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鶴,我這,剛纔還沒發覺,你這個,不是受傷了嗎?你怎麼?”
“開玩笑,我會受傷?”剛說完,他趕緊把謊往回圓:“呃,嘿嘿,這個,這個,一點小傷,不礙事不礙事。”
“咦,不對啊,那天他不是連那頭成年的二品焱牛獸都打跑了嗎?那可足足是有六品靈師以上的實力,而且,鶴鶴還是個劍靈師嘛,怎麼會傷這麼慘,難道是他...”轉念一想,風小小臉色立馬變得賊難看起來:“啊...好啊你個死鶴鶴,你竟然敢騙我?”
“騙你?我,哪裡騙你了嘛?”沈鶴委屈的攤開無辜的雙手,任小船在水中漂浮。
“你說不說真話,你說不說,說不說。”都逮到一絲破綻了,她當然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咳咳,咳咳,行行行,我說我說...”見她‘咄咄逼人’,還要準備上手,沈鶴急忙全盤托出真相。
“那那那,咱們事先說好啊,我這都是爲了你好,你可別怪我,不準怪我,不準動手,聽到沒。”
“哎行行行,你別磨嘰了,快點快點,不說我可真動手了啊!”
“得得得,是這樣啊,像天鷹幫那八大金剛確實不是我的對手,咳咳,那個,當然,他們也受了傷,所以呢,結果顯而易見,我過去一頓招呼,就把他們給治的服服帖帖的。”一邊說着,他一邊又把自己誇了一遍,臉上還洋溢起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是,那你幹嘛要騙我啊?”
“我騙你了嗎?”
“你沒騙嗎?”
“哎呀哎呀,就算是騙吧,那,我不騙你,怎麼讓你看穿這些小人呢?”
“你...那這麼說,你受的傷全是假的了?”風小小眼珠子慢慢開始瞪老圓老大,熱氣兒從腳底板慢慢的衝到腦袋上。
“也不完全是,一些皮外傷而已,都是我讓那大力金剛幫忙弄的,不做真點,那關鹽古城的人肯定不信啊!”
“我我我...不是,你整這一出做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爲了讓你看穿他們的真面目啊,再說了,我要是不裝作受傷回來啊,估計咱們這會兒還在關鹽古城,你肯定又要讓我對付天鷹幫的兄弟了。”沈鶴攤開無辜的雙手,又輕言細語的說道。
“你啊,就是心腸軟,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好人嘛,要做好事啊得先自己有本事。”
“你想嘛,人家天鷹幫的兄弟們對我們不錯吧,人家也沒求我們什麼,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比關鹽古城那幫人強多了,看起來表面是正人君子,其實呢,不過是虛僞小人而已。”
“以後啊,你可能會遇到很多很多不公平的事,咱們總不能都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有些人有些事它根本就不是我們表面看的那樣。”
“也許,你幫了他們,後來才知道是助紂爲虐,心裡面會是什麼感受呢?這世上真真假假,是非對錯很難去評判的,與其陷進去,還不如離它遠點,幹嘛自找不痛快呢?”
“有時候,那些恩恩怨怨就是這麼衍生的,假如我們幫了關鹽古城,那天鷹幫肯定會找我們報仇啊,若是殺了天鷹幫的兄弟,那他的家人,朋友就會來找我們尋仇。也許天鷹幫的兄弟有錯,該殺,可他的家人,朋友又有什麼錯呢?難道天鷹幫的所有人都是壞人嗎?難道壞人就天生該死嗎?那我們口中所謂的壞人又是指哪些人呢?”
他說了這麼多,風小小竟然出奇般的沒有插話,聽得委屈巴巴的。
“唉,別傷心,別自責了,沒事的,啊,只要你能明白,那我這傷也不白受,只有你經歷了才能刻在心裡,不然空口無憑,任我怎麼說你都體會不到,加油,嘿嘿,我看好你哦!”
“可惡,你竟然真的敢騙我!”突然,畫風一變,風小小說變臉就變臉,一下子凶神惡煞:“大叔,你都不管管,人家被騙的這麼慘。”
回頭一瞧,大叔正閉目養神:“蒽,騙的好,騙的妙,吃一塹長一智,小子,改天教你兩招,算是對你的獎勵。”
“喔哇,真的嗎?謝謝風大叔,謝謝風大叔。”沈鶴一聽,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心裡想着:“我去,賺大發了!”
話剛說完,手臂上猛地一痛。
“啊啊啊...你...你又來!”
只見他揚起雙手,總不能給小小兩巴掌把她給掄開吧,只能讓她咬,要多無奈有多無奈。
“哼,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還騙我你,我以爲你...”風小小輕咬着嘴脣,眼珠子都在眼角打轉。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除了大叔也就眼前這個傢伙會這樣爲自己着想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也許正因如此,她纔沒有想到沈鶴的真正實力,也沒想到其實是一場善意的騙局。
當然了,沒事兒肯定是最好的,就算被騙了也開心。
“啊...對,對不起!”
沈鶴望着她,全然忘卻了手臂上的痛楚。
‘轟~’
忽然,風小小猛地給了他一個擁抱,並在耳邊說了兩個字:“謝謝!”
“呃...”
一息後,風小小竟然又一把把她推開,使喚道:“好好劃,敢偷懶你死定了。”
說完,她直接走到船頭,小腦袋靠在大叔的腿上慢慢入睡。
沒一會兒就睡得酣甜,心裡沒了包袱,也不再擔心受怕。
“呵呵...”
掀開衣袖一看,皮膚上赫然有兩口牙印,沈鶴嘴角不覺間都掀開燦爛的笑容。
有些事情,你不經歷永遠體會不到,只有吃過的苦才能刻骨銘心。
沈鶴正是把這個心地善良又鬼靈精怪的小丫頭當成了真心朋友,所以纔打算演了這麼一場戲。
他也不是說要讓風小小變成沒心沒肺的那種人,只是,活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要學會去辨別真假善惡,不能一味的去‘行善’,有時候你幫人就是害人害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主動的去幹擾天地秩序,那上天自然也會降下懲罰。
相逢本就不易,相識更是難得,往後的路還要她自己去走,倘若能在某一天少走彎路那都足夠了。
‘嘩嘩~’
旋即,他又開始重新掌舵,小船再度出發,前往了那叢山峻嶺。
三天後,一個沉寂的巨大火山口上。
“我去,這是什麼啊?”
“裂縫!”
沈鶴抹了抹土,又放在鼻子間輕輕一嗅,斷定道。
“呃...這不廢話嗎!”
風小小直接白了他一眼,趕緊好奇的打量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