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讀.網有了神龍特種戰隊的介入,林逸心安了不少,可還是有些擔心吳妃現在的狀態,那是一個好強而倔強的女人,北吳國際現在的形勢,挫傷的不僅是她事業上的雄心,更是一種親情上的傷害,林逸覺得他這個知心哥哥有必要去寬慰寬慰,於是約了吳妃一起吃晚飯,
也不知道吳妃是因爲不想駁了林逸的好心,還是因爲中午沒怎麼吃飯真的餓了,竟然答應了林逸的邀請,只是對於林逸這個至今還停留在打車或者坐公車的無車一族,她這個被邀請者竟然還得開車去接林逸這個邀請者,可見“紳士”這個詞語跟林逸確實沒有半毛錢關係,
華燈初上的夜晚,吳妃開車載着林逸行駛在車流中,問道:“咱們上哪兒去吃啊,”
“隨便啊,”林逸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回答道,
“呃……好像今天晚上是你邀請我吃飯吧,”吳妃不悅地撅了撅嘴,“你讓我開車去接你就算了,沒提前預定餐廳也算了,至於鮮花、禮物之類的小驚喜我壓根兒也沒指望過,可你至少也得想好請我去哪兒吃飯啊……看來你真的完全沒有約女孩子吃飯的經驗,”
“我……我這不是正積累着經驗嘛,”林逸尷尬地笑了笑,隨即拍着胸脯說道,“反正你今天晚上無論上哪兒去吃,我都負責買單,你喜歡上哪兒去吃就去哪兒,不用跟我客氣,”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是我說的……請你別用那種質疑的眼光看着我,不就是一頓晚餐嘛,你要是一頓能把我吃得傾家蕩產,也算你的本事,”林逸今天晚上表現出了少有的慷慨,爲了博得美人一笑,他心裡早已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吳妃今天晚上還真沒有跟林逸客氣,直接把車開到了燕京排的上號的金鼎軒大飯店,林逸現在好歹也算是步入燕京上流社會的青年才俊了,當然知道這金鼎軒大飯店的名頭,光聽名字就充滿了土豪味兒,不少政商名流都來這裡消費,典型燒錢的權貴之地,
女人啊,就是瞎造燒錢的主兒,
只是大老爺們兒說話,那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兒,林逸雖說隱隱肉痛,可還是硬着頭皮牽着吳妃走了進去,正如他之前所說,他還真不相信吳妃一頓晚飯就能把他吃得傾家蕩產,哥們兒有錢,
好在後來吳妃良心發現,雖說選了個這麼金貴的地兒,點的菜卻是一點兒也不金貴,沒有衝什麼魚翅燕窩招呼,僅是點了幾個很普通的菜式,這讓林逸大大地鬆了口氣,可即便是這樣,那也將是一筆不菲的消費,
上菜之前,吳妃要了杯冰水,輕輕地抿了口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在金鼎軒請我吃飯嗎,”
“不知道,”林逸老實地搖了搖頭,只是奇怪像吳妃這種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女人,來這金鼎軒吃頓晚飯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吳妃也不賣關子,放下手中的水杯,腦袋保持着四十五度的完美仰角,像是在回憶着什麼:“當初我初涉商海的時候,爺爺便在這金鼎軒宴請了燕京各大商政名流,將我推至人前,幫我在商界造橋鋪路……可他沒想到後來我會離開吳家,自己創業,更不會想到在他去世之後,我會重回吳家,但卻是沒有辦法幫他保住這份兒龐大的家業,想必他老人家對我很失望吧,”
聽了吳妃來金鼎軒吃飯的原因,林逸再也沒有了對這筆消費的心疼,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心酸,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現在吳妃揹負着的不僅僅是商場上的壓力,更沉重的是親情上的壓力,北吳國際對於吳妃來說,或許並不是一個龐大的企業,而是她對於她爺爺的一種責任,
“好好吃飯,別想那麼多了,”林逸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吳妃的腦袋,溫煦地說道,“當初你爺爺帶你來金鼎軒吃了飯,你後來就在商界混得風生水起,不論是在吳家還是自己創立了妃麗,都做出了耀眼的成績,現在我又請你在金鼎軒吃飯,你說你是不是也能不讓我失望呢,”
“這次恐怕真的要讓你失望了,除了找到郝向東,我們能有一絲希望翻盤之外,我還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吳妃有些失神地把玩着桌上的水杯,滿臉的頹色,顯然沒有將林逸說把找郝向東的事兒交給他的話放在心上,
林逸頓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吳妃了,畢竟在找到郝向東之前,任何語言上的安慰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好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總算是打破了兩人沉默的尷尬,林逸將筷子遞到吳妃的手上,輕聲說道:“先吃飯吧,虧待了誰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
在林逸溫柔而又殷切的邀請下,吳妃總算是給面子地拿起了筷子,緩慢地開始吃起來,只是胃口顯然不是很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林逸的吃相依然如平時般生猛……這麼貴的菜,浪費了多可惜啊,
兩人正吃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林逸回頭一望,只見一身筆挺西裝的裴餘年從包廂裡面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羣西裝革履的男人,其中不乏一些熟面孔,正是北吳國際的一衆小股東和一些高層管理人員,吳文楚也赫然身在其中,
看來裴餘年是真的在準備全面接管北吳國際了,雖說他現在手上握有北吳國際百分之六十的股權,早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爲北吳國際的董事長,可他依然還是將股東大會推遲了一個星期,因爲他要在這一個星期之內,收買人心,完成他在北吳國際內部高層的部署,這樣他纔可以更加順利地接掌北吳國際,規避不少商業上的紛爭和人事風險,
林逸此時並不希望碰見裴餘年,因爲他的出現很可能會再次刺激到吳妃心裡的痛處,即使他已經儘量在躲避,可裴餘年還是看見了他們,更過分的是,這傢伙竟然向身旁的衆人說了幾句,然後就耀武揚威地衝林逸和吳妃走了過去……難道他就沒有意識到他很不受歡迎嗎,
既來之則安之,林逸也不再躲避,用目光直視裴餘年的到來,而吳妃也終於看見了走過來的裴餘年,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與此同時,她也看見了不遠處還沒有來得及走出大廳的吳文楚和北吳國際的衆股東與高層管理們,心中怒火更盛,
“還真是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二位,”裴餘年趾高氣昂地走了過來,他不像大多數上位者懂得隱忍和心機,心中的情緒完全就表現在臉上,憤怒如是,得意如是,因爲他深刻地認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會失去了作用,只是徒增笑爾,所以他總是仗着絕對的實力,摒棄所有陰謀詭計,強勢地索取他想要的一切,
燕京第一邪少的名頭,就是這麼來的,
“沒什麼巧不巧的,燕京就這麼大塊兒地方,遇上了也很正常,”林逸則和裴餘年完全相反,雖然他此刻很想將裴餘年一巴掌拍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可他還是一臉熱情地指着桌上的殘羹剩水邀請道,“裴少,坐坐坐,一起吃點兒,”
“不用了,我剛吃過,”裴餘年冷冷地掃了眼桌子上的剩菜,搖頭笑道,“鼎鼎大名的吳家小姐什麼時候也吃得這麼節儉了,”
吳妃怒然擡頭望着裴餘年,臉上交織着憤怒和痛苦之色,正不知道如何迴應裴餘年的諷刺,林逸便將話頭接了過去:“裴少誤會了,這頓飯是我請吳妃小姐吃的,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山旮旯裡出來的窮苦人,耍不來你們富貴公子哥鋪張浪費的那一套,”
“怎麼哪兒都有你啊,”裴餘年的目光瞬間厭煩地轉移到了林逸身上,他本想對吳妃說兩句風涼話,滿足滿足他得勝後的虛榮心,可林逸說的話總讓他心裡堵得慌,回想起以前曾經被林逸用毒藥牽制,被迫放沈詩蔓、於夢琦和青菱等人離去,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林逸卻是絲毫不理會裴餘年的厭煩,依舊賤賤地笑道:“我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燕京就這麼大塊兒地方,遇上了也很正常,”
“是麼,”裴餘年冷冷一笑道,“林逸,你他媽的是不是覺得你特能耐啊,沈詩蔓的事兒你要橫插一腿,現在吳妃的事情你也躍躍欲試……你他媽是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啊,她們倆又不是你老婆,你他媽管得着嗎,”
“她們都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林逸依舊笑着,可言語裡透着一股子堅定,
“朋友,你他媽的要是想泡她們就直說,別搞這些拐彎抹角的,”裴餘年不屑地啐了口唾沫,指着林逸的鼻尖,冷聲說道,“林逸,我告訴你,給女人出頭這事兒,如果幹得漂亮,那就叫英雄救美,如果幹砸了,那就叫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