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天,趙子喬都沒有發現他佈置的陷阱有被野豬給動過,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老狼跟趙寶恆收魚,沒有收入,他都想着是不是來一把‘富貴險中求’了!
穿戴整齊的他再次進入門戶之中,騎着三輪車打算再去看看陷阱,如果今天陷阱還沒有被野豬動過,他就得真去溪水中下網了。
林間的道路,因爲昨夜的雨水,變的有些鬆軟,三輪車行走在上面,微微有些費勁,不過不至於寸步難行,不過這路面也不是沒給趙子喬帶來麻煩,放在車斗裡的弓箭,叮叮噹噹的撞着車斗,着實讓他有些心疼這把弓箭。
“哼哼嗯哼。。。”
靠近佈置陷阱的位置,趙子喬突然聽到一連串尖銳的豬叫聲,聽到這個聲音,他猛的停下三輪車,彎腰從車斗中快速撿起弓箭,野豬矛橫在雙腿上,雙手從左至右的移動着,準備隨時拉弓強射。
等了兩三分鐘,趙子喬沒有發現任何地方有野豬衝出來的跡象,反倒是野豬的叫聲,在他停下來後,漸漸消失起來。
“難道野豬跑了?”趙子喬小聲自語着,不過他說完之後,便否定了這個念頭,上次野豬都主動進攻了,這一次,怎麼可能在聽到動靜後就被嚇跑了呢?
又等了十來分鐘,趙子喬暫時確定野豬不在周圍後,這才從三輪車上下來,不過也不敢放鬆警惕,慢慢往樹林裡走去,準備去看看他佈置的陷阱是不是被野豬給動了。
‘嘩啦’‘嘩啦’‘咔嚓’
往林子中走,免不了要撥動樹枝,踩斷枯枝的動靜,而這些動靜一發出,野豬尖銳的叫聲又響了起來。
聽到野豬的叫聲,趙子喬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背靠着離他最近的一顆樹,腦袋則像一個被遙控的攝像頭一樣,左右巡視起來,生怕野豬突然從某個地方衝出來一樣。
不過他的這些動作都是無用功,林間除了野豬的叫聲外,根本沒有其他聲音,更加沒有半點動靜,好像這裡是一臺被加了背景音樂的默劇一樣。
經過心跳加速的興奮後,趙子喬感覺全身上下有種虛弱感,而他卻沒有等到野豬從林中闖出來的場景,這略顯尷尬的氣氛,不由讓他將防暴頭盔的面罩給掀了起來,從口中吐出一口有些發白的唾沫,罵道:“這畜生還打算玩心理戰嗎?”
防暴頭盔的面罩被掀起來後,趙子喬耳中聽的更加真切起來,細細一聽,他眼神不由一亮,當下驚呼道:“難道是陷阱起作用了?”
野豬的慘叫聲,趙子喬沒聽過,可年少時,每年年關將至,家中養的肥豬定然少不了一刀,而每每這個時刻,他家都必須要早起,幫着燒水,趕豬,他父親更是需要幫着殺豬匠在用尖刀捅進豬喉嚨的時候按住豬蹄,以防養的肥豬掙扎起身,甚至受傷而逃。而自家養的豬在被殺豬匠捅上一刀的時候,嘴裡叫出的動靜,和現在他聽到的這種動靜很相似。
想到這裡,趙子喬快速撥開身前攔路的枝條,加快腳步往他佈置陷阱的地方走去。
“呼呼呼。。。”
趙子喬離着野豬還有三五米的時候,右後腿被夾子夾住的野豬便對着他開始呼呼起來,夾子上那根連着的鐵鏈也被拉的晃盪直響。
看到那頭尾巴被夾斷,右後腿顯露出紅白兩色,嘴邊掛着泛白唾沫的野豬,趙子喬停下腳步,不由笑了起來。
他可是聽過趙傑說過打獵的各種情況,獵物在被困的時候,往往是最兇的,哪怕是隻吃草的兔子,只要你在它被困住的時候去抓它,它也能給你咬下一塊肉來。更加不用說一頭受傷的野豬了!只要被它找準機會,指不定你和它是誰先倒下呢!
另一個,趙子喬發笑的原因很簡單,頭幾天,讓他狼狽不堪的野豬,此刻落到這般田地,真可以用風水輪流轉來形容了,如果這頭野豬能夠聽得懂話,趙子喬指不定要上去來上一句‘你也有今天啊!’,不過野豬註定聽不懂他的話,他只要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享受得勝後的成果就行了。
打量一下野豬右後腿上的夾子,夾子上有黑褐色的血跡,地上也散落着不少被踩成黑泥的帶血土壤,趙子喬看完這些又打量了那頭野豬幾眼,神態確實有些疲憊了,不復當日欺負他的那種光彩。
按照最穩妥的方法,趙子喬只需等上個一兩日,他便能毫髮無傷的撿到一頭因失血過多而死的野豬。
不過他現在手中有弓箭,有野豬矛,怎麼可能放過痛打落水狗的場面,當即便拉弓引箭,自信滿滿的對準野豬,手指頭一鬆,手中的箭羽便像流星一樣飛了出去。
按照他的想法,這頭野豬目標這麼大,他又離得這麼近,怎麼可能有射不準的道理?不過想法歸想法,現實卻無情的往他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被困住的野豬在趙子喬用弓箭對準它的時候,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在趙子喬松手的瞬間,根本不顧自己的腿傷,硬生生的往旁邊跑了一下,箭羽連根豬1毛都沒有碰到,直接飛進了林中,不知落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就不信了!”看到自己第一根箭羽沒有半點功績,趙子喬也是怒了,在野豬痛苦的哼叫聲中,再次搭上一根箭羽。
“嗡!”
弓弦復位,因爲用力過大,箭羽被射出去後,弓弦還免不了發出震動聲。而這一次,也許是剛纔野豬動作過大,傷口的疼痛感,讓它反應有些遲緩,趙子喬算是找回點面子,箭羽直接射穿它的前腿,箭頭貼在它的肚皮位置,劃出一道血槽,差點射進肚子。
“讓你狂?哼!”一箭得勢,趙子喬哼了一聲,再次搭上一根箭羽,在他眼中,兩條腿都受傷的野豬,此刻無非是隻活靶子而已。
“嘣”
箭羽射到了野豬的背脊上,想象中箭羽插進肉裡的畫面沒有發生,反倒是發出有些沉悶的動靜來,箭羽只帶走一塊肉皮,則被‘彈’飛了。
“這操作有些騷了啊!”看到自己的行爲,只是讓野豬受點皮外傷,趙子喬免不了睜大雙眼說了一句。
而被趙子喬再次射中的野豬,好像徹底被點燃了心中的兇性,雙目一下子赤紅起來,鼻中更是噴着粗氣,奮力的往前掙扎着,身後的鐵鏈嘩啦嘩啦直響,好像隨時能夠掙脫似的。
看到這頭野豬打算‘拼命’,被夾住的腿也被夾子硬生生的咬出白骨後,趙子喬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他此時有點想要逃跑了。
畢竟和一頭不要命的畜生玩搏鬥,結局無論好壞,都是他吃虧!
轉念一想,趙子喬卻又將腳步死死釘在地上,如果這頭野豬真的不死,那他基本上可以告別這個地方了!畜生記起仇來,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認真考量得失後,趙子喬再次查看夾住野豬的夾子,確認無誤後,他心中則打定主意,這一次,必須把這個隱患給除了!
搭弓引箭,趙子喬對準野豬快速的將剩餘的幾根箭羽都釘到野豬身上後,他一手持着防狼噴霧,一手拿着野豬矛往野豬那邊靠了過去。
被一根箭羽射中面頰的野豬,此刻就像一隻箭豬似的,不過這些傷勢,非但沒有讓它沉淪下去,反倒是更加激起它的兇性來,有一種‘不將眼前這人弄死,它絕對不會死’的精氣神在支撐着它,讓它更顯兇猛起來。
趙子喬看到這頭野豬兇性更足起來,也不敢過分的靠近,捏着防狼噴霧,在它身前就開始噴了起來。
一大蓬水霧,短時間就在趙子喬身前出現,而他則感覺手中的防狼噴霧輕了許多,正當他想要感慨這玩意不經用的時候,他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激靈,緊接着便是鼻子中有種炙熱的灼燒感,眼淚不受控制的在眼中集聚,並且本能的咳嗽起來。
“咳咳。。。”
趙子喬咳嗽着往旁邊走,眼淚鼻涕不由自主的往外淌,視線更是模糊不清起來,完全一副被炒幹辣椒給薰着的悲慘模樣。
與趙子喬相似的便是那頭野豬,它的鼻腔可比趙子喬發達多了,被趙子喬這無賴手法一折磨,哼哼聲叫的比它受傷時,還要悲慘,動作更是毫無規律可言,一個勁的亂躥,用鼻子往地裡亂拱!
趙子喬緩了一會,終於回過勁來,看到手中還握着那瓶防狼噴霧,嚇的直接把東西給扔了,好像那玩意會再次給他帶來傷害似的。
再看一旁的野豬,趙子喬再次笑了,被防狼噴霧折磨的倒地磨臉的野豬,簡直有種‘痛不欲生’的既視感。
他掂了掂手中的野豬矛,雙手握緊,一個前衝,直接扎進野豬略顯柔軟的腹部!
趙子喬一擊得手後,根本不停留,拔出野豬矛就後撤,致命部位被捅的野豬,幾乎在野豬矛刺進它肚子的時候便跳了起來,撕裂的叫了一聲,對着趙子喬就衝了過去,可惜它的後腿被夾子夾住,衝到一定距離,便被鐵鏈給拉翻了。
趙子喬看到野豬被它自己的力道給拉翻了,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吼叫一聲,擎着野豬矛以一個略顯刁鑽的角度對準野豬的脖子給插了進去。
也許是力道過大,趙子喬手中的野豬矛竟然插穿野豬的脖子,直接插進土裡去了,正當他想往回抽的時候,卻發現抽不動,而野豬也要掙扎着起來了,趙子喬心中大喊一聲,再也顧不得取回野豬矛,快速後退。
趙子喬剛退出去兩米,脖子上掛着野豬矛的野豬竟然站了起來,不過它脖頸間如同水龍頭般的往外淌血,看的趙子喬心中大定!
大象被捅幾刀,都能倒下!何況這一頭受傷嚴重的野豬?
野豬的一血,他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