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田組長竟然是荒井閣下推薦給土肥圓將軍的?”程千帆驚訝出聲,他問今村兵太郎,“老師,荒木播磨說荒井閣下此前是上海特高課的長官……”
“健太郎。”今村兵太郎深深的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說道。
“老師。”
“荒井閣下是土肥圓將軍都十分尊重之人,關於他的情況是高度機密。”今村兵太郎說道。
“哈依,我明白了。”程千帆點點頭,“學生一定守口如瓶。”
“你明白就好。”今村兵太郎欣慰的點點頭。
“老師,荒木播磨讓我去秘密拜見荒井閣下,看來荒井閣下才是荒木播磨背後的靠山。”程千帆說道,“他應該是將解決此次特高課危機的希望寄託在了荒井閣下身上。”
“而且……”他思索說道。
“而且什麼?”今村兵太郎問道。
“而且,現在課長不幸蒙難,特高課一片混亂。”程千帆斟酌說道,“我的感覺是,荒木播磨是有野心的。”
“是人都會有慾望和野心。”今村兵太郎說道,“三本君蒙難,荒木播磨作爲特高課行動隊的隊長,他對課長的位子有所覬覦,也並不奇怪。”
……
“以荒木播磨的資歷,他直接履升課長,希望不大吧。”程千帆以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今村兵太郎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健太郎,你認爲憲兵司令部此時此刻對特高課下手,所爲何?”
程千帆愣了下,思索着,點了點頭。
“你的根底在巖井公館,在我這裡,別的事情不必太多涉及,也毋須擔心什麼。”今村兵太郎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個學生和荒木播磨走得近,是樂於看到荒木播磨更進一步的,所以出言提醒。
“學生明白了。”
……
“另外,你不必去見荒井閣下了,我會與他聯繫,將特高課的情況與他講一下的。”今村兵太郎忽而說道。
“老師——”程千帆驚訝的看着今村兵太郎。
“荒井閣下身份特殊,你與他接觸,反而容易沾染因果。”今村兵太郎說道。
“我明白了。”程千帆鄭重點頭,露出感激之色,“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幸虧有老師幫我。”
“你這是說我老了嗎?”今村兵太郎佯怒。
“沒有,沒有。”程千帆笑嘻嘻說道,“老師龍精虎猛,正當時。”
“臭小子。”今村兵太郎哈哈大笑。
“只是荒木播磨那邊……”程千帆皺眉說道。
“你就說你已經見到了荒井閣下,將特高課的情況與他進行了通報。”今村兵太郎說道,“我這邊會向荒井閣下言說的。”
“學生明白了。”
……
將今村兵太郎與阪本良野送出禮查飯店,程千帆與三笘奕澤打了聲招呼,就直接開車離去。
今村兵太郎最後突然阻止他去見荒井幸三郎,這是程千帆始料未及的。
而且,程千帆敏銳的覺察到,今村兵太郎對於荒井幸三郎是有些諱莫如深的。
看來這位神秘的荒井幸三郎,其身份比他此前所想象的還要重要且神秘。
甚至於,程千帆有一種猜測,就連荒木播磨對於荒井幸三郎的真正身份也不瞭解,不然的話,荒木播磨是不會就這般輕易的將荒井幸三郎告知與他,讓他去見荒井的。
從今村兵太郎那謹慎的態度來看,荒木播磨此番對他透漏了荒井幸三郎的存在,這本身有可能也是犯錯誤的。
從目前他所得知的情報,已然可以窺探出荒井幸三郎這個人身份不凡。
川田永吉竟然是荒井幸三郎推薦給土肥圓的,並且土肥圓對於荒井幸三郎也是頗爲尊重,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土肥圓是日軍老牌情報頭子,能夠讓土肥圓都頗爲尊重,今村兵太郎這個日本國駐紮上海總領事館參贊都諱莫如深,直覺告訴程千帆,荒井幸三郎是一條大魚,甚或可能是他目前爲止所遇到的日軍情報系統的最肥碩的大魚。
……
特高課。
佐上梅津住帶來的憲兵與荒木播磨的手下發生了劇烈的對峙,雙方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荒木隊長,你這是阻礙憲兵司令部的正常辦案,你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佐上梅津住冷冷說道。
“佐上。”荒木播磨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了,課長遇害之事,我們特高課完全有能力自己查勘。”
他冷冷的打量着佐上梅津住,“目前爲止,我特高課並未接到憲兵隊可以進駐特高課的命令,更沒有接到你們可以審訊我特高課人員的命令。”
“巴格鴨落!”佐上梅津住怒了,“荒木,你這是要違抗軍令嗎?”
“什麼軍令?”荒木播磨針鋒相對,“我並未收到任何命令。”
佐上梅津住眉頭緊皺,荒木播磨的強硬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知道荒木播磨的哪裡來的這等勇氣。
不過,他看着圍繞在荒木播磨身邊的特高課特工,看到這些人以荒木播磨爲首,一幅同仇敵愾的樣子,他有些明白了。
三本次郎剛剛死去,荒木播磨這就急不可待了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課長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
荒木播磨坐在輪椅上,動作不便利,沒有能夠搶過佐上梅津住,他陰沉着臉看着佐上梅津住兩步上前拿起了電話話筒。
“哈依!”
“哈依!”
“哈依!”
佐上梅津住掛好電話話筒,他面色陰沉的看着荒木播磨,然後冷哼一聲,“我們走!”
荒木播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一定是宮崎君面見了荒井閣下,荒井閣下出手了。
……
傍晚時分。
浦口飯店的門口開始嘈雜起來,一名日軍軍官帶了一隊人馬在門口戒嚴,不斷的有拎着禮物來到的漢奸、日軍軍官抵達。
“週報榮,僞上海青年團團長。”小道士低聲對盛叔玉說道,“這傢伙以前是上海警察局的,上海淪陷後就投靠了日本人。”
“這個上海青年團是做什麼的?”盛叔玉問道。
“日本人糾結了一些漢奸青年,三光碼子,這人經常站出來爲日本人搖旗吶喊,無惡不作。”小道士說道。
此時,又有一人西裝革履,戴着金絲邊眼鏡,拎着禮物進入到飯店。
“僞理教會理事長朱啓通。”小道士說道,“這個理教會裝神弄鬼,四處宣揚日本人是高等民族,來中國是爲了拯救感化中國人的。”
“還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魑魅魍魎都齊全了。”盛叔玉咧咧嘴,目光中充滿了殺氣,“也好,這些亂七八糟的畜生,今天一鍋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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