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選擇閉嘴不言，可嘎嘎加身，她會真發出嘎嘎的叫聲。更關鍵的是，嘎嘎是九級特性，到目前她可還做不到瞬間置換九級特性的程度。
她能做的，只能一個個九級特性強加於身。
又是一聲嘎嘎，米青本來對這個特性不抱希望。但很快，在石組羣佔據的空間縫隙，有黑色的小鳥出現。
每一聲嘎嘎，都有一隻黑色的小鳥出現。
米青盯着站在石組羣身上的黑色小鳥，搜刮腦中信息，並沒有什麼樣的鳥能和它對上。
“嘎嘎——”
黑鳥發出聲音，又凝聚的鬼手朝石組羣壓下來的速度一滯，石組羣抓住這個機會，右臂揮出，碎石亂飛，那鬼手被再次擊潰。
不等咒怨之源再次凝結出鬼手，黑鳥撲騰翅膀，嘎嘎叫着衝進了血手之中。
血光之下，它的瞳孔竟是重瞳！
一灰一黃，交錯而過。
剎那，咒怨之源被衝散，再也不能匯聚，消失在通道的盡頭。
一時之間，戰鬥結束，此地恢復了平靜。
石組羣太大個，在這般空間只覺得壓抑。
它看了看衆多黑鳥匯聚成一隻的黑鳥，眼中是難以掩飾的詫異。可因它背對着米青，後者並未察覺到這一點變化。
“噗——”
平靜下，米青的一口血打破了這份平靜。
九級特性重疊又重疊，再加上之前身裂，她的身體要罷工了。
石組羣艱難扭頭看了她一眼，臨走之際，仍舊不忘試探米青，“你若是願意，我們可以讓你的肉體更加強悍。”
米青不言語，她粗暴的擦掉臉上和嘴上的血，忽略因爲觸碰而發疼的紅痕，任由石組羣消失之後，她目光落在站在草藤種末端的黑鳥。
黑鳥不大，只有巴掌大小。
一雙小眼睛，不找個好角度，還真看不清楚。
如今再看，它的重瞳已經消失了。
“嘎嘎——”
黑鳥偏頭，對米青叫了一聲。
米青哪裡懂什麼鳥語，隨手一抓，將鬼子抓在手中，問道：“它在叫什麼？”
鬼子：“……”
“我只是一個沒有受過任何教育的鬼子！不是它的同類！”
即使看不到鬼子的模樣，米青也能從它的言語中聽出它的無語與崩潰。
米青手一鬆，鬼子飛走，但還能聽到她的呢喃聲，“這麼不中用，看來得換一個了。”
鬼子的光球猛然掉在地上，還順勢反彈了幾下。下一瞬，它立馬一拐方向，湊到米青面前，熱切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孃的棺材裡有陪葬品，好似就有一個能口吐人言的紙鳥。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米青：“那還等什麼？”
鬼子心中咬牙切齒，光球也越亮。招呼出墨黑大棺，鬼母不想露頭，只打開一條縫，塞出來一隻沾了血的紙鳥。
紙鳥癟癟的，髒兮兮的，看上去有點不靠譜。
鬼子光球晃動，陰氣溢出，被紙鳥吸收。癟癟的紙鳥瞬間膨脹，腹部圓滾滾的，與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點點血跡沾染在紙鳥身上，隨着它扇動翅膀，竟是多了些許活力。
可它的雙目位置，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鬼子提醒米青，“點睛。”
點睛？
用什麼點？
米青看看，只有她的血了。
鬼子剛想說鬼源，卻見米青竟是將血點在紙鳥的雙眼位置。它只能閉嘴不言，心中吐槽她對一個破紙鳥倒是大方得很。
血滴落在紙鳥雙眼位置，立刻就自動生成了一雙血瞳。
“唳——”
有了血瞳，紙鳥一下子活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發出與身體不符的一聲啼叫。
這一聲，可比黑鳥的嘎嘎有氣場多了。
結果，紙鳥一和站在空間一角閉嘴不言的黑鳥對視，瞬間從虛空掉落，砸在地上，塵土飛揚。
米青：“……”
她很難相信，紙鳥是靠譜的。
鬼子：“……哈哈，看來黑鳥不同凡響啊，哈哈。”
它尷尬一笑，緩解米青視線帶來的壓迫。
可轉頭，它就給紙鳥多餵了一些陰氣，讓它不要這麼丟鬼現眼啊。
紙鳥撲騰着翅膀飛起來，自我緩解尷尬，“唳……”小聲啼叫之後，它斷斷續續口吐人言，“我……我太久……不……不言語，有點不……習慣。”
米青不給它習慣的時間，指着黑鳥問，“它是什麼？”
能僅憑那麼嬌小的身體將咒怨之源擊退，肯定不簡單。
但之前的金鳥蝶以蝴蝶示人之時，可沒有這麼厲害。這鳥，看上去比蝶似乎更厲害。
紙鳥血瞳閃爍，“它……”它看了眼沉默不語的黑鳥，心中壓力甚大，“我……我認識啊。”
米青：“……所以它是什麼？”
“我不認識啊，”紙鳥反口。
鬼子一看米青的表情就覺得要遭，先米青一步將紙鳥壓在身下揍了一頓，“讓你亂說話！讓你亂糊弄人！讓你前言不搭後語！”
鬼物的陪葬品，是鬼物的附屬品，對鬼物是有增幅效用的。若損失一個，鬼母怕是要更弱了。
這可不成。
“唳——”
如果說紙鳥最初的那一聲啼叫很有氣勢的話，那麼現在這一聲啼叫只讓人覺得可憐。
米青看着紙鳥被揍的陰氣四溢，連那雙血瞳似是都暗淡了幾分，她阻止了鬼子的暴行，看向黑鳥，直言不諱的問道：“你是什麼？”
特性有意識，這已經是事實。
雖然於米青而言，她更想要一羣只是類似於技能一樣的特性。但如今事已至此，她也不會因此就拒絕特性。
黑鳥嘎嘎的叫，米青聽不懂。
她看向紙鳥，紙鳥可憐兮兮，“它說……它是遊鳥殘體。遊鳥，天生地養之靈。生於希望，死於絕望。”
生於希望，死於絕望？
米青若有所思，“殘體的意思是？”
紙鳥擺爛了，“所有遊鳥一族死後的殘靈所聚，存在時間不長。但若找到相生之靈，它們一族有希望新生。”
“哦，”米青聽出來了。
遊鳥與石組羣一樣，都在尋找生機。
這重擔，她承受不起。
“嘎嘎——”
黑鳥還在叫，紙鳥剛要說話，就被米青一把抓在手中，神色平靜，“你該回去了。”
紙鳥：“嗯？”
它還沒有來得及多說，就被米青粗魯的扔進了棺材之中。
然後，啪的一聲，墨黑大棺閉合，紙鳥撲騰的聲音也消失了。
米青拍了拍墨黑大棺，後者自動進入了她的檔案中，消失不見。
鬼子心中好奇，所以嘴甜的很，“媽，你爲什麼不繼續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