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裡惦記着血鸚鵡的事兒，秦白薇第二天心不在焉，李錦然看在眼裡，乾脆就沒讓她跟着自己去靶場。
秦白薇正在那拿替換的訓練外套，聽見李錦然說，愣了下，道：“我不跟你去嗎？”
李少爺嗤了一聲，道：“你去幹什麼？今兒二叔說了打移動靶，你這一心二用的，去了萬一脫靶了打傷人怎麼辦？”
秦白薇臉上有些窘然，拿着衣服站在那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只說了幾個“我”字，就沒了後話。
李錦然倒是對她這份兒老實情有獨鍾，瞧見她這麼副可憐模樣，一時心軟了，湊過去捏着她下巴擡高了點，道：“你留在這吧，我早點回來接你，還是說……你一天都離不開我了？”
秦白薇早上起來的時候，趁着給李錦然按揉太陽穴的時候，就已經“吃”飽了，此刻體內白色霧氣充盈飽滿，倒是也不是離了李少爺就不成。她剛想搖頭，就覺得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勁兒略微重了些，略微猶豫一下，就試探着點了點頭。
李錦然嘴角挑了個笑，又湊近了一點，一雙眼睛裡也帶了難得的柔和，低聲道：“真一天離了我都不成？嘖，跟了四年，還沒跟夠啊。”
這話裡自我褒獎的意味太重了，秦白薇這四年來沒少聽李少爺說這樣類似的話，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忤逆李錦然，只要順着他的話點頭就對了。於是秦白薇老實地點了點頭，道：“嗯。”
她說的少，但是態度倒是挺端正，一個字兒就讓李少爺心情飛揚起來。他單手摟着秦白薇，捏着她的下巴沒鬆開，微微低下頭湊近了一點，道：“那你親我一下。”
秦白薇臉上帶了薄紅，伸手抵在李錦然的胸膛上，有些磕巴道：“不，不行，這是在家裡……而且你說了就那一次，以後不親了。”
李錦然看着她臉上那抹嫣紅，被這無意中帶出來的風情弄得心跳都快了幾分，啞聲道：“我什麼時候說了？你快點親一下，我這次保證，不伸舌頭進去。”
秦白薇扭過頭去不肯順從，難得掙扎了一下，“不。”
李錦然耐心不夠，嘖了一聲，捏着她的下巴湊過去親了一會，先是貼着脣慢慢覆蓋住，品嚐了一會那樣的溫熱細膩觸感，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秦白薇推開他，用手背捂着脣退了幾步，“你、你說不用舌頭！”
李少爺看了她一眼，也有點不高興了，“我伸進去了嗎？”說着就轉身出去了，瞧着比秦白薇還像那吃了虧的人，只除了略微有點泛紅的耳尖，瞧不出跟平時有任何異常，依舊是傲慢的大少爺。
秦白薇手背在嘴上擦了一會，臉上還是燙的難受。用手拍了拍臉頰，這才冷靜下來慢慢出去。
李錦然今年年初的時候，忽然就有點跟以前不一樣了，他似乎不滿足於身體接觸，有幾次還煩躁的衝她發了脾氣。半個月前一次午睡的時候，她覺得臉上癢癢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李少爺正在偷親她……
李少爺被發現之後，並沒有半分露怯，倒是越發光明正大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演變成今天這樣被堵在臥室裡按着親了好一會。
秦白薇不懂這些，但是也知道有些過於親密了。李錦然也不懂，但是卻覺得這樣的親密理所當然。他骨子裡的性格還是霸道的，他自己想通了，就時不時抓着秦白薇這個埋頭在殼子裡的蝸牛“練習”上一會兒。
秦白薇四年來被調教的無從反抗，勉強接受了親吻雙脣這樣的親暱方式，但是對於李錦然舌尖悍然入侵的行爲，女性的本能讓她有些慌張，倒是沒讓李少爺品嚐到幾次。
李錦然上了停靠在四合院門口的那輛軍用越野，在副駕駛上雙手背在腦後略微揚了揚嘴角，看的出心情不錯。
“錦少，直接去靶場嗎？”陪同的人是孫參謀，他如今被提拔了兩次，肩上的軍銜倒是多了兩顆星。他上回撿了一條命回來，也成了李錦然的心腹，對他的習慣還是懂的，並沒有急着開車，而且略微等了等李錦然的那個小尾巴秦白薇。
李錦然嗯了一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個大門，道：“走吧，她今天不去。”
“是。”
秦白薇留在家裡查找關於血鸚鵡的購買記錄，她之前查到的數據顯示，血鸚鵡賣出前在她們店裡是十分建康的，倒是賣出去之後養了不到半個月就出現了問題，相繼養死了。
她擰了下眉頭，又仔細看了一遍購買記錄，疑惑道：“媽，這些都是同一個人買的嗎？”
秦文青也湊過來看了下，道：“不是，是之前幼兒園的幾個老師一起來買的，說是要送人的。”因爲之前賣出去的魚大多至少能活半年，極少有這樣養死的情況，秦文青對她們也記得清楚。“不過其中一個姓曲的女老師來的挺勤快，一大半都是她自己買走的。”
秦白薇抄下了她的聯繫方式，試着用店裡的座機撥過去，但是響了兩下卻發出急促的嘟嘟聲，竟然是盲號。
秦白薇愣了下，正準備換其他幾個幼兒園老師留下的號碼，就聽見門外忽然響起推門的聲音，擡頭看了下，進來的是一個年級二十七八歲的漂亮女人。
這個女人穿着一身碎花裙子，頭髮燙染成大波浪的樣子，小巧的臉上頗有幾分姿色，只是這會兒她眼眶泛紅，一雙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像是有什麼事想不開。
“曲老師，您來了！”秦文青倒是一眼認出了進來的老顧客，笑着迎過去道，“怎麼上次那些魚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那個漂亮的女老師搖了搖頭，一雙脣咬的嫣紅，瞧着有幾分緊張，她看了一眼站在櫃檯後的秦白薇，又很快把目光放在了秦文青身上，道：“大姐，你賣的魚很好，這次沒有什麼問題了，我只是想再多買一點……”
秦文青也有些驚訝，道：“還是買血鸚鵡嗎？你上次買了很多了。”這種魚雖然瞧着顏色鮮豔，但畢竟還是風水魚，一般講究些的人家都不會養太多，生怕物極必反。
曲老師卻是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是，我還要買血鸚鵡，麻煩您給我包50條。”瞧着秦文青有些遲疑，曲老師又補充道：“我買了也要放在幼兒園的大廳裡的，地方大，不忌諱那些。大姐你這裡的魚最全了，麻煩給我拿一些吧。”
秦文青點了點頭，去拿了個玻璃魚缸撈魚，她是買賣人，顧客既然要求那麼她就多賣些。
秦白薇一直在打量着那個漂亮的女老師，她覺得這個人身上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兒，剛纔買魚的時候神情閃躲，尤其是在說那些魚沒死的時候，像是做了虧心事。
之前買去的血鸚鵡很有可能都被養死了，但是，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爲什麼要開口撒謊呢？
秦白薇輕輕皺起眉頭，但是很快，那個女老師就發現了她打量過來的視線，背過身去躲避開來。秦白薇眼力很好，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發覺了那個女老師眼神裡露出的一絲厭惡。
這個未曾謀面的年輕女人在厭惡自己？秦白薇有些錯愕，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