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一步的任務已經完成，紅自然是老老實實地退讓到了一旁。
——在進行喚靈儀式的時候，還是不要有外人的干擾比較好。
這也算是業內一個不成文的Q規則了。
那雙眼之中的幽深，也是慢慢消散。
只是，在他轉頭看向這位“白夜”的時候，眼睛卻是微微一怔。
莫名其妙的，他好像一下子就看到了——
一股噁心的味道！
這是一種難言的噁心，帶着混亂和腐敗。
即便現在外面的陽光格外明媚，但這種氣味，卻是一下子就讓紅的肌膚表面，都有一種寒冷的感覺。
彷彿置身於嚴冬之中。
好在現在他剛剛解除了自己通感的能力，所以這股味道很淡很淡。
要不然的話，
紅看到的，到底是什麼味道，那就是他不願意知道的了。
但即便如此，現在的紅，也對白川晴產生了極爲警惕的情緒。
那靦腆的臉龐上，不禁下意識地浮現出了幾分畏懼和害怕。
小心翼翼低着頭，不敢再看。
和赤木鈴先前所想的一樣。
一個正常人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種的味道呢？
只是紅本能的求生欲還是發生了很大的作用。
在察覺了白川晴的異樣之後，他也是怎麼也不敢用自己的能力再做探查。
他預感到——
如果他真的直視到了那股味道的話，那絕對絕對，不會是一種美好的經歷！
一般靈覺比較高的人，或許直覺都會比較靈。
白川晴看了看紅微微皺起的眉頭，也沒有說話。
僅僅是笑了笑，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
【放心啦！我不是什麼壞人。】
只是，在看到了白川晴這笑容後，紅卻是更加匆忙地向更遠地方走去。
直到躲到了宮崎小雪的身後，才停下來。
但那飄忽的目光，卻是怎麼也不敢再看向白川晴。
白川晴：“......”
而此時，赤木鈴已經開始進行自己的喚靈儀式。
和白川晴第一次和她見面時並不相同。
現在的赤木鈴，並沒有帶上她的兜帽，也沒有拿出那些蠟燭，而僅僅是在地面上擺放了一些什麼東西。
像是擺出了一個陣法之類的模樣。
隨後，閉上了雙眼，口中像是在念叨着某種咒語。
緊接着，一股詭異的氣質。
便在這一條小小的少女上產生。
“咦......”
白川晴的內心有點驚訝。
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眼下這個嬌小的少女，已經和最初相遇時的她。
有了相當的變化。
主要是那種氣勢上的變化。
先前的少女十分陰冷，即便是在喚靈時，也總是會有一種不那麼自信的、像是爲了完成委託而應付的感覺。
但是現在的她，卻顯得十分自信，原本的畏縮之感，也消散了大半。
【看起來，她也有所成長呢.....】
白川晴輕輕點頭。
只是他並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爲那天赤木鈴看到了他以後，纔會有這樣的變化。
當時嬌小少女的想法很是簡單——
那就是，在下一次遇到“怪物”的時候，不要被一下子就被吃掉了！
好歹也要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吧？
正是因爲這樣的想法，才讓她努力地鑽研有關於神秘的知識。
還真的讓她學到了幾個新的、更加保險的喚靈儀式。
在白川晴並不知道的時候，她其實也取得了不小的進步。
——當然，這也是她本身就有相對較高的靈覺，要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鼓搗上十幾年，也估計沒什麼效果。
陰冷的氣氛，降臨在了赤木鈴的周圍。
白川晴離得稍遠了些，有點擔心自己的存在會影響到對方。
宮崎小雪忽然注意到，赤木鈴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臉上立刻有些憂慮，以爲喚靈儀式出了什麼問題。
嬌小高中生顯然也注意到了宮崎小雪的憂慮，輕輕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沙啞、陰冷的聲音。
在赤木鈴的耳邊響起。
帶着靈獨具的氣質，忽遠忽近，飄忽不定。
這本應該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前提是，如果不考慮這磕磕絆絆、乃至都有點顫抖的話語內容。
【那......那那個傢伙，是、是什麼？】
【別讓他過來！千萬不要！】
這個“那個傢伙”，自然也就是指白川晴了。
半空中飄蕩的靈體，是常人無法看見的。
它身上並沒有黑氣，也沒有什麼怨念，是一個相當平和的傢伙。
所謂喚靈儀式，在很多時候，不過是激發起那些渾渾噩噩靈體的神智，讓它們能短暫回答一些問題而已。
只要不在那種凶地，也沒有什麼帶着怨念的物品。
一般召喚出來的，都會是這樣老實巴交的靈。
很顯然，眼下的這隻“老實靈”，則是被不遠處的白川晴嚇得不輕。
聽着它的聲音，赤木鈴卻莫名覺得有點滑稽。
——平時的喚靈儀式，也出現過那種不聽話的、基本不會回答問題的靈。
這本來還需要赤木鈴做上一些手腳。
但現在，貌似根本不需要這一點了。
【快.....快讓我走啊！】
【太.....太可怕了......】
還沒等赤木鈴問出問題，這一隻靈就不斷地向着遠離白川晴的方向飄去。
靈體都打着擺子。
生怕那邊的怪物一下子就過來把它吃掉了。
可憐、弱小而無助.jpg
甚至都讓赤木鈴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那種恐懼感。
想當時，她見到白川晴的時候，也是這樣超級超級害怕的情緒啊！
【別怕，只要你好好回答問題，他就不會來吃你了。】
赤木鈴同病相憐地看了靈一眼。
看着它，就像是看到了當時瑟瑟發抖的自己。
【好！我說！我什麼都說！】
【只要別讓他過來.....】
雖然這樣說好像有點哄騙的意思。
但這也是合理手段嘛！
赤木鈴隨即問道。
【首先，就在不久之前，是不是有一個男孩死在了這裡？】
【.....是的。】
靈很是果斷地回答道。
【那他的死因是什麼？】
【......不知道。】
回答依舊很果斷。
卻是把赤木鈴嗆了一下。
不過召喚而來的靈體，其實有很多記憶早已缺失，很多時候，都只能得到是或者否的回答。
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也是正常的。
【那時，有別的靈存在嗎？】
【......】
這一回，靈卻陷入了一片悠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