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富商帶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去小影村。
那熱鬧的場面,廣寧城的百姓們尚還歷歷在目。可是第二天,這位風光一時的富商,卻是光着一雙血淋淋的雙腳,神情渾渾噩噩的出現在廣寧城的街頭。
開始的時候,許多人只是圍着富商,看看熱鬧。
富商一刻不停的重複着:“鬼,有鬼,好多的鬼!”
富商的話讓許多人,望而卻步,所有人都不願意靠近他。
最後,幾個長者組織人,將他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不停的詢問富商,以期在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結果顯而易見,一個瘋子,你能指望他,說出些什麼呢?
於是,市局只好派出警力,前去調查。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但好在,警員們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他們找到了一個倖存者,而且,神志很清醒。
不過,很快,這個人也被當成了瘋子。因爲,在這個人的描述中,小影村已經成爲了一座鬼村。滿村的孤魂怨鬼,前去的這一隊人馬,其中大多數的人,都和富商一樣,被嚇瘋了。而且,根據這個人所說的,小影村範圍內的天氣,和外界竟然天差地別。外界是響晴薄日,小影村內,卻是雷雨交加。而且,那個人還說,如果你運氣好,剛好站在小影村和外界的交界處,你甚至可以一邊淋雨,一邊曬太陽。
當今社會,怪力亂神的種種,雖然不再被限制,但是,思想的主流,畢竟還是唯物辯證的。於是,那位仁兄,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但是,檢查結果卻給了警方當頭一棒:人家各項指標,都很正常。而且,這位老兄還放話了,要上訴,控訴警方有損他的個人名譽。
於是,警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事。接下來,陸陸續續有被派去勘察的警員失蹤,使得這件事陷入了僵局。於是,莫老就理所當然的通個幾個週轉,接手了這件事。莫老接見了那位倖存者,發現這位,竟然是茅山道正統的傳人。
對於這些所謂的道教之類的東西,講實話,莫老不是很看得上眼。畢竟,莫老是實打實的修行界唯一的藥皇,眼界還是很高的。莫老以爲,這些民間的宗教信仰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相反的,都落了下乘。
可是,當見到這位茅山道的傳人之後,莫老的看法改變了。
這位茅山道傳人,一身正氣,仙風道骨,如果配上一身八卦仙衣,活脫脫的是個太上老君的轉世。而且,莫老感覺得到,如果給這個人機會,給他些真正修行的法門,他的成就,不會低。
這位茅山道傳人,詳細的向莫老講述了小影村的情況,並說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爲,那些鬼魂,都是含冤而死的村民們。而之所以數目不對,是因爲怨氣實在太重,有些已死多年,但尚還滯留與小影村的亡魂也被驚擾,加入了冤魂的隊伍,使得陰氣噴發,讓小影村自成一屆,與外界隔絕。
莫老是藥皇,雖說修爲已臻化境,但是,也只能種種藥材,煉煉丹什麼的。再刨去與人爭鬥時所要用的道法神通,一身本事,已經十去其八。抓鬼什麼的,莫老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不過,這位茅山道傳人還是不錯,直接給出瞭解決方法。他建議,雙管齊下,一方面,尋找與冤魂因果深重的人,讓其去小影村,看看能否感化村民。一方面,找到害死這些村民的罪魁禍首,血祭冤魂,以消怨念。
這個時候,派去監視的人員回報,說是小影村的那片陰雲所籠罩的範圍,隱隱有擴大的現象。於是,莫老趕忙按照茅山道傳人所說的,佈置了下去。於是,整個廣寧境內,所有的海清幫衆,都遭了無妄之災。
不問出身,凡是能抓得到的海清幫衆,統統拉到小影村,直接槍斃。莫老以雷霆的手段,以廣寧市爲中心,掃蕩了一省的範圍,從此,廣寧界內,再無海清幫。
經過這一舉措,小影村那片陰雲,終於是止住了擴散的趨勢,但是,卻沒有一丁點要消散的意思。沒辦法,莫老也只好,將林峰叫了回來。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有?”白秀儀問林峰。
林峰突然說道:“告訴師父一聲,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啊?”白秀儀連忙追問。
小影村遺址外,一輛出租車停下,放下一個人,然後,逃也似的,飛快的掉頭,狂飆而去。下車的,正是林峰。此時的林峰,一身縞素,頭戴重孝,身披麻袍。來到小影村的村界處,迎面就碰上了陸俊。
“兄弟,你這是要鬧哪樣啊?”陸俊被林峰的打扮下了一跳。
“我來,解決問題。不,我來,贖罪。”說着,林峰不再理會陸俊,大踏步,就要進入小影村的範圍。
“喂,你幹嘛?”陸俊趕忙攔住了林峰:“別做傻事!”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林峰朝陸俊遞了個安心的眼神,擡起腿,繼續的想要走進小影村。
“不行,我不能讓你進去!”陸俊再一次攔在了林峰的面前:“師父同意你進去了嗎?別衝動,你這一進去,出了事怎麼辦?”
“讓看!”林峰的神情變得冰冷,朝着陸俊低喝了一聲。
“不讓!”陸俊的態度很堅決。
“我叫你讓開!”林峰猛然大吼了一聲,甩手將陸俊推開到一邊,堅定不移的,向着小影村的範圍走去。
“你”陸俊還想要說些什麼,一旁,走過來一名道士打扮的人制止了他:“讓他去吧,他會沒事的,這件事,相信也只有他,能解決。”
此刻,林峰已經進入了小影村,傾盆的大雨瞬間淹沒了林峰。雨水打溼了林峰的孝服,匯聚成滴,又滴落在地。聽着大雨的聲音,和遠處不時傳來的淒厲嚎叫,林峰,緩緩的跪拜了下去。
“諸位鄉親父老,我林峰向你們請罪了!我連累了你們,今日了結因果,若鄉親們心有怨言,我願以死謝罪!”
說到這裡,林峰的語氣堅定,但臉上的淚水,卻早已和雨水混合,難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