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陳老將軍提起,我都忘了那個叫盛夏的溫潤男人,他眸心湛碧,笑容溫貼,可偏偏看不清任何人,聽不清任何事。
我離開陳老將軍那處以後給顧霆生打了電話,我平靜的說:“我完成了我們的約定。”
顧霆生沉默半晌,我在這邊等着他說話,許久才聽見他喃喃道:“陶餘微,我感覺到了。”
我一臉懵逼,“什麼?”
“北京下雨了,你一給我打電話就下雨了,陶餘微,我感覺到了你的離開。”他頓了頓,嗓音悲慼的說:“我感覺到你離開了我的生命,陶餘微,我是真的輸了嗎?可我心底怎麼就那麼不甘心呢?怎麼就偏偏是葉湛呢?”
顧霆生心裡堵着一口氣,而那口氣就是葉湛,我沉默,擡頭望着陰雨綿綿的北京,心裡一陣澀然,我說:“顧叔叔,抱歉。”
那樣的葉湛我離不開,這輩子都離不開,顧霆生不同,他可以有新的生活。
而且從始至終我都愛葉湛,但我也不否認我愛過顧霆生,不過那都是曾經的事了。
顧霆生掛斷了我的電話,我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模糊的視線開始清明。
那個人撐着一把大黑傘目光久遠的望着我,身上兜的還是那件黑色的正統西裝,他永遠都是那麼的嚴謹,那麼的冷酷。
不過握着傘柄的那隻手很漂亮,只怕是無人能及,這就是我的容哥哥啊。
他永遠都那麼的漂亮、純淨。
是年少時期最美好的愛戀。
我咧開嘴笑了笑,葉湛向我伸出他的右手,我過去握住問:“你怎麼來了?”
“你在這裡,所以我來了。”
他說的話一本正經卻總是充滿甜言蜜語,他伸出手指擦了擦我的臉頰,擦了擦我的脣角,語氣疼惜的問:“怎麼站這兒淋雨?”
“我找到陳老將軍,希望他別再讓顧霆生追殺你,逼迫你離開國內。”我伸手摟住他的腰,疼惜的說:“二哥,這是你的國家,哪怕你不承認,這都是生你的國家,這兒是你的根,你的血脈在這裡,你有回來的資格。”
“微兒,都不重要的。”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嗓音低呤的解釋道:“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這個國裡只有你纔是我最想要的。”
我抿脣,擡頭看見淋着微雨的顧霆生,他就那樣冷漠的站在葉湛的身後,冷漠的目光瞧着我,似那一眼就是最後的訣別。
我想出聲喊他的,但他快速的轉身離開,就連葉湛都不知道他來過這裡。
我眼眶溼潤的把腦袋埋在葉湛的懷裡,葉湛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把手中的雨傘塞在我手心裡,打橫抱着我離開。
他的公主抱,永遠的那麼霸道。
縮在他的懷裡小小的,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他徒步抱着我回了北京的公寓裡。
葉湛做事,認真且嚴謹。
我喜歡他,認真且慫。
他把我放在浴室的藤椅上,然後打開熱水盛滿浴缸,他手指微涼的解着我身上的衣服,解到bra的時候他手指猛然的頓住。
他……還是想着退縮。
葉湛閉了閉眼,然後直接解開我身上的bra把我放在浴缸裡,他認真的替我洗着頭髮,認真的替我洗着澡,當真毫無雜念。
葉湛把我從浴缸裡撈起來裹上浴巾,然後抱着我放在牀上坐着,他拿過吹風機沉默的替我吹着頭髮,我也沉默的任由他。
葉湛的手指繞着我的頭皮癢癢的,我擡頭崇拜的目光望着他,他認真的替我吹乾頭髮,期間沒有任何的隻言片語。
他放下吹風機以後,才微微的彎着腰伸手拍了拍我的臉頰說:“下次別亂跑了。”
我驚疑,“嗯?”
“以後別不打招呼的就跑回國,這樣我會以爲你後悔了……不想再要我了。”
我抿脣,葉湛的額頭抵着我的額頭,嗓音輕緩道:“微兒,我會……努力變好的,即便不是爲了自己,也要爲了你和兩個孩子。”
我喃喃,“葉湛……”
他冰涼的脣瓣親了親我的眼睛,“謝謝你送給我的禮物,謝謝你爲了我留下他們。”
他手掌放在我背脊上,低頭忽而猛烈的吻上我的脣瓣,我喘息,目光呆滯的望着他,葉湛騰出一隻手解自己的衣服,然後把我推倒在牀上,他的動作雖然生疏,但我知道他在努力的嘗試,我沒有動,我不敢動,我怕自己的什麼舉動澆滅了他這股熱情。
我喘息,葉湛吻上我的眼睛,“微兒,我對這方面不熟稔,你待會幫幫我成麼?”
他的嗓音柔到爆,我心尖被拔撩的厲害,我伸手摸上他的金屬皮帶嗯了一聲。
葉湛的確在這方面不熟稔,哪怕是九年前他也只是在醉酒之下碰過我一次,即便後來他縱容我,寵溺我,但卻不肯碰我。
十五歲的我就只碰過葉湛一次,那一次讓我成功的留在了他的身邊,哪怕後面是那麼的絕望,但一切都得到了釋懷。
我解開他的皮帶伸手脫下他的西裝褲子,他的那雙大長腿暴露在我的目光下,我抱着他的腰……雙腿死命的糾纏了上去。
……
那天,青天白日,葉湛終究碰了我,他用他力所能及的本領讓我滿足。
我釋懷,我感恩,我歡喜,我謝謝葉湛,謝謝他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礙主動的碰了我。
有一便有二,以後便簡單了。
這是這輩子葉湛第一次主動碰我,是那麼的熱情,那麼的洋溢,那麼的讓我感懷。
葉湛吶,他終究碰了我。
我窩在他的懷裡打量着閉着眼睛的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似在緬懷什麼。
我摸上他的肩膀,擡頭親了親他的眼睛,他睜開眼,眸心一直含笑的望着我。
我笑說:“二哥,我愛你。”
他耐着性子糾正道:“喚我葉湛。”
我搖搖頭說:“我喜歡二哥。”
葉湛莞爾一笑,沒有再糾正我。
我伸手撈過自己的手機看見一條未讀短信,是顧霆生給我發過來的,他說:“陶餘微,我們的情分到此爲止,以後再見便是敵人。”
是的,敵人。
他的敵人是葉湛。
而葉湛的愛人是我。
所以,我是他的敵人。
顧霆生對我再也沒了耐性,我想這樣也好,這樣的顧霆生會去找到自己的幸福。
那時的我沒有想到,愛情的最好狀態,就是那個人肯將生命交付於你。
而顧霆生……把自己給了我。
一輩子,給了我。
他嘴上說着絕情的話,但身體卻是那麼的誠實,這輩子他註定成爲我的心頭之痛。
我沒有回覆顧霆生的這條短信,而是把他加密放在了最深的地方,我放下手機轉回身卻看見葉湛正面容蒼白的閉着雙眼。
我緊張的問:“你不舒服?”
葉湛起脣說:“沒有。”
嗓音那麼的冰冷,我趕緊起身穿了一件睡衣打算看看他的身體,剛撩開被子的那一刻我錯愕,雪白的牀單上全都是血跡斑斑的,似剛剛的我經歷了一場……初夜。
那些紅,如此的刺眼。
我着急的翻過葉湛的身體,發現他的背部全都是傷口,像被無數尖刀刺了一般。
我忍着心裡的顫抖找到公寓裡的醫藥箱替他包紮,待包紮完畢又喂他吃下消炎藥。
葉湛沉睡中,眉目攏起似很辛苦。
我很害怕這樣的他,我趕緊拿起手機出門給阮辰打電話,這次他接通了。
我把這事告訴他,他沉默了許久說:“陶小姐,你知道葉先生的爲人,我無法再告訴你他的任何事,你可以去詢問一下宋教授。”
阮辰掛了電話後我纔想起我沒有宋教授的聯繫方式,我又打電話給談書,以前談書聯繫過宋教授,他肯定有他的聯繫電話。
談書很快把宋教授的電話發過來,我撥了過去等了許久他才接通,待他接通的那一刻,我趕緊把葉湛如今的狀況告訴他。
葉湛不會受如此怪異的傷,剛剛……我聯想起宋教授給我說的,我覺得不對勁。
所以我想問一問阮辰或者宋教授。
宋教授沉默了許久說:“我曾經說過他現在的狀態很糟糕,越逼迫他,他越壓抑。久而久之就會自殘,陶小姐,他以前就有自殘的行爲,你最近要好好的看緊他。”
我心裡突然有些無措,葉湛竟然已經到了自殘的地步,我閉着眼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以後我回到臥室,我伸手摸了摸他的眉骨,嘀咕道:“阿慶,等等,你們的父親現在這個狀態,我該怎麼辦呢?”
葉湛其實是一個生了病的孩子,他還沒有阿慶堅強、健康,我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難受的說:“二哥,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他單獨相處。
葉湛醒來已經是晚上,他睜開眼看見我盤腿坐在他的身邊,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心,臉色略微蒼白的問:“吃過飯了嗎?”
我搖搖頭說:“我不會做。”
葉湛笑:“傻孩子。”
“二哥教我好嗎?”
他柔聲說道:“好。”
咳咳:不敢開車,怕審覈編輯關我小黑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