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銘澤緩緩擺出一個拳架,
只見,
衣袂飄飄,無風自動!
“後天一重天!”
這時,一個眼尖的人發現他身上的氣勢不對,驚呼一聲道。
“什麼?”
“後天一重天?”
“王館主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讓一個普通弟子在一個時辰之內就突破到了後天一重天!其手段之高,教學經驗之足,讓人歎爲觀止啊!”
“看來那個少年要輸了……”
“輸是必然的,不輸纔不正常,王館主成名多久了?豈是一個無名之輩就能隨意戰勝的?”
“說的也是。”
……
聽到衆人的議論,王館主的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抹笑意。
張初堯想跟自己比試?那無疑是自討苦吃。
自己成名多久了?豈是一個無名小輩能夠戰勝的?
要不是自己想收下他身旁兩個萬里挑一的天才作爲弟子,自己根本就不屑於與之比試。
說實話,以自己的身份,與這個無名小輩比試,都有失身價!
他看了一眼比試臺上的孫銘澤,嘴角微微上揚。
孫銘澤能夠突破和他的底子自然有不少的關係,但是更離不開自己的助力。
而且,自己還教了他一套虎形拳呢,在自己的傾心教導下,孫銘澤在一個時辰之內已然達到了初學乍練的境界。
後天一重天境界外加一門達到‘初學乍練’境界的拳法!
自己必勝無疑!
……
“虎形拳!”
只聽孫銘澤一聲大吼,他的拳頭猶如向前撲食的猛虎,在後天一重天內力的加持下,‘噔噔噔’兩三步就來到了徐三胖的面前。
徐三胖臨危不亂,毫不慌張,他眼睛微眯,那一雙眼睛便完全被臉上的肥肉擠在一起了。
拳頭將至!
他身體微微一側!
緊接着伸出一隻腳來!
孫銘澤奮力一拳落空,前衝的身體一時間收不住,腳下有被一絆!
譁!
衆人一聲譁然!
不但聲勢偌大的虎形拳非常隨意的就被徐三胖躲開了,那孫銘澤也忽然摔了一個狗吃屎!
孫銘澤見一拳沒有打中,氣憤的從地上趕忙爬起來,接着第二拳再次襲來!
一拳……
我躲!
兩拳……
我躲!
三拳……
我再躲!
孫銘澤喘着粗氣,眼前的徐三胖就像是一個沾滿了油的肉球一樣,滑不溜秋的,自己怎麼也打不到他!
“你有本事不要躲!”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你有本事不要對我出拳!”徐三胖一臉輕鬆。
……
“你不要跑!”
“你不要追!”
“……”
比試臺上,徐三胖在前面跑,孫銘澤在後面揮舞着拳頭追趕,怎麼也追不到他。
老話說跟在別人後面吃土,也就是說孫銘澤這樣了。
衆人看的久了,也忽然發現了比試臺上的貓膩!
這後天一重天的孫銘澤竟然跑不過一個胖的跟球一樣的小胖子!
孫銘澤累得跟個狗一樣,而小胖子卻一臉輕鬆!
……
“這小胖子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
“一個小胖子怎麼能跑得過一個後天一重天境界的武者?”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點怪……”
“不對!”
“怎麼了?”
“那個小胖子也是後天一重天的境界!”
“什麼?”
衆人聞聲看去,只見在比試臺上不斷逃竄的小胖子,一臉輕鬆,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若是不仔細觀摩,根本難以發現!
這……
從那股氣息來看,這個小胖子竟然也是後天一重天!
衆人趕忙回頭去看徐三胖拜的那個少年師父。
只見那個少年,目光平淡,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了徐三胖達到了後天一重天一樣。
此子不簡單!
衆人心想。
徐三胖能夠在短時間內突破後天一重天,恐怕和此子脫不了關係!
能將一個普通的少年在一個時辰之內突破到後天一重天,怎麼會簡單?
有些人在暗中咂舌。
怪不得此人敢挑戰成名已久的王館主,原來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
王館主忍不住皺眉。
他自然是看的出來,眼前的徐三胖不僅僅是達到了後天一重天,而且還掌握了一門步法!
這步法最起碼達到了‘初學乍練’的境界!
可是剛纔自己給徐三胖試根骨的時候,他明明還只是個普通人。
王館主看向了站在一旁一臉風輕雲淡的少年,難道是他?
……
張初堯察覺到了王館主的目光,他禮貌性的回之一笑。
然後對着比試臺上的喊了一聲:“三胖!別玩了,早點結束,爲師還有事呢!”
“好嘞,師父。”
說着,比試臺上的小胖子忽然止步,然後轉向此時已經氣喘吁吁的孫銘澤。
“喂,還能行嗎?師父要我早點結束,你要是不能打了最好早點投降,省得浪費時間。”
“你!”這話落在孫銘澤的耳朵裡,那是有多刺耳就多刺耳了,他竟然說自己不行?
“我這一拳必要打到你!”
“虎形拳!”
孫銘澤惱怒,邁着兇狠的步子朝徐三胖衝去!
“呵。”徐三胖笑了笑,他看得到,此時的孫銘澤步伐和氣息早已混亂,心裡也只有一股狠勁兒了。
他從懷中掏出三塊小石子。
嗖!嗖!嗖!
三塊小石子依次彈射到孫銘澤的腳腕,小腿和大腿處!
孫銘澤吃痛,一個重心不穩,再一次撲倒在比試臺上。
徐三胖笑嘻嘻的看着摔了個狗啃泥的孫銘澤,問道:“怎麼樣,服不服輸?”
孫銘澤擡起頭,倔強道:“不服!”
“不服?”
說着,徐三胖再次彈出一塊石子射中孫銘澤。
“服不服?”
孫銘澤吃痛,這一次卻沒有叫出來,而是仍然倔強的擡起頭,道:“不服!”
嗖嗖!
又是兩顆石子,將想要爬起來的孫銘澤再次擊倒!
“到底服不服?”
“不服就是不服!”
徐三胖的倔性子也上來了,“好,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他也不知從哪裡取出一片翠綠色的葉子,夾在手指之中!
“飛葉鏢!”
嗖!
翠綠色的葉子劃破空氣,發出一聲輕鳴,朝着地上的孫銘澤激射而去!
“住手!”
張初堯見徐三胖使出飛葉鏢,臉色微變,趕忙大喊一聲。
他腳尖一點,運起提縱術飄然離地,眨眼之間便來到了比試臺上!
譁!
又是一聲譁然!
衆人看見,此時張初堯落就在了孫銘澤旁邊,在他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之間,夾着一片翠綠色的葉子!
赫然就是剛剛徐三胖激射而出的那片綠葉!
而那片葉子,此時離孫銘澤的面前不足三寸!
要不是張初堯突然出現,這片看似尋常的葉子或許已經將孫銘澤重傷了!
“還不跪下!”
張初堯大喝一聲!
“師父!”
徐三胖連忙跪倒在地。
“爲師在你上臺比試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點到爲止,不可傷人……”
“你做到了嗎?”
“師父,徒兒知錯了。”
“哼。”張初堯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也不再理他,轉而對着臺下的王館主拱手說道:“王館主,全怪在下管教無方,小徒下手不知輕重,差點令龍虎武館的弟子傷亡,倘若王館主要怪罪,還請王館主念小徒年紀輕,不懂事,要是有什麼怪罪之處,就怪罪我吧。”
王館主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張初堯這一手‘負荊請罪’不可謂不妙啊!
哪怕自己就是心中有火,有心責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哪裡能說得出口?
倘若自己真的責罰他,自己成了什麼人了?輸不起?
“這是哪裡的話,小兄弟年紀不大,教徒經驗確實不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王館主裝模作樣地讚歎道。
“哪裡,哪裡,王館主謬讚了,這次贏了王館主,也是僥倖,畢竟在下也不曾想,帶着徒弟睡個覺,都能獲勝,起初在下真的只是想跟王館主鬥個旗鼓相當罷了。”
張初堯笑呵呵的說道,一副佔了便宜的惶恐模樣。
這句話落在王館主耳朵裡,那可謂是殺人誅心了!
你張初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我姓辛苦苦教徒一個時辰也不如你帶着徒弟睡睡覺唄?
王館主臉色陰晴不定,臉色越發的難看。
“唉。”接着,張初堯嘆息一聲,“思來想去,我心裡實在是愧疚,不然這樣吧,之前與王館主所說的彩頭就作罷吧,在下收了這樣的徒弟,差點傷了王館主辛苦教出來的這位小兄弟,真的是無顏再收王館主兩百兩銀子了!”
這一招以退爲進,更是狠毒!
你真不給試試?
什麼叫衆口鑠金?
你要是敢不給,衆人自然敢說龍虎武館王館主言而無信,答應輸給人的彩頭沒有給人!
別人會管你是什麼原因?
只要你真的沒給,那便只能百口莫辯!
龍湖武館是要臉的。
王館主更是代表着龍湖武館的臉面。
他自己輸給一個小輩已經是夠丟人了,還要被人說言而無信,那不是更丟人?
“咳咳。”王館主輕咳兩聲,心中那是有苦說不出,“我龍虎武館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武館,兩百兩銀子,該給還是要給的。”
張初堯笑着說道:“王館主果然有風度,有氣量,在下甘拜下風!”
“既然這兩百兩銀子王館主誠心想給,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聞言,王館主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
老子不給你能行嗎?
銀子要是不給你,你倒是佔盡了風頭,老子可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你這廝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厚的臉皮,不當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