可以說是徹底被打破了。

香克斯本來想要說的話,也不知道該咋說了。

不過先前撒凱陽的話卻是讓在場很多人都感到好奇,就連香克斯與白鬍子都不時瞄一下白伊娜的左臂。

這條手臂……究竟是怎麼賭在下一代上的?

白伊娜感覺着周遭那數不勝數的異樣眼光,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不過從他不停顫抖的雙脣來看,他心裡絕對不像表面這麼平靜。

如果說白伊娜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那就是當初在撒凱陽還是雕像的時候,他爲什麼沒有把這個混蛋給摔成粉塵,讓這世界上少這樣一個禍害。

尤其後方修羅海賊團中的議論,更是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聽撒凱陽那蠢貨說,咱們老大把左臂賭在下一代了,可是到底怎麼賭進去的?”

“這個嘛,應該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也許曾經某個時期,咱們老大參與了一個賭局。”

“什麼賭局。”

“廢話,肯定是和一個美女的賭局啊!”

“沒錯,按我的猜想,這個賭局的籌碼應該是咱們老大壓上了一條左臂,而那個美女的籌碼則是,如果輸了就爲咱們老大生孩子!”

“什麼,那豈不是說咱們老大輸了!”

“嗯,應該是,不然怎麼可能沒了左臂,而且也沒聽說咱們老大有孩子啊!”

“雖說如此,但是咱們老大這種爲美女不要命的精神,絕對值得我們學習啊!”

“……”

白伊娜臉龐一黑,心中不由暗罵撒凱陽,什麼話到了這貨嘴裡,都能夠變得撲朔迷離。

對於修羅海賊團的這些人,他是實在懶得去說什麼了,別忘了這些人可都是白伊娜從那個大賭城救出來了,可以說這一船人除了他以外,都是一羣亡命賭徒……

如果哪天真的碰到心儀的女人了,白伊娜可以肯定,他們說的‘值得我們學習’,利用手臂當賭注賭下一代這種事,這些人絕對乾的出來!!!

經過剛剛一打岔,白鬍子也懶得在聽香克斯繞彎子了,直言問道:“說罷,你來這裡到底爲了跟我說什麼。”

香克斯聞言漸漸嚴肅了起來,皺着眉沉吟了一下後道:“讓艾斯回來!”

白鬍子眉頭頓時一皺,不過紅髮卻沒有等其說話,而是一指臉上的三道疤痕道:“這些年我經歷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次戰鬥,可是至今還讓我隱隱作痛的只有這道傷痕。”

“這道疤痕並不是鷹眼留給我的,而是你們船上的黑鬍子蒂奇,此人這些年一直都在伺機而動,不顯露力量,也不顯露雄心,更是對你旗下的隊長一位毫無興趣,這樣的人很危險。”

白鬍子聞言不語。

“艾斯會死,你也會死!”這句話並不是香克斯所說,也不是白鬍子,更不是其他人,而是坐在兩人身邊,端着一大盆酒小口飲下的白伊娜。

而這一句話頓時讓一邊的香克斯爲之一愣,讓白鬍子以及白鬍子海賊團全員神色都變得冰冷了起來。

‘咕嘟咕嘟……’

白伊娜如同未聞一般,單手端着酒盆,不緩不慢的將其一飲而下,隨後纔將酒盆放下,衆人的目光也匯聚到白伊娜的臉上。

“艾斯的父親是誰,我想你應該也知道!”

白鬍子聞言頓時一怔,眼中第一次浮現出一抹驚色,那雙虎目中甚至浮現出了一抹殺機:“你爲什麼會知道!”

一邊的香克斯見狀一怔,心中不由感到一陣驚疑,不明白爲何白伊娜的一句話會讓白鬍子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怎麼知道的跟你沒關係,我想要告訴你的是……”說到這裡,他的話語一頓,擡頭直視着白鬍子道:“這件事黑鬍子知道,海軍也知道!”

白鬍子眉頭一皺,有些異樣的看了一眼白伊娜,眼中的殺機漸漸收斂,不過確實臉上浮現出了沉吟之色,過了半響才問道:“你是說……蒂奇會把艾斯交給海軍!”

白伊娜嘴角勾起了一抹嗤笑:“罪惡的血脈從世界徹底清除,這是多好的口號,甚至只要布好了局,可以很好的吸引老邁的四皇前往,順便一同殲滅,這纔是黑鬍子的目的不是嘛!”

雖然是反問句,白伊娜卻是用肯定的話語來說的,因爲這就是本應該擁有的歷史,他只是將其訴說出來罷了,也算是爲自己這次的無理取鬧付出的一個禮物!

場面頓時陷入了寂靜,雖然不明白白伊娜最開始說的話是什麼意識,但是這並不影響之後話語的理解,如果海軍本部真的要公開行刑艾斯。

不管是老爹,還是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前往,到時候確實有可能如同白伊娜說的那樣……

艾斯會死,老爹……也會死!!!

香克斯點了點頭:“沒錯,黑鬍子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位置,黑鬍子真的很危險,哪怕是爲了艾斯,也讓他回來吧!”

白鬍子臉上有了一抹猶豫,他確實被白伊娜的一番話說動了,雖然因爲艾斯父親的身份,他也曾派人去尋找過艾斯,可那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因爲他相信艾斯的強大。

但如果……蒂奇真的要將艾斯交給海軍本部,那艾斯可能真的很危險。

過了良久良久他才輕聲道:“做人是要講道義的,教會帝奇這小子明白,這是我的責任!”

香克斯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失望。

白伊娜卻是恰恰相反,嘴角上勾起了一抹輕笑。

因爲這句話變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原著中這句話是:做人是要講道義的,教會帝奇這小子明白難道不是我的責任嗎?

一個是反問,一個是直言,看似相同,可卻是完全相反的兩個含義。

‘這是我的責任’這句話已經說明了,白鬍子準備出手了,親自出手!

“派人去調查艾斯和蒂奇的方位,我們準備出航!”果不其然,白鬍子接下的一句話便已經說明了,他準備親自去將蒂奇這個違背鐵律之人斬殺!

香克斯聞言眨了眨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意,按照他的原意,如果白鬍子能夠喚回艾斯,就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甚至他也能夠隱約猜到,此行談判失敗的可能性更大,可誰能想到,原本根本就沒想到的人,說了幾句話竟然就改變了白鬍子的初衷。

甚至準備親自出手擊殺黑鬍子!!!

“你們全都去這個可不行!”白伊娜卻是出聲阻止道,看着白鬍子與香克斯疑惑的目光,他也沒有賣關子:“大部隊的動員必然會讓海軍本部察覺。”

“你的意思是……”香克斯聞言眼睛一亮。

“反正我也沒事可做,一起去看一場老爹教育叛逆兒子的戲也不錯!”

……

之後三人轉移了酒宴,進入營帳中不知說了什麼,過了許久才離開營帳漸漸散去,各自回到己方的陣營。

白伊娜則是徑直來到了古伊娜所在的營帳前,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之色,過了半響才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你來做什麼!”剛剛步入營帳,他便聽到一個冰冷的女聲傳來,擡頭看去,發現古伊娜正背對着他擦拭着手中長劍。

白伊娜聞言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猶豫,過了半響才如同說故事一般開口道:“曾經我對你做的事,無論說什麼,我想你都不會原諒我,所以如果你想要如同曾經那次會面一樣殺了我,現在就動手吧!”

古伊娜手中擦拭長劍的動作頓時一窒,營帳當中頓時陷入了寂靜的氛圍當中。

過了良久,背對着他的古伊娜語氣有些詭異的問道:“你……當初爲什麼要對我……”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不過如果白伊娜站在其面前就會發現,古伊娜的臉已經變得紅彤彤的一片。

白伊娜聞言一愣,隨即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口道:“霜月村有一個叫做庫德里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就是海軍基地負責人的兒子,當初他……”

白伊娜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將曾經的往事,還有自己果實的能力,從頭到尾都告訴給了古伊娜!

“……之後,我便利用傳承至你的劍術,逃離了霜月村!”

“也就是說,當初之所以會對我做那種事,並不是……喜歡我?”古伊娜緩緩轉過身,冰冷無比的目光直視着白伊娜。

白伊娜聞言臉色一暗,有些不敢去直視古伊娜的眼睛,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嗯!”

古伊娜神色間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殺意,手中長劍直接化作了一道銀弧,瞬時間落在了白伊娜的頸間,刀身向下輕輕一壓,一抹鮮血直接滲透而出,順着劍身緩緩流淌而下。

白伊娜緩緩閉合了雙目,臉上帶着一抹解脫之色,靜靜的等待着這一刀的劃下,死在古伊娜的手中,他沒有絲毫的不甘心。

可是過了良久良久,這一刀也沒有劃下來,反而緩緩收了回去

白伊娜緩緩睜開雙眼,在其面前的古伊娜則是收劍入鞘,直接就向着營帳外走去,連看都沒有去看白伊娜一眼。

見此,白伊娜心中涌現出一抹苦澀,不過轉而他的臉上便閃過了一抹堅毅,身形一閃間直接攔在了古伊娜的身前,張開了雙手道:“確實,我最初對你做那種事,只是爲了活命。”

“可是這些年來,你的身影從來就沒有在我腦海中消失過,記憶中你的一撇一笑,記憶中你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你的喜歡的東西,我喜歡吃橘子,我喜歡吃咖喱飯……等等,所以我喜歡你!”

古伊娜臉上神色依然冰冷,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有了一絲紅潤,她注視了白伊娜良久後才說道:“那又如何,你不會想要讓我也喜歡你吧?你認爲這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白伊娜直視着古伊娜的雙眼,語氣堅毅的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追求女孩子,所以也不知道怎麼討你喜歡,但是我知道,現在不能放你就這麼離開,所以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就嫁給我……”

古伊娜呼吸一窒,臉上的冰冷頓時無法在維持,涌現出憤怒之意,手中長劍在一次出鞘,劍尖直接比在了白伊娜的胸口,雙目通紅的看着白伊娜憤聲道:“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我死了,就沒有人會阻止你離開,但是…”白伊娜語氣一頓,臉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要我活着,你就只有跟着我,成爲我的女人這一條路可走,哪怕是強來,我絕對不會在放你離開我的身邊!”

“你……!”古伊娜氣息不穩,顫抖着脣,竟發現吐不出一字來。

白伊娜身子前傾,將胸膛接觸於刀尖上。

古伊娜下意識的驚疑一聲,手臂下意識的往回一縮,指間緊了又緊,幾乎快將刀柄捏碎!

通紅的雙眼望着白伊娜,從白伊娜那漆黑的眼眸她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殺掉他,然後離開。

要麼跟着他,成爲他的女人!

氣氛一瞬僵持。

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曾經的初次見面,曾經從其眼中看的那融化了自己殺意的愛意,還有那些瘋狂而真摯愛戀的話語,哪怕過了這麼久,她也記憶尤新。

這些年不知在夢中,她多少次重複了當初的情景。

還有這次因自己受傷而憤怒,怒而宣戰四皇,明顯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

……

她想了很多很多,想的越多,她持刀的手便越是顫抖,因爲她發現,自己竟是無法去將刀刺入眼前之人的胸膛,也許……早在當初其老師身亡後第一次見面,這個男人就已經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大概也是自己之所以要躲開他的原因吧……

古伊娜握住刀柄的手豁然一鬆。

‘啪’

刀身落地的脆響傳出,古伊娜突然向前一撲直接摟過了白伊娜的頭顱,這讓白伊娜頓時一窒,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雙脣的溫暖。

那似曾相識的觸感再一次傳達到他的心底,讓白伊娜下意識的閉合了雙目,舌頭靈巧的探了過去,盡情的吸允着,隨後……

“嘶——”

一聲痛吟頓時從白伊娜口中傳出,雙脣也就此而分離,不過白伊娜的舌頭上卻是清晰的出現了一排牙印,甚至深得地方已經有血跡留了下來。

古伊娜則是直接背對着白伊娜,冷聲道:“你的名字必須要改!”

“啊?”白伊娜聞言一怔,一臉呆傻的問道:“那我叫啥?”

“我不管,反正不能叫伊娜,把娜字給我去了!”

“哦!”

……

半日後,奧加爾島三裡之外,不知多少海賊船都再用望遠鏡瞭望者奧加爾島,他們現在的心中已經好奇的不行了。

至從四皇之一的紅髮香克斯到來,這島嶼就陷入了平靜,連一點點交戰的聲音都沒有傳出來,已經說明島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可是到了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船隻出現,這讓他們很好奇,到底哪一方贏了,哪一方敗了,島嶼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要登陸看看,可是沒有任何人敢於違抗白鬍子的命令,踏入那三裡禁區當中。

“這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紅髮都登場了,他不會是想要趁着雙方兩敗俱傷,然後一舉殲滅雙方把!”

“怎麼可能,紅髮明顯是來阻止這場戰役的,沒看到他一來,戰鬥就停止了嘛!”

“沒錯,可是究竟是哪方勝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白鬍子了,白修羅不過是最近才冒出來的毛頭小鬼罷了,就算是再強也不可能是世界最強人類的對手啊!”

“這倒也是!”

“……”

“等等,快看島嶼那邊!!!”這時一聲驚叫頓時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同時向着島嶼的方向看去,發現很多艦隊正在緩緩向着外面走來。

在那艦隊當中,有三十艘黑刀艦隊、九蛇海賊團、修羅海賊團、還有那一艘刻畫着黑刀的軍艦。

而在這種艦隊兩側則分別是白鬍子海賊團與紅髮海賊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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