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她兩腳踢飛了自己的鞋子,跳起來嘣的一聲落在本該是放沙發的位置上放着的一張——看起來柔軟舒服到變態的牀。
“嘎嘎,好軟好舒服喔……”看着她翻來滾去迷戀不已的樣子,我翻個白眼,這人,怎麼越來越沒個正形?這迷戀牀鋪的趨勢怎麼愈演愈烈?真懷疑她有沒有戀物癖,會不會有一天嫁給牀。
如果不是那雙眼睛,我真會懷疑她的真實性!嘴角卻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沒見過沙發?你們火星沒有嗎?”
“嘎嘎,真該讓你過過野人樣的生活。就知道這麼美好的東西是上天多麼仁慈的恩賜了。來,妞,你也過來。”
“誰跟你似的,你那大象極的噸量,這樣砸下去,這沙發真可憐!”
“哪有,人家很苗條的說,人家的目標就是向大象進發的說,可是人家就是這麼天生麗質身材永不變形的說,有些人就算想嫉……”
“停!你說說說完了沒有?”看着她嘟着嘴,一個勁的疊着字眼說,存心想逼我爆發。
“嘿嘿,說完了,我這就閉嘴!”
捂上嘴,大大的眼睛深深的埋在枕頭上骨碌碌亂轉。
“別鬧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呀,傻妞,這些事你不懂,就別問那麼多了,你只要知道我還活着就成了。”
這人,真想掐死她……
不過還是算了,好不容易活過來了,我留着以後再掐吧!
嘆口氣,我坐了下來,撫撫她的頭髮,
“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也怕自己接受不了。只是,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啊,好說,等着。”她蹦躂着跑到洗手間去了,不大一會,又蹦躂了出來。
“咦!”我看着她又換上了以前的臉,突然有點後背涼涼的感覺,她,該不會真是妖吧?畫皮?
“哈哈哈……”她抱着肚子笑倒在嚴重加厚的地毯上。
我鬱悶的瞪她一眼,手做一個抓癢癢的姿勢,哼,小樣,別以爲我收拾不了你!
“嘿嘿,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們都是文明人呃……這個很簡單的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材料做的,比整容好多了!”
看我瞪着她,她扭了扭身子,星子般的眼睛四處轉了轉,華光四射啊……唉,威嚴威嚴,不能讓這小狐狸又給轉移注意了!我深吸一口氣,強裝着威嚴,想象着當初周洋的便秘臉,儘可能模仿着,繼續瞪她:
“嘿嘿,我那張臉大家太熟悉了,行事不方便,就自己琢磨了張,找人給做了些東西出來,液體的,除非配合藥水,要不洗都洗不下來,周洋那小子都沒認出來。”
還真是畫皮!唉!
“你見過周洋了?”
“哈哈,我啊,經常見他,他沒見過我!”
“你以前來看過我嗎?”想起生小妖時耳邊的聲音。
“嗯,你生小孩時我去過。那些保鏢裡有我的人,但是爲了預防一些事情,除非是關係到你的生死,我才允許他聯繫我。那個傻子,明明是女人生孩子嘛,說是你要死了,嚇的我狼奔虎竄的飛了回來。”看她一臉後悔的樣子,我真想扁她。而我也這麼做了,追的她真的狼奔虎竄了好幾圈。
她怕癢的毛病一點都沒變,被我整的眼淚漣漣。
“妞,你越來越兇悍了,看來我離開還是很有好處的嘛!”她躺在地上,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我衝她翻個白眼。
是啊,當一個人失去所有她認爲可以依靠的人和事時,要麼就是逼着自己長大,要麼就是連自己也失去,所幸,在那樣的日子裡,我沒有失去自己!而在我心裡,依然有她相伴,但這些可不能讓她知道,免得尾巴又不知道要翹到那裡去了……
“當初,背叛你的人都是誰?”
“啊,頭好疼啊,妞你好嘮叨啊!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在商場打滾也好幾年了,別告訴我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嘆口氣,我何嘗不懂這些,只是……
“妞,說說你自己吧,你有什麼打算?需要我幫忙嗎?”
沉吟稍許,我搖搖頭,“不,妖姬,謝謝你,我想自己來!”
“哈哈,好樣的!”
“這些年,你有沒有暗中幫過我?”
她搖搖頭,“妞,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幫你,話說回來,就算想幫,也顧不過來,我的精力有限,不能浪費在你那點事兒上。”
壓根沒想幫?浪費在我那點事兒?
“呵呵,別瞪了,再瞪眼珠子就出來了。你就願意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下?”
我失笑的搖搖頭。
“你失蹤這麼多年,突然出現,是爲了什麼?”
“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妞,別這麼看着我,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我想要的,只有你,才能幫我實現。”
每個人都有着與衆不同的夢,正如我和妖姬有着不一樣的夢一樣。
我會幫她達成所願。
如今,我真正放下了深埋多年的愧疚。
那些一直隱藏在心底深處折磨我,讓我日夜難安的東西,在見到她還活着的那一剎那都已隨風而去。
我不知道她在那些失蹤的日子裡都經歷了什麼,我只看到她更懂得生活,那些一直讓我無法理解悠遠而綿長的沉靜似乎都已經被淡然和喜樂所代替,這就足夠了。
無論經歷了什麼,無論生活有多麼的殘酷,但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路上接到王副市長的電話,S市有意要繼續扶植一些民營企業,像我這樣有自己的基地,又專門從事花木的公司,如果願意從事其它農副產品的深加工,當地政府有有專門的財政預算進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