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東西要真在東北方向,那差不多就是了。”胖子隨口說了句,可是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說漏嘴了。不過在旁邊翻譯的公孫勝可是老滑頭,立刻就意識到胖子的錯誤,便沒有翻譯胖子的話,而是搖頭辯解道：“我們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麼……”
“啊？”見衆人神色如常,老酒鬼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見老酒鬼放鬆了戒備,衆人當下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那你們究竟要去哪啊？”
“東北,薩哈林島。”公孫勝飛快的說道。
“那個方向啊。”老酒鬼自言自語的點點頭：“那還好,我們還是能夠避開的。”
“避開？”見老酒鬼自言自語,張萌追問道：“避開什麼？”
“沒……沒什麼。”老酒鬼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哎,我說,你倒是說說唄。”胖子笑嘻嘻的湊了過來。
但老酒鬼根本不給胖子套近乎的機會,一邊擺手,一邊往船艙裡走,嘴裡頭還嘀嘀咕咕的說道：“不行了你們中國人真能喝,我要去睡一覺,睡一覺。”
“臥槽。”見老酒鬼還真走回了船艙,胖子一拍大腿：“眼看就問出點什麼來了,這傢伙竟然反應了過來,跟咱們裝糊塗。”
“還不是你剛纔麻痹大意,忘乎所以。”趙三用菸袋杆子輕輕敲了下胖子的後腦勺：“下回演戲多用點心,別老想着喝酒。”
“嘿嘿。”被趙三看出來的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這不是好幾天沒喝酒,饞了嗎？”
“酒鬼。”
“錯。”面對趙三的定義,張萌開玩笑的道：“確切的說,他這是吃貨的本質。”
“還是張缺德看得清。”胖子拍拍大肚皮,朝幾個人笑了笑：“算了,胖爺我可不跟你們說了,套了這麼長時間的話,還真有點困了。”
“我看你不是困了。”趙三說道：“是醉了。”
“管它是困還是醉。”胖子也不在意：“反正胖爺我的任務是完成了,接下來該操心的是你們了。”
看着一步三晃,隨時都會醉倒的胖子,趙三搖搖頭說道：“這小胖子倒是會找清閒,將下面的麻煩事全都交給我們幾個旱鴨子了。”
聽趙三這麼一說,張萌倒是想起掌舵的青稚,擡頭問趙三道：“三叔,留青稚一個人掌舵不會有問題吧？”
“放心。”趙三說道：“青稚的功夫雖然一般,但他在十二家將中,卻是經驗最爲豐富的。”
身旁的公孫勝也肯定道：“我剛纔特地看了下,那個青雉掌船有點本事。”
“就是,否則你真當那個老酒鬼敢這麼去睡覺？”趙三指了指老酒鬼離開的方向：“顯然,我們航行的航線跟他所忌憚的東西並不衝突。”
“但願吧。”張萌總算是鬆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看我們幾個也去休息吧養精蓄銳,等老酒鬼明天醒了,我們還要擺平他。”趙三吩咐道。
衆人點頭同意,便都分頭回到自己的船艙。
不過張萌剛躺到平板牀上,就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雖然現在風平浪靜沒有什麼異變,但張萌只要一靜下來,腦海之中就會不自覺的閃現出父親張紹業、小樓、ia娜幾個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小樓跟ia娜到底怎麼樣了？
是不是七山八門的人帶走了她們？
還有父親,他爲什麼能夠控制那羣陰兵？
失眠的張萌最後於脆起身出艙,去看看青稚和葉九。
還沒到駕駛艙,張萌就看到葉九裹着衝鋒衣,戴着帽子,抱着刀,一個人靠在那裡小睡,張萌並沒有打擾葉九。對張萌而言,葉九剛剛激發了潛能,隨着潛能的激發,伴隨而來的問題也會有很多。
張萌雖然沒有出聲,但葉九還是耳朵一動,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他睜開眼,默默的看着張萌,冷不丁說道：“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
兩個人很少以這種對話開場白,沒有疑問,沒有解釋,口吻不冷不熱,就像是兩個熟的不能再熟悉的朋友一樣,彼此都很清楚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覺得我跟大家,不……確切的說。”葉九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彙：“我跟這個世界上的人不太一樣。”
“呵呵。”張萌笑着拍了拍葉九的肩膀：“九哥兒,你身上血統本來就跟我們不一樣。”
“不是這個。”葉九想了想說道：“這麼解釋吧我覺得自從我的潛能被激發後,就跟之前的我不同了。”
“呃……”張萌一愣：“是因爲實力的提升嗎？”
“這是一方面。”葉九說道：“但這絕不是潛能的全部。”
“不是全部？”張萌想起胖子在面對皮影門高手時那強大的力量：“我倒是覺得,所謂潛能,就是激發我們各自身體內的長處。”
“這個沒錯。”葉九冷的再次緊了緊懷中的快雪刀：“但我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着變化。甚至自從潛能爆發後,我有了另一種感覺,我感覺自己跟大家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或者說……”葉九忽然想到了老屯子裡那些陰兵：“對,就是那些陰兵。”
“啊？”張萌有些糊塗了,雖然之前葉九說過,那羣陰兵甲士很有可能並不是常人理解中的鬼,很有可能是另一種生命體,但張萌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的答案。
似乎早就料到張萌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件事,葉九道：“我有種感覺,前面不遠處的墓葬內能夠證實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