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車子呼嘯而來,雷霆大全帶着人走出車子,揮手笑道:“少凡,你沒事吧,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嘿嘿。”
我一步步走下樓梯,邊走邊笑:“能有什麼事?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樣,沒人能攔住我。”
阮小詩摘下墨鏡,眼神幽怨,瞪了我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忽地神色一變,雷霆也是吃了一驚,叫道:“小心!”我微微一愣,回頭看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的。趙鈺手裡提着警棍,從大門口衝了出來,氣勢洶洶,朝着我衝了過來。我轉身就跑:“大全!救我救我!救你老大!”
大全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攔在我身後,伸手一抓,握住趙鈺警棍。趙鈺掙扎了一會兒,掙脫不了,怒道:“你,你是他的人麼?是不是你也打了我老師!”
大全皺了皺眉,說:“趙傳龍他們麼?全都是我一個人打的。你要是報仇。就來找我。跟我老大沒關係。”
雷霆笑道:“你是警察麼,在警局門口也敢動手,是不是欺負我們是老實百姓,不敢怎麼樣?”他說着手上一揮,身後車子裡的凡盟兄弟。全都站了出來,一排幾十個人,並排站着,倒是蔚爲壯觀。
我輕聲說:“這姐們不是警察,還沒在編呢。”
雷霆笑道:“沒在編都這麼厲害?美女,我們可是守法公民,你可別冤枉好人。”
“少廢話,”趙鈺看了一眼,冷笑道:“就你們還是守法公民?我呸,看看你們獐頭鼠目的樣子,一羣社會渣滓。在這裡非法集會,你們找死麼?”
“哇,你還真刁蠻啊,哪家的大小姐?”雷霆嘿嘿一笑。狗日的,這傢伙故意這麼說話,我白了他一眼,阮小詩也瞪了他一眼。我正要開口,趙鈺忽地大叫:“對!我就刁蠻怎麼了!你敢把我怎麼樣?哼!”
我一陣恍惚,身子一晃,幾乎摔倒在地。我望着趙鈺,一時間呆了。不同的人,卻說出了同樣的話,明明不一樣,我卻在某一個時刻看到了兩個人的重疊。他餘莊亡。
shit,真該死,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從我腦袋裡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說:“趙鈺,我敬佩你認真負責,兢兢業業,但你要是這麼胡攪蠻纏,我就只會認爲你是個瘋婆子了。懶得理你了,走。”
我轉身就走,趙鈺叫喊道:“吳少凡!你仗勢欺人,打傷老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捉拿歸案!”
我鑽進車裡,頓時感覺心煩意亂。搖下車窗,外面街景不斷後退,阮小詩看了我一眼,說:“少凡,他們沒有打你吧?”
我隨口道:“當然沒有,再說我這麼強壯的身軀,一挑十都不是問題,這些警察算什麼。”
阮小詩又問:“那他們肯定是冤枉你了,對吧,大全根本沒有下重手纔對。”
我隨口道:“嗯,就是。”
阮小詩又問:“那就一定是趙傳龍的姐夫搞的鬼了,對吧。”
我笑着說:“當然了,這還用說?”
阮小詩翹了一下二郎腿,繼續說:“少凡,你蠻喜歡那個女警官的吧?”
我隨口嗯了一聲,剛一說完,感覺不對,回頭看了她一眼,雷霆坐在前排哈哈大笑起來。
我伸手放在阮小詩光滑大腿上,笑道:“誰說我喜歡她了?兇巴巴的,就差殺了我了。我只是覺得有些惱怒,那瘋婆子神經了,偏要逼着我認罪不可。可我根本沒錯。不對,雷霆,幫我打聽一下,那豬頭姐夫現在在哪裡。”
雷霆嗯了一聲,阮小詩笑道:“算是便宜你啦,躲過一劫。”繼而瞪了我一眼,繼而輕聲呢喃,然後伸手放在了我的腿上。好吧,她的眼神好似熱浪,反應比我還要激烈,我趕緊把手收了回來,阮小詩咯咯發笑,笑得我很是尷尬。
第二天下午,雷霆告訴我找到了那豬頭姐夫的信息。這廝據說年輕的時候在政治學院讀書,後來留校當老師,參加工作後就一直都是在體制內做,什麼崗位都坐過,一直到生病退休,現在不少官兒,都是他的學生,那工商局一把手周濤,就是他的直系門生。這廝可謂桃李滿天下,表面裝着道貌岸然,爲人師表的,但極其好色,經常出入風月場所,還自己包養了幾個情人,天天流連於此,樂不思蜀。
我在電話裡冷笑着說:“老東西倒是會享受,一把年紀了,也不怕把自己折在女人雙腿之間了?”
那邊傳來雷霆笑聲:“我已經查到他的蹤跡。老東西昨天晚上在北海酒吧玩了一宿,這會兒在自己情人家裡睡覺。”
我嘿嘿一笑:“這麼說來,這傢伙果然是裝的,故意說自己重傷在牀,其實都是假的,就是爲了陷害我,對吧?”
“那是當然,你打算怎麼做?”雷霆笑着問,我冷笑道:“還能怎麼辦,既然他說自己重傷在牀,那我必須幫他實現這個願望才行。”
雷霆笑着說:“我看這樣不好,那女警察不是冤枉你麼,咱們最好把她也找出來,讓她看看自己老師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我想了一下,說:“你這傢伙還真是陰險。好,就這麼辦。”
掛了電話,我出了集團,開車到娛樂城接了雷霆,在車上雷霆問我:“小詩也在,要不要叫她一起?”
“算了吧,別叫她了。”我猶豫了一下:“又不是遊玩,叫的幹嘛。”
雷霆連連點頭:“對對對,那邊還有個火爆女警花在等着你呢,不能讓小詩看到。”
“滾蛋滾蛋,我跟她可沒關係。”我沒好氣地說。
雷霆笑道:“少凡,別的話我都相信,這話我可不信。你想想看,就咱們認識以來,所有認識的女人,哪個沒跟你搞一腿?之前的不說了,現在的阮小詩,於心婉,還有,海婧,我聽說一開始也對你有些想法。是不是?”
我冷笑道:“是你個蛋蛋。你怎麼不說雨晴跟我也有一腿?”
雷霆笑道:“誰知道呢,不過兄弟我不介意。我跟雨晴只是朋友。”
“滾蛋吧你,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倆這周瑜打黃蓋的遊戲,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結束?”我笑了一聲。
雷霆微微一愣,隨口道:“周瑜打黃蓋?”
我笑道:“對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至於打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會不會是,泡泡呢?”
就算是雷霆,也忍不住老臉一紅,罵了一句混蛋,然後正色道:“雨晴對我來說,是生命裡很重要的人。不要隨便開玩笑。”
我微微一愣,笑道:“這話你跟她說過麼?”
雷霆搖搖頭。我說:“兄弟,在這種事兒上,我就要教教你了。別害羞,別等待,在愛情裡,有動人的情話就隨時說出來,能擁抱的時候就不要再等待。因爲世事無常,你不知道這一句愛你會不會是最後一句,你也不知道這一次相擁會不會是最後一次。所以,能用力愛的時候,千萬不要放鬆一下。”
雷霆看了看我,拍着我的肩膀說:“兄弟啊,你平時開玩笑的時候,感覺很煞筆,現在認認真真說話的時候,尤其是說些感情的事兒,你就成熟的像掉地的柿子。不愧是情聖。”
我苦笑一聲,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我算個屁情聖。
車子拐進一個高檔小區裡,坐電梯上去,到了7樓的複式外,雷霆說:“就是這樣裡了,那老不正經就在裡面坐着。這是密碼卡,我跟這裡物業買來的。”
我嘿嘿一笑,掏出來打了公安分局電話,張嘴就問:“趙鈺警官在不在,讓她接電話。”
那接線員有些發愣,說:“您好,您有什麼事情可以……”
“我找小婊子趙鈺,你讓那小婊子接電話,我知道她在你們分局,趕緊的。就說有急事找她。”我嘿嘿一笑。
接線員一怔,怒道:“你竟然敢罵趙警官?你等着吧你!”
緊跟着對面發出撂挑子聲音,雷霆捂着嘴巴笑,過了一陣,那邊傳來聲音:“我是趙鈺,哪位找我?”
我捏着嗓子說:“哎呀,趙鈺警官,我被人強姦了,怎麼辦呀!”
那邊傳來聲音:“什麼?趕緊報警,不對,你在哪裡,怎麼回事,犯罪嫌疑人在哪裡,我現在就派警力出發!”
我說:“我是前幾天,在警局裡,被一個女警官給強姦了,那個女警官是個變態狂,自己找不到男人,相親屢屢不成功,所以就對我這樣的花季少男痛下狠手。可我是個男人,被女人強姦,算犯法麼?”
“當然算!雖然沒有明確法律,但這種行爲必須嚴懲!”趙鈺聲音發怒:“知法犯法,是哪個警務人員,你說!”
我笑呵呵地說:“我叫吳少凡,您先幫我登記吧。”
雷霆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捂嘴狂笑。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繼而爆發出猛烈叫喊:“吳少凡!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