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深那一刀好像正好刺進他心口。
秦深說:“沒死,當時怕顧喬那兒又有什麼變數。我讓人把他送到醫院又救過來了。”
我真是有些遺憾。這種人渣不死真是有違天理。
“想讓他死容易得很,我打個電話就能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顧之山說。
“爸……”
“爸……”
我和顧清揚竟然異口同聲的以反對的語氣喊了顧之山。
對視一眼。笑了。
我跟顧之山說:“雖然我很想孫大文死,但不希望爸的手上沾上血腥,要懲罰他有更好的辦法,乾脆讓他在監獄裡蹲一輩子,最好是讓他跟幾個兇惡的犯人在一起……”
手突然被秦深捏了下。他湊近我小聲說:“沒想到原來老婆你竟然這麼壞。”
我忍不住老臉一紅,瞪他一眼。
秦深勾脣笑着。站直了身子,朗聲說:“然然的主意好。對付這種惡貫滿盈的壞人,讓他死真是便宜他,就該讓他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之山聽得眉開眼笑,說:“好。那就這麼辦,我馬上叫人安排。”
顧之山打了個電話,孫大文就此開始了他悲慘的人生。
顧清揚說:“新聞發佈會定在明天下午。晚會定在明天晚上,在希爾頓酒店舉行。至於婚禮,爸說他要找個高人好好挑個百年一遇的黃道吉日。”
我聽得眉開眼笑,心裡更是充滿了期待。我和秦深兩個孩子都有了。但一直是見不得光的不合法關係,對於婚禮,我心裡是無比期待的。
“女兒你今天就好好休整一天,明天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參加新聞發佈會。”顧之山說。
我點頭答應,心裡已經完全接受了顧之山這個父親。
雖然他手段狠厲,還是黑、道出身,但那又怎麼樣,他對我而言,只是個疼愛我的父親。
“既然我們的誤會都已經解開,秦顧兩家也可以繼續合作了,阿揚,你是不是該回來了?”秦深看着顧清揚。
顧清揚展眉一笑,說;“我是該回來了,就算我對生意不感興趣,但爲了然然,我得挑起顧家的大梁來,不過……“
顧清揚話鋒一轉,看着秦深,說:“你是不是該改口,叫我聲大哥?”
我和顧之山都笑了,秦深也笑了,說:“你要是不嫌我把你喊老了,我不介意。”
球又拋回了顧清揚那兒,顧清揚朗聲笑說:“我還真介意,行了,你不用改口了,不過待會兒去我媽的墳墓前,你可得記得叫聲媽。”
說起我媽,我腦子裡又回想起當初在醫院裡,垂死邊緣的她拉着我的手叫我喬喬……眼睛忍不住酸澀。
秦深拉住我的手,說:“媽的在天之靈現在一定很高興,所以,你不用難過。”
我點頭,把眼淚憋下。
早餐後,我們一起驅車前往公墓去祭拜我母親。
墓碑上的女人溫婉美麗,我把白色康乃馨放在墓前,跪下,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哽咽說;“媽,我回來了。”
秦深走到我旁邊,也跪下,說:“岳母,我會好好的照顧然然,不會再讓她吃苦受累,您在天之靈儘管安心。”
我們兩祭拜完,又讓炎炎認了外婆。
從公墓回家的路上,我想起我養母,就讓秦深陪着我一起去看看。
顧之山拿給我一張兩百萬的支票,說:“本該我親自去謝謝他們對你的養育,但公司裡有事,我就不去了,這兩百萬你拿給他們,就說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收下,跟秦深帶着孩子往我養母家去……
按了門鈴,開門的人是劉芸。
“哎喲,貴客啊,今天這是刮的什麼風,竟然把你們給吹來了!”
劉芸一直對我刻薄的很,我也不介意,剛想問她我媽在不在,秦深說:“有人舉報簡東挪用公款吃回扣,你們知道嗎?”
劉芸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一臉心虛的看着我們說;“我不知道啊,但是家裡最近有點困難,簡然媽媽生病吃着藥,兩個孩子還得上學,我又失了業,孩子他爸可能是壓力太大,所以做出了不該做的事……”
說着,劉芸抓住了我的手,說:“然然你跟秦總說說,別處罰你哥,回來我教訓他,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
沒想到家裡竟然這麼難……
我擡頭看着秦深,說:“就再給我哥一次機會吧。”
秦深眼裡閃過笑意,冷漠的道:“看在簡然的面子上,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劉芸一臉趕緊,趕緊把我們迎進去。
我進到我媽房間,她見到我,趕緊從牀上起來:“然然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媽打你手機也打不通,問你哥你哥也說不知道。”
在她牀邊坐下,說:“我出了趟國,沒來得及跟您說,現在回來了,我帶着我老公和孩子來看看您。”
秦深抱着孩子拉着炎炎進來,我媽看見他,一臉的讚賞:“真是一表人才,比那個姓楊的強百倍,快讓我看看孩子。”
秦深抱着孩子走進來,在牀邊坐下,我媽看着孩子,喜愛的不行:“這孩子真可愛,耳垂這麼厚,以後一定很有福氣,還有我的大外孫。”
她拉着炎炎的手,說:“外婆早就想見見你了,長的真俊,跟你爸爸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炎炎笑彎了眼,主動對着我媽喊了聲外婆,把我媽高興的。
“好了,女婿快帶着孩子出去吧,我生着病,別把病氣過給孩子了。”
秦深出去之後,我媽拉着我的手說:“看見你找到這麼好的歸宿,我也能安心了。”
我笑笑,說:“還有個喜訊要告訴您。”
“什麼喜訊?”
我把我找到親生父母的事跟她說了,我媽也爲我高興,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好,真是太好了!“
我把支票拿出來給她,說;“這是我爸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我媽推辭,我強硬的說:“你不收我可不高興了。”
她這才收下,然後做出一副倦怠的樣子,說:“我又累了,你們回去吧,以後再來看我。”
我答應,走出去,沒想到,這竟然是我見我媽的最後一面……
剛從家裡出來,肉肉就餓的哭了,我趕緊拉起衣服讓孩子吃奶,秦深踩了剎車把車停到路邊,然後轉過身專注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臉紅了,說:“你轉過去別看行不行?”
“不行!”秦深一臉認真的回答。
我簡直無語了,這禽獸真是死性難改。
“你想歪了,我不過是想看看你給孩子哺乳的畫面,覺得特別的神聖唯美。”秦深一口文藝腔。
一時,我想起當初他給顧喬畫的那些栩栩如生的素描,脫口而出:“既然這樣,那你給我畫下來好啦。”
秦深看着我,脣角上揚,說:“我已經畫了許多,只是你不知道。”
他畫了?
“在哪兒,快給我看看。”
我真是激動,沒想到秦深竟然揹着我做了這麼浪漫的事!
秦深答應,啓動車子。
孩子吃奶沒有吃飽,我又用早就準備好的溫水和奶粉給她泡了牛奶,這次她一口氣吃了一百五十毫升,真是把我高興的不行。
二十來分鐘後,我們到了原來住的那個小區。
進到家裡,我簡直被家裡的情景給驚呆了!
家裡牆上掛了二十多副素描畫,畫裡的人全是我,笑的怒的羞澀的,千姿百態,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竟然這麼生動!
也有幾幅炎炎的,孩子的天真可愛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什麼時候畫的?”我驚訝的問。
秦深說:“你逃出國以後,我天天住在這裡,每天晚上失眠睡不着,就起來畫了這些畫,直到把家裡掛滿了你和炎炎的畫像,我才終於能安心的睡了,就好像你們在我身邊一樣。”
我眼睛酸澀,感動的要死,這男人比我想象中更愛我的多。
炎炎看見他的畫像,也十分的驚喜:“爸爸畫我畫的好像,爸爸好厲害!“
“你專門學過畫?”
秦深說:“我得狂躁症以後,醫生建議我學素描,可以平穩安撫情緒,那段時間我的狂躁症復發,對你們做出了許多不理智的事情,我十分後悔,重拾畫筆開始做畫,沒想到這次竟然把狂躁症給治癒了!”
“那你以後不會再掐我脖子了?”我笑着問秦深。
他勾脣一笑,說;“如果你覺得那是情趣,我隨時可以再發作,聽說百分之九十的女性都曾經幻想過自己被強,說不定你也已經不知不覺的上癮了呢。”
我想噴血了,他的臉是有多厚,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
“你給我注意點,孩子在呢。”
我給他一胳膊肘。
秦深呵呵笑,伸手攬住了我的腰,說:“乾脆我們再搬過來這裡住,我會把這些牆全部掛滿你和孩子的素描。”
聽着甜蜜,但我搖頭:“不了,我一想到楊彥生心裡就有疙瘩。”
秦深聽了,說:“是我考慮不周,我重新買處房子,給你和孩子全新的開始。”
這時,秦深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是秦向陽打過來的。
秦向陽的聲音很激動,說:“阿深,當年害死你媽的主犯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