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天依舊是勾着嘴角看着我;君昊則是雙手環胸,微微皺了皺眉;黃璐和她的大師兄又開始眉來眼去竊竊私語。
我真想對他們說,這是單身汪趴體好吧?麻煩你們注意點影響好吧?
至於兩個猥瑣師弟的反應如何,IDON’T
CARE!
我非常嚴謹地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形勢。看黃璐和大師兄這你儂我儂的架勢,此2人必定要合吃一份情侶套餐了吧!剩下的幾個人中,如果和秦樂天一組,我會很緊張;如果和君昊一組,我會很尷尬;如果和兩個猥瑣師弟中的任何一個一組,我會吃不下飯——所以,蘇宇無疑是我最好的選擇,面對他,我不但可以應付自如,還可以將所有好吃的都納入囊中。
思及此,我佯裝很講義氣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對蘇宇道:“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好東西自然要和‘好姐妹’一起分享。”
蘇宇不傻,聽到我特地強調了兩次“好姐妹”,臉色微變,似乎覺得在衆人面前這樣稱呼他有損他男性的尊嚴。但他若不承認是我的好姐妹,就不能和我“分享”這個鞦韆,權衡再三,他立馬換上了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美滋滋地重新坐回了鞦韆。
黃璐扯了扯大師兄的衣角,示意他一道坐下。大師兄今天狀態一直不好,從早上到現在都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在夢遊。被黃璐這麼一拉,他方纔從夢中驚醒,有些茫然地隨着黃璐落座。
秦樂天此刻的表情已是晴轉多雲,我甚至能感覺到他額上的青筋歡快地跳動着。唉,這可憐的娃,大概是因爲沒能和我一組耿耿於懷吧!看吧,他果然是暗戀我。
暗戀我的秦樂天尚且如此,那麼一直明戀我的君昊自然也是臉色不佳。但人家可不是那些腦殘劇裡的霸道總裁,肯定不會上演衝上來硬搶的這種惡俗戲碼。
餘下的四人互相打量了一番。秦樂天和君昊對視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作一團坐到了一處,只留下兩個猥瑣師弟相看兩厭。
衆人剛配對完畢,服務員小姐就端着情侶套餐上來了。她爲我和蘇宇、黃璐和大師兄這兩對“璧人”服務時,臉上還掛着訓練有素的職業性微笑。當她走到君昊和秦樂天面前時,兩眼頓時發光,好像在說“我靠,這對gay也太帥了吧!”。
我看着她那一臉花癡的表情,就猜到她一定是一名資深腐女,此刻不知道在YY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而且還在琢磨着到底哪個是gong,哪個是shou。
不幸的是,兩個猥瑣師弟讓這位腐女的YY迅速幻滅。她的表情由驚豔切換爲驚恐,我知道她心裡一定在想:“我靠,長這麼醜也敢出來搞gay?!”
然後,各懷鬼胎的衆人開始用餐。
席間,我覺得這樣的組合很是有趣,於是一邊吃一邊偷偷觀察着衆人的表情變化。
大師兄依舊魂不守舍,木然地叉着面前的東西往嘴裡送。我敢打賭,就算此刻在他面前擺的是一坨便便,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送進嘴裡。
黃璐則是一臉擔憂地看着大師兄,時不時提醒他小心叉到自己的手。
君昊和秦樂天這對高顏值“好基友”此刻正同仇敵愾地怒視着我和蘇宇。他們也是機械地用叉子亂戳、用刀子亂砍,但比大師兄好的是他們此刻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砍的是我和蘇宇。
至於倆猥瑣師弟——不好意思,爲了不影響食慾,我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我和往常一樣,霸道地搶走所有我愛吃的食物,可蘇宇的反應卻相當反常。他不像平常那樣和我展開一場你爭我奪的廝殺,而是含情脈脈地看着我狼吞虎嚥,然後用溫柔得能滴下水的聲音問道:“好吃嗎?好吃你就多吃點。”
一邊說着,還一邊把我喜歡吃的東西往我這邊挪了挪。
我本來食慾還挺旺盛,在他這樣“寵溺”目光的凝視下,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了。不知這傢伙又抽的什麼風,還是他又新想出的什麼惡作劇!?早上送花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
於此同時,我感覺到三道灼熱的視線齊齊向我射來,形成了一團極具殺傷力的“三位真火”,將我炙烤得體無完膚。
其中二人自不用說,是秦樂天和君昊,而另外一個人竟是——黃璐。
我可是一直都具有反抗精神的,但我不敢得罪秦樂天,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boss;君昊這個總經理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於是,我朝着黃璐的方向狠狠地怒視了回去,傳達的意思非常明確——丫的你來湊什麼熱鬧啊!
黃璐今天大概是沒吃藥就跑出來了,見我瞪她還反而更來勁了。
我倆誰也不肯先移開視線,就這麼大眼瞪瞪小眼地僵持着。
不過,最後先敗下陣來的到底是黃璐,誰讓她一到關鍵時刻就想“蹲蹲”呢?
趁黃璐奔向洗手間懷抱的空檔,我養精蓄銳,迅速做了一套眼保健操。
剛睜開眼,就對上了秦樂天高達200攝氏度的灼熱視線。我的情商可不低,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隱含着些許醋意。頓覺心情大好,我又恢復了些食慾。
他見我吃得歡脫,又見蘇宇頻頻對我獻殷勤,額上的青筋跳動得更爲劇烈,似乎馬上就會崩斷。
我頂着強大的壓力,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暗地裡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吃頓飯我容易嗎?!
下一站,必須是、也只能是——KTV……
蘇宇依舊坐我旁邊。他的左邊是君昊,再左邊一點是秦樂天。
我的另一邊是黃璐,黃璐的身旁必須是師兄,然後是兩個猥瑣師弟。
蘇宇這個麥霸自然要搶佔第一首歌,說是爲了開嗓,因此點了《死了都要愛》、
果然是開嗓啊!破音、顫音、走音層出不窮,聽得衆人也不住地一抖一抖。
他大概也察覺到自己狀態不佳,到了下半段,他乾脆爬到茶几上仰着脖子放聲高歌,無奈依舊無法挽回頹勢。
我暗暗吐槽:你個SB,你以爲爬得越高就能飆得越高嗎?!
我對唱K什麼的從來都不感興趣,能來KTV已經是很給大家面子了,因此繼續當一名勤勤懇懇的吃貨,只是隨着蘇宇的各種破音,我時不時被嗆到幾次。
終於,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蘇宇淒厲地嚎完了最後幾句。
好在他好像唱得還頗爲盡興,這首歌飆下來應該也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估計下一首他是沒體力再飆了。
猥瑣師弟二人組趕緊奪過他手中的麥克風,衆人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但我們顯然是高興得太早了,猥瑣師弟二人選的歌是《春天裡》。
都說上帝是公平的,但他老人家對猥瑣師弟哥倆可不怎麼公平。我以爲他們都長成這樣了,唱歌總不至於太難聽吧。沒曾想這二人唱歌也是不在調上的,偏偏還一個高八度,一個低八度,簡直是對耳朵的一種凌遲啊!我開始懷念起蘇宇那首《死了都要愛》了……看衆人的表情,相信他們也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這兩個猥瑣師弟從視覺和聽覺上都嚴重影響了我的食慾,我只好稍作休息,停下來喝幾口水來潤潤喉。
君昊和蘇宇兩人不知在聊些什麼,相談甚歡的樣子。我差點忘了,當年因爲我的關係,他們倆的關係也是很不錯的,雖然沒有到同穿一條褲子的地步,但也是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
黃璐時不時和我攀談幾句,時不時再和她家那個丟了魂的大師兄聊上幾句,頗有一副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的架勢。
此刻包廂裡最沒人理的要數秦樂天了,他坐在最靠近包廂左邊的一個小角落裡。光影在他臉上交替着,忽明忽暗,但我仍舊可以分辨出他此刻的表情極爲冷淡,看起來心情沒有很好的樣子。
大概是察覺到我在看他,他也轉過頭來看我,眼神冰冷得嚇人,和之前在飯桌上的灼人視線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我知道,他又開啓“冰火兩重天“模式了。
我的小心肝顫了顫,趕緊收回了視線。這是我今天第二次偷看他還被逮個正着了。只是第一次我偷看他的時候,他還是很高興的,而這一次卻十分不高興了。我只能安慰自己:大概他大姨媽又來了,纔會情緒如此波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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