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二的本意，是讓大家躲入十方殺陣中，以躲避弒天道的追殺。但經過剿殺駐地修道者以及剛纔一戰，我料定弒天道不敢再像一年前那麼囂張。因此，心中冒出讓大家不再躲藏的想法。
“雖然弒天道的實力遠遠強於我方，但只要有路明在，他們必定投鼠忌器，生怕戰鬼再次現世。在我們被困的時間內，衆弟子們受盡了苦難，如今也揚眉吐氣了！”
從實力方面來看，雖然有十名鬼將級別的修道者被化爲戰鬼後的我所殺，但弒天道還是擁有壓制我方的恐怖力量。
但由於我隨時可以化爲戰鬼，我方可以從劣勢一舉轉化爲絕對強勢。有了這個特殊情況，雙方的差距變得無比微妙
。張老二正是深知這一點，因而很快同意了我的決定。
“大家先回駐地，等弄清楚**失控的原因，再策劃弟子們歸來也不遲。”
既然道家協會與天機門掌權人達成一致，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接下來，七相提出最好先弄清楚我突然變爲真正戰鬼的衆多疑團，然後再考慮其他。
七相所提及的事情，正是眼下大家最關心的。回頭望了望瀛洲仙陣，我們便飛快返回了駐地。
弒天道似乎正與我料想得一般，打算將我們駐地當成了他們的人間道根據地。除了被流水打破的大門外，駐地中沒有受到任何破壞。
“輪迴六道、皆爲天道所化，萬千生靈便爲天道。生靈震怒，換個角度也講，就是天道震怒！弒天道今天會遭遇戰鬼追殺，全是因爲他們曾殘殺妖族生靈而招來天譴的緣故。”
剛在正殿中坐下，張老二突然說出一番不知所云的話語。
關於天道與生靈的關係，這一點我早已非常清楚，同樣也明白殺害生靈就是違反天道的道理。但對於張老二將執念失控與天譴聯繫起來，就感到非常疑惑。
“路明，如今你已經獲得了戰鬼的記憶。那你是否還記得，戰鬼是何時誕生的嗎？”
就在我欲問出心中疑團時，張老二冷不丁將話題轉移到戰鬼身上。
“在戰鬼本尊的記憶中，沒有這方面的情報。”
關於戰鬼是什麼時代出現的，腦海中真得沒有十分確切的印象。只是隱隱約約記得，執念力量記憶的開端，是一場世間大亂、萬千生靈慘遭戰亂禍及的悽慘情景。
“那好，老夫再問你。戰鬼爲什麼會誕生於世間？想必你最爲清楚，戰鬼是爲殺戮而生，而且天下無敵！如此恐怖的鬼物，天道爲什麼允許它存在？！”
看到我搖頭，張老二如同連珠炮般又說出另外一個問題。
這兩個問題一經提出，在場的人與鬼全部陷入沉思之中。
世間萬物都是圍繞生靈而存在的，至於作惡多端的惡鬼們，由於是生靈死後所化，所以纔會被天道允許存在。
但戰鬼本尊就截然不同的，它既不是生靈的靈魂所化，也不受陰間管轄，而且是專門進行殺戮的。經過張老二提醒，我這才意識到，天道能夠允許戰鬼本尊出現在世間，確實非常蹊蹺。
“自從第一次陰陽大戰之後，老夫就一直在思考你是爲何而存在的，閻羅殿同樣也在考慮這一點。通過我們堅持不懈的調查，再加上你這一次的失控，老夫終於有了比較合理的猜想。”
見我們陷入沉默之中，張老二先是用捉摸不定的眼神掃了我一眼，隨之叼起根菸坐在座位上。
意識到張老二即將說明真相，我們紛紛提起精神，目不轉睛地盯住了他
。
“據老夫與閻羅王大人猜測，戰鬼很可能是天道的最強懲戒！也就是.。天譴！”
深深吸了口煙，張老二猛然說出一番語驚四座的話語。
這下，在場的人與鬼全部膛目結舌。死死注視面臨嚴峻的張老二一會兒，又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在我身上。
“在第一次陰陽大戰中，由於陰間與化境修道者拼死相博，導致不計其數的生靈死於戰亂之中。大戰進行到最慘烈的時刻，路明你橫空出世，一舉斬殺雙方最強戰力！”
“經過你的大肆殺伐，陰間與弒天道遭受毀滅般重創，第一次陰陽大戰也因爲你的參與而結束。而在大戰結束不久，你的暴虐之氣突然消失，然後歸順了陰間。”
就在我被大家盯得渾身不再自在時，張老二總算開始解釋猜測的來源。
聽聞他道出戰鬼在大戰前後兩個階段的不同表現，我內心一顫，腦海記憶瞬間驗證他所說得完全屬實。
“路明，十殿閻羅與化境修道者是導致生靈塗炭的根源，他們死了十之***之後，慘死生靈們的大仇得報，所以你停止了殺戮，最終甘願中計，成爲了地獄道鬼將。也就是從那一刻起，老夫與閻羅王第一次冒出‘你可能是天譴’的想法。”
我的異常神情絲毫沒有逃過張老二的眼睛。緊緊注視了我一會兒，他便繼續說下去。
張老二的這番話一旦落下，我不禁深深閉上了眼睛。由於他所說的太過震撼，直到過了足足十多分鐘，才緩緩回過神來。
“一開始只是個猜測，我們誰都不確定，但也不敢輕易嘗試。直到這次劇變發生，老夫終於確定猜想是真的！只要你一旦接觸生靈被殘殺後所散發的執念，就會以執念鬼物之戰鬼的形象現世，創造殺戮以履行天譴！”
見我睜開眼睛，張老二徐徐說完了剩下的話。
其實，不要他說得如此詳細，我也早已根據失控前後的感覺證實了猜想的正確性。
我的體內雖然有戾氣執念，但在沒有天道號令的情況下，執念是沒有暴虐之氣的，因此能夠任由我隨心所欲運用。當接觸到生靈被殘殺後所產生的執念，體內戾氣將會恢復暴虐本色，令我直接暴走，去履行天道號令！
暴走之後，我雖然失去了神智，但不會傷害任何一名無辜生魂，只會對罪孽之魂出手。
而所謂的罪孽之魂，則是指導致生靈塗炭的罪魁禍首。比如說這一次失控，妖族生靈是被弒天道殘害的，所以弒天道則爲罪孽之魂。而弒天道對妖族下毒手是爲了對付我方力量以及陰間，只要生靈遭殃，參戰雙方沒有一方是正確的。因此，道家協會、天機門還有陰間也算作罪孽之魂。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張老二纔會說，等失控的我殺盡化境修道者後，下一個目標就是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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