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洋的回憶(2)

——我去過幾次,那邊的路很不好走,很容易迷路,有時候看着是大路,可以走通,其實只是通到森林裡,要走小路纔可以。其他的幾個隊友也建議我們縮減路程……可能大家都沒有想到,那個帖子上叫‘海嘯’的人,竟是這樣的人兒,而我們這些愛到外面遊蕩的人,一個個都曬的黑烏烏的……呵呵”周洋已經憨笑兩次了,我真不敢想象這個看上去精明幹練的人竟會露出這種笑來,就像駿馬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吉娃娃的笑一樣,要多怪異有多怪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最後縮減路程了嗎?”

“她看我們在哪裡討論,就開始抗議我們剝奪她的話語權,然後扁着嘴說‘你們都不走這些了,讓我一個人走啊?我有那麼惹人厭嗎?’”周洋笑笑。

“我們這才意識到這是那個自助遊走遍了大半個中國的‘海嘯’!可我們又都很懷疑真實性,就問她是不是代什麼人來的,她說給我們解釋這些都是廢話,她會用事實來證明我們是多麼的大男子主義,多麼的不尊重女性的能力,這又是多麼愚蠢的事情!聽了她的‘多麼’我們鬨堂大笑。”

“後來還是按原計劃進行,我們幾個男士私下商量着萬一途中她走不動了,大不了我們就停下來,可是她爭氣的超乎我們的想象,對於地形也非常熟悉,從來都沒有掉隊過,也很照顧那些新的隊員,連着走了十幾天,她一聲苦都沒叫,當時我們隊裡,有個叫官莉的女生,每天都有事沒事的擠兌她,有天晚上我們在草地上露營,堆了篝火,妖姬手裡拿了根一塊木柴,擺了個佐羅的姿勢,走到官莉的面前說‘我向你提出挑戰!你勝了,這段時間我就給你做牽馬墜蹬,你讓我東,我決不往西。你若輸了,我讓你往西,你就不許往東,比什麼,你說了算!’”

“官莉以前就是體育特長生,當時上的也是體育系的,學過摔跤,自己還報了跆拳道的班,給我們表演過,一對一,連很多男生都不是她的對手,她的摔跤是得過獎的。看着官莉使的是摔跤的架勢撲上去,我的心當時莫名其妙地就提起來了,差點就衝出去了,誰知道,也沒看到妖姬有什麼大的動作,只是側了側身子,手在官莉的背上拍了一下,官莉就趴地上了。後來她不服氣,換跆拳道的招數,摔的更快!”周洋的眼睛發着光,在黑夜裡顯得格外耀眼。在那樣的仿似燃燒着的眼神裡,我看到了毫無保留的愛,是如此的迷人而又璀璨奪目……

我們都沉默了下來!

“你爲什麼不追她呢?”

周洋擡頭看了看我,突然笑了笑說:“樂樂,有時候我真妒忌你!曾經想追過,可我不想和她連朋友都做不成,只要她開心就好……”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周洋笑笑繼續說:

“剛認識她的時候,雖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很開心,她晶瑩剔透地像青藏高原上最美麗的白雲,聖潔而又載着塵世的的愛與希望,我當時就想,什麼樣的人能忍心拒絕她?如果上天能給我機會,我願窮盡一切來感謝它,她率直可愛,機敏體貼,溫柔嫺雅又毫不做作,高興時哈哈大笑,不高興時要麼哼着鼻子不理人,要麼逼着我們給她講笑話,我能帶給她最多的笑聲,那時候,我很得意,覺得也許她會喜歡上我……知道她要來L市,我高興地好幾個晚上都睡不着,我那會兒馬上要畢業了,大家都忙着找工作,可我在到處找資料,尋找什麼地方最好玩,我還想,等她來了,我們就組隊騎行到西藏去……”

“那後來呢?”

“後來,她來了L市……”

“記得當時我去車站接她,我才明白,當時懷着期待心情的,不是隻有我一個!”

“她約了別人?”

周洋苦笑道:“她誰也沒約,只在羣裡發了個她要來L市的消息,說了大概的時間,讓那些欠着她飯的人準備好銀子……然後和我一樣的人,在那些天,我們拿着牛奶麪包和妖姬愛吃的水果,呵呵,她很愛吃水果,不挑,我們都是按着自己想象的去買,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買到的是妖姬的最愛,那些天,我們等了一趟又一趟的火車……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在等待的時間裡,彼此都立了君子協定,公平競爭,不許互相打壓,至於最後誰能俘獲佳人芳心,各憑本事!”

“等待真是一件既漫長又激動,既痛苦又幸福的事!因爲除了她來的大概日子,我們誰都不知道她的車次,車廂,而且誰都希望妖姬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誰也不想就和她擦肩而過,所以都守在出站口,而不是站臺!直到太陽快下山了,所有從T市發往L市的列車都已經到站了,可誰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大家是又失望又止不住的擔心,直到第四天,他通知的信息的最後一天,無奈之下,給她打電話,哪想到她就在當天下午到了L市,而且已經在賓館裡住下了!”周洋嘴角掛着無奈的笑搖搖頭。

“啊,怎麼回事?”

“她從進站口出來的!”

“額……這也太誇張了吧……”我有點不可置信!

“火車到站半小時前,廁所被鎖了,她喝多了水,急着找廁所,出了站再找,她等不了,T市的火車站,是過路站,看到排隊等上車的人多,她索性趁亂裝掉了東西了,從進站口擠了進去……從候車室上完廁所就直接出來了!爲了給她驚喜,我們幾個人竟然不謀而合的沒有告訴她接車的事,她又不知道還有人在出站口等她,就跑L大附近的賓館去了……”

“哈哈,那你們也真夠冤的……”

“是啊……我們這幾個冤大頭,都是恨不得飛奔到L大去,後來想想她剛坐完車應該會很累,想想她的性子,誰都不忍心讓她沒有休息就和我們這幾頭狼玩鬧,就沒去打擾她!”

“你們晚上睡的着嗎?”我揶揄的笑問他。

“睡不着也得好好睡,形象問題呀,以前是沒想到自己會有那麼多競爭對手,那會一下都知道了,我當時都差點去美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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