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充滿了絕望的環境,絕望到連炎魔都不願意在那裡多做停留,而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緊追着敵人不放,就這樣,我一路追到了卡薩督姆的秘道中,然後追着他一路往上,直到無盡階梯。”甘道夫一臉唏噓的說道。
“無盡階梯?那個地方已經很久沒人提起了,我們一直以爲它早就已經被摧毀了,甚至於還有人說它只存在於傳說之中。”金霹驚歎的說道。
“它的確存在着,也一直沒有被摧毀,階梯從最底層的地牢一路通往最高階的山峰,是一段高達數千階的螺旋樓梯,而它的盡頭,位於西拉克西吉爾峰的都靈之塔,在那座山峰的積雪之中有一個孤單的開口,旁邊則有一塊平地俯瞰着整個籠罩在雲霧之中的大地,那裡的陽光熾烈,腳下卻完全被雲霧所遮蔽。”甘道夫說道。
“都靈之塔麼?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到那裡去看看。”金霹認真的想着,然後繼續問道“然後呢?甘道夫,然後怎麼樣了?我想你和炎魔肯定不會就那樣友好相處了吧?”
“當然不會,事實上,當他一跳出去,我們就再度大戰了起來,炎魔重新燃起了火焰,而我也再度鼓起了勇氣,我們從白天戰鬥到黑夜,又從黑夜戰鬥到白天......最後,他從高處落下,撞毀了大塊的山壁,再也沒有爬起來,而我也因爲力竭失去了意識。”甘道夫說道。
“哦,天啊!那真是太危險了!”比爾博驚叫道。
“是啊,那很危險,”甘道夫說道“我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四處漫遊,不過因爲還有未完成的工作,於是在經歷了許多的磨難之後,我又被赤裸裸地送了回來,當我醒來之後,就那麼不着寸縷地躺在山頂,身後的高塔已經化爲塵埃,出口也消失不見了,斷裂的階梯上則是落滿了燒焦的岩石,我就這麼束手無策地躺在孤絕的山峰上,每一天都如同一個紀元般地漫長,直到風王關赫找到了我,把我帶離了那裡,之後,我到達了羅斯洛立安,不過當時你們已經離開,我在那裡修養了幾天,就在凱蘭崔爾夫人的指引下,來到了這裡等待着你們。”
就這樣,一行人一邊聽甘道夫講述着他的經歷,一邊繼續在草原和河谷之間行進着,而影疾的表現,也確無愧於它馬王的稱號,即使是在路過潮溼危險的沼澤時,仍能帶領衆人平安的通過,當太陽開始西落的時候,衆人已經到達了洛汗隘口,而當第二天早晨的時候,衆人已經到達了洛汗國的王城伊多拉斯附近。
“過了河之後,就是伊多拉斯了,那座位於正中央綠地上的巨大殿堂梅杜西,就是驃騎國國王希優頓的居所,雖然現在天已經亮了,周圍的一起也都清晰可見,但我們必須更謹慎才行,因爲戰火的關係,這些驃騎們隨時都處在枕戈待旦的警戒狀態,我們最好不要拿出武器,也不要去冒犯他們,一切都要等我們到達希優頓的王座之前再說。”甘道夫提醒道。
不拿出武器,對於衆人來說並不是很困難,澤拉斯只要不想讓別人注意到,即使拿着法杖在別人面前晃也不會有人注意,甘道夫的法杖看起來像是老年人的手杖多過於像武器,比爾博的針刺在不用的時候一直都是存放在戒指裡的,金霹的斧子和萊戈拉斯的戰弓,都是得自於澤拉斯,同樣具備着縮大縮小的功能,在變小之後就可以當成一個飾品帶在身上,只有亞拉岡的安都瑞爾有些麻煩,因爲它的特殊含義,所以亞拉岡根本不願讓它離身,而它又不像是萊戈拉斯和金霹的武器一樣有着變大變小的功能,所以只能和往常一樣,把它用斗篷遮擋起來。
影疾輕車熟路的帶領衆人來到了一個渡口,並從那裡過了河,之後衆人就踏上一條通往較高地勢的寬廣道路上,道路一直穿過了一座被圍牆所包圍的山丘,之後更是經過了許多高而翠綠的小丘,在這些小丘的一邊,草地的顏色潔白如同新降的初雪一般,一朵朵的小花,像是無數的星辰一般綻放其間。
“這些花兒可真漂亮啊,有人知道它們叫什麼?”比爾博好奇的問道。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它們應該是被精靈們稱作永志花,不過這裡的人們應該更喜歡叫它們心貝銘花,因爲他們整年開放,而且總是伴隨着亡者的安息之處生長。”澤拉斯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些記載,開口解釋道。
“亡者的安息之處?難道這裡的小丘都是墳墓?”比爾博驚訝地問道。
“沒錯,他們是洛汗歷代國王們的沉眠之所,左方有七座墳丘,右方有九座墳丘,自從黃金宮殿建成以來,確實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亞拉岡用莊嚴肅穆的聲音回答道。
“在我們的幽暗密林中,楓葉只不過才紅了五百次,這在我們的眼中看來,不過是剎那一瞬。”萊戈拉斯說道。
“大概也只有精靈和少數的長生種是那麼看待時間的,對於人類來說,五百年的時光,已經是極爲久遠之前的事情了,”亞拉岡說道“這裡皇家的興起都已經成爲歌謠中記載的傳說,確實的年代也已經消失在歷史的迷霧當中,現在,他們將這裡稱作家園,語言也變得和北方的同胞有所區別。”
在交談間,一行人已經越過這些沉默的墳墓,跟隨着蜿蜒的小路來到了山丘之上,抵達了伊多拉斯的大門前,在大門的附近,坐着許多披掛精亮鎖子甲的士兵,一看見衆人靠近就立刻躍起,並支起長槍阻住了在了衆人的面前。
“站住!你們這些可疑的傢伙!告訴我們,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做什麼?”士兵們戒備地盯着衆人,用洛汗國的語言盤問道,而衆人之中,只有甘道夫和亞拉岡通曉這種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