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掃過羅德島,華銀找到了那個阿戈爾修女所在的地方。
又是空間位移,他出現在了她視野外的遠處。
幽靈鯊似乎是正在看着窗外外的景色發呆,於是華銀小心的踱着步子走過去。
“幽靈鯊小姐,有些事情需要打擾你一下。”
他一邊走一邊小心的對幽靈鯊說道。
與其他的幹員不同,幽靈鯊的遊戲內檔案並不支持華銀對她的性格做出些什麼有效的判斷,畢竟客觀來說,對方確實是一位“瘋子”。
所以華銀暫時不打算暴露自己屬於博士的身份,而是選擇先靠近,之後在做打算,反正自己現在是華銀,和音華一半點關係都沒有。
要是因爲身份刺激到對方的話,華銀很懷疑幽靈鯊會不會在現實中給他表演一番肉斬骨斷。
修女看着走近的華銀,並沒有像預料與腦補中一樣露出戒備或者是歇斯底里一類的神情,她顯得很是正常,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她看了看似乎單從外表上就能看出來防備的華銀,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回過了神來。
“是博士啊。”
幽靈鯊對於這個在記憶中完全沒有見過的人,卻是立刻的判斷出了身份。
華銀眉頭微微一皺,接着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等等……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現在的樣子沒那麼明顯吧,而且我也沒有穿和以前一樣的衣服吧。”
別說衣服了,他才從世界外面回來,身上穿的甚至是在JOJO世界時錘完神父後新買了換上的衣服。
他想着還揉了揉臉,他有些懷疑這張臉上是不是寫着大大的刀客塔三個字。
幽靈鯊搖了搖頭,她有些沒有理解華銀口中的意思:
“什麼認出來?只是覺得就是知道是博士你啊,爲什麼會認不出來?”
華銀停下了向前邁着的步子,雖然邏輯上對方是一個精神病人,但是這樣毫無根據的判斷出自己的身份,這實在有些扯淡。
而且在自己以往從檔案的認知中來看,這個幹員也不可能會這麼“正常”,日常生活中,幽靈鯊可是有着嚴重的精神失常的!
看到他停下的腳步,遠處坐着幽靈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麼了嗎?博士。”
她原以爲華銀是要走過來的。
華銀觀察着幽靈鯊,雖然現實很扯淡,如果從非現實的角度去思索的話,幽靈鯊的行爲確實是有些解釋的。
哪怕現在對方表現出來的與他從遊戲中檔案得知的消息有一些變化,這些都是可以解釋的。
感知探出,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幽靈鯊與自己之間的一絲極淡極淡的聯繫,仔細感知下——
果然,他確確實實是在修女的體內察覺到了和自己“深淵的侵襲者”同源的力量。
並不只是克蘇魯曾經留下來的噩夢力量,還有華銀掠奪過來的深淵之力。
如果說從這方面猜測的話啊,那麼幽靈鯊能夠辨認出他來確實是有着充足的理由。
而且就是因爲這一部分的深淵之力與同源的噩夢之力相互制衡,作爲一個普通人的幽靈鯊纔沒有被舊日的力量污染。
很顯然,在過去時,來自於未來的自己很顯然對於這個被克蘇魯污染的修女佈置下了一道防線。
而防線的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將交由自己,交由現在的自己來解決!
“清除噩夢的力量嗎?”嘴裡這麼嘟囔着,華銀一隻手伸出,深淵的權柄涌動着。
黑綠色的漣漪盪漾了出來,空間中此刻似乎全都佈滿了波動的黑紋。
順着黑紋的波動,華銀繼續往前走。
“這是……源石技藝嗎?”
幽靈鯊有些怔怔看着空氣中的黑綠色漣漪,她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什麼,但是又不是那麼真切,於是眉頭輕輕皺起:
“博士,我可不記得你會這麼出色的法術。”
源石技藝的強度判斷中有一點就是法術施展後展露在外的效果。
像是華銀這種遍佈周圍空間的漣漪,從源石技藝的強度上來判斷,確實是相當出色——
可惜,華銀使用的,壓根就不是源石技藝,於是對於幽靈鯊的疑問,他回答道:
“有一說一,確實,我對源石技藝一竅不通,所以這並不是源石技藝。”
修女深紅的眼眸微動:“不是源石技藝?那是什麼?”
“你應該知道的……這是你噩夢的根源。”華銀順着盪漾漣漪站在了修女的身前,因爲與印象中不同的溝通,華銀不知不覺的說的多了一些。
“噩夢的根源?”幽靈鯊並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但是卻停不下來的不停自語着,“噩夢……噩夢……啊!”
華銀臉色一變,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突然尖叫出聲。
他感覺到噩夢的力量一瞬間就暴動了,不……或許這種暴動纔是幽靈鯊的常態——
剛剛異樣的正常情況反而是因爲噩夢之力在面對深淵權柄時的畏懼,噩夢也會害怕!
但是此時噩夢已經失控,一切回到正常的樣子,常規的深淵居然難以壓制噩夢的力量。
幽靈鯊口中不斷的冒出晦澀難懂的詞彙:“羣星衆將歸位……湮螺的主與天父將會在拉萊耶降臨,世界歸於舊日。”
作爲一個調查員,華銀平生最聽不得奈亞的禱詞,其次就是克蘇魯的,此刻聽着幽靈鯊口中早已因爲神靈的死亡連靈性的散去的禱詞更是煩躁萬分。
於是他直接厲喝出聲:“噩夢早就結束了!克蘇魯已經死了!”
這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已知的力量甚至在呼應着這個事實!
“雖然一切可能都是玄之又玄的命運在指引,但是克蘇魯可是被你親手殺死的啊!”
華銀一邊說着,深淵的力量已經捕捉到了幽靈鯊體內屬於克蘇魯污染的噩夢力量。
深淵的力量能夠感受到噩夢的戰慄,克蘇魯的死去早就導致這些噩夢的力量變爲了無根之萍。
“我平生最討厭邪神,特別是影響到我周圍的人的邪神!克蘇魯真是讓你死的早了!”
他一邊咒罵着,“深淵的侵襲者”已經達到了舊日級別的運行,擁有外神的力量,他對於這個權柄的掌握早就超過克蘇魯了!
深淵之力就如同那個權能的名字中的侵襲者一樣,隨着無孔不入的侵入,將根深蒂固的噩夢一點點的摧毀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