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球真委屈

四月下旬,農大的春季運動會如期舉行。畢竟植保系人數過少,楚凌風對系裡的競技成績並沒抱多大希望,加上自己也沒什麼運動特長,所以對運動會基本沒啥熱情。出乎他的意料,只是經過了極短時間的集訓,之前自我報名基礎上選出的運動員在賽場上竟然屢獲佳績。特別是女子5000米競走項目,植保96級出戰的三名女將竟然包攬前三名。可能是成績太過突出,也可能是領先的學姐雖然個子不高,但身材傲人、皮膚白皙,每走到一個啦啦隊跟前,就會迎來一陣狼叫,樑正正更是不遺餘力全場喊加油,那感覺恨不能緊跟着師姐走全程,唯恐她聽不到他的吶喊。其結果就是他的嗓子足足啞了一個禮拜,每次發聲都會被衆人調侃,沒了師姐,連說話都沒力氣。“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運動會過去沒多久,他眼裡那顆水靈靈的白菜就被95級的“豬”拱了,這讓他直呼老天不公,公然表示此後再也不看女子競走。按照農大的慣例,運動會結果排名以人均積分高低決定,在這種計分方式下,植保系幸運地排在各系第一名。不過,此種排名深受各個大系的不滿。爲了平衡各系,學校之後的運動會採取了分組+人均的排名方式,植保系自此無緣前列。

五一過後,由於學校重點保障英語四級的順利進行,各院系原則上不舉辦大型活動,平常喧囂的校園一下似乎進入了一個靜默期。楚凌風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節奏,上課、娛樂,行走於宿舍 、教學樓、圖書館、籃球場。一個週六下午,從圖書館回宿舍的楚凌風在路上碰到抱着籃球的樑正正。“太陽從出西邊出來了?你要去打籃球?”楚凌風很是奇怪,老六一向踢足球的,籃球上幾乎是個小白。“是去送籃球,比賽的球漏氣,急着用,咦,剛纔怎麼沒看到你?”老六突然反問道。經樑正正告知,楚凌風才知道今天下午他們兩個班有場籃球友誼賽。“沒人跟我說啊,再說有老大和朱選正在,你們班隨便打打”楚凌風雖感意外但也沒太當回事兒。“臥槽,什麼叫隨便打打,你們班半場落後十分了。哥,朱選正有事一早就回老家了,你們班沒啥人能用,連劉傳寶都上場了”老六的回答讓楚凌風心裡突然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本想回宿舍,在樑正正的勸說下,最終還是跟他一塊到了籃球場。

剛到籃球場,正好看到老大在數落衆人的走步和亂傳球。估計是上半場打得太憋屈,老大見楚凌風第一句話就是:“老七你搞什麼,怎麼纔來,不知道打比賽麼?”“沒人告訴我有比賽啊,你朝我發什麼火?”楚凌風莫名其妙被老大責問,很是不爽。“老大,你不是讓我負責通知另外倆宿舍,我還以爲你已經通知老七了,應該是岔劈了”老四的插話讓老大有些尷尬。比賽繼續進行,楚凌風覺得自己連被抓壯丁都不算,索性只做壁上觀。後來看局勢確實危險,加上老大主動服軟表達了歉意,他這才上場把劉傳寶換下。由於沒有合練,加上臨時上場,楚凌風錯失了幾次得分機會,引起了場下人的一些埋怨。好在老大用實際行動給了他肯定和支持,接連給他送出三次助攻,讓他信心大增。但由於前面坑挖得太深,所剩時間也有限,最終他們班還是以兩分惜敗。

賽後,一班的女生把掌聲獻給了之前上場的老大衆人,對楚凌風姍姍來遲又不主動上場的行爲表達了不滿。本就覺得球輸的憋屈,現在又被人誤解而無法爭辯,楚凌風很是委屈。他覺得自己明顯被大家孤立,甚至有種被捉弄的感覺。還好經過老大的一番分析,他試着換了個角度看待這件事,才發現恰恰是自己選擇了獨處,而不是被人孤立。再回想近一學年的表現,楚凌風終於意識到自己實質上還遊離於班級這個集體之外。想明白這事,他再看待同學們的眼光自然迴歸到正軌。這次反省,讓楚凌風無論心態還是後來的處事風格都發生了積極的變化,成爲他大學生涯的一次重要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