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
不知道周幾，反正是暑假。
一如昨日，大早上陽光便已是火辣辣。
比陽光更火熱的是最新流傳在國內公共網絡的小道消息：
「前沿天使全球被迫關停，全面退出美洲市場！」
以北京時間來算，昨天下午前沿天使全球發表聲明，要拋售公司所持有的全部金融產品；
昨日晚間，前沿天使全球的拋售引發美股出現罕見的動盪，引發黑色星期二；
聞名全球，風頭一時無兩。
僅一夜之間，就傳出被迫關停的消息，引發的震動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逼乎上第一時間出現了相關問題。
“如何看待網傳消息管理上百億美元基金的前沿天使全球被迫關停，全面退出美洲市場？如果傳聞屬實，是否意味着美洲市場對外來資本並不友好？”
問題描述：
7月24日晚間，華爾街知名投資機構前沿天使全球於美股開盤後一分鐘內放出海量賣單砸盤，美股上演黑色星期二，受此影響，期貨等交易市場出現大量爆倉震盪；
據悉，前沿天使全球此前有發佈公告稱將拋售名下所持有的全部金融產品；
7月25日早間，網上傳聞前沿天使全球在美辦公室已被迫關停，全面退出美洲市場。
根據昨日晚間相關媒體報道，前沿天使全球批量拋售金融產品的行爲被行政認定違規，但似乎暫時缺乏依據。
據傳聞，前沿天使全球此舉或獲益超10億美元。
如果傳聞屬實，是否意味着白頭鷹因前沿天使全球此舉修改了相關依據？
是否意味着任何外來資本在美髮展到一定規模時，最終結果都是慘淡收場？
是否意味着世貿是一個天大的謊言？
“……”
提問人進行了匿名。
但這節奏帶的，持鍵都得說一句內行！
算是用誒嗶C他們的慣用套路還施彼身。
高贊回答還都是在分析消息的可靠性，又說這個那個，也有從金融市場的專業角度來說前沿天使全球存在的問題。
引起了不少的爭論。
“……要說前沿天使全球砸盤不合規的話，那上世紀索羅斯那玩意搞的事情就合規了？不也一樣肆虐了亞洲金融市場？”
“誰也沒說索羅斯合規啊，關鍵是人家背後有人能搞定。”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開白頭鷹的。”
“唉……可憐的前沿天使全球，剛完成這樣的全球壯舉封神，一夜之間就沒了。”
“……”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前沿天使全球在推特上發了公告，宣佈破產清算。”
“這還真是快得驚人啊！半小時前還是傳聞，現在就坐實了。”
“……”
很快有知情人士轉發了最新消息。
“有更多內幕消息出來了，前沿天使全球也是真的剛，在被警告後還全部拋售了金融產品，據說是叫cia的東西上的門，無奈破產清算。”
有人趕緊追問：“那上百億美元的基金呢？”
“被文藝復興等機構聯手低價接盤了大部分，另外基金的錢本來就是一些資本家的。”
“不是說除了對衝基金以外，還有不少投資項目嗎？”
“也被相關機構接盤了，效率相當高。”
“那前沿天使全球還剩下什麼？”
“啥都不剩了。”
“……”
最後這個知情人士補充了一句：“不過前沿天使全球真的非常強勢，聲明幾乎是明着說遭受了迫害，說華爾街是全世界最不健康的金融市場。”
“……”
國內很多吃瓜網民都挺爲前沿可惜的。
畢竟大家的平淡日子裡，等閒見不到這樣的壯舉。
一家國內的公司，給美股市場增加了一個‘黑色週二’，那是相當的難得。
要不是……破產了。
以後這樣的大戲還能看幾次。
與國內吃瓜網民的想法完全相反的是美利堅的吃瓜網民，推特上幾乎都是歡呼聲，尤其像是一些論壇裡面。
前沿天使全球在美股市場上就沒幹過好事。
直接就是大空頭，一次又一次的做空搜刮他們手上的韭菜根。
不過……
與此同時，不少韭菜散戶轉向了去中心化的比特幣，反正傳聞說芝加哥交易所有意推動比特幣期貨交易。
而且比特幣的最小單位並不是1‘個’，而是1‘聰’，1‘個’＝1億‘聰’。
以眼下的價值，每個人都能玩得起。
Bit Research順勢大熱。
…………
稍晚些時候。
方年跟陸薇語一起去了楊浦，走進了前沿辦公室。
持續了一個來月的大戰總算是結束了。
連方年都感覺到了疲憊。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更是倦意明顯，尤其是溫葉、穀雨還有劉惜。
方年在自己工位落座後，望向幾人，微笑道：“大家辛苦了，目標完成的不錯，忙完今天集體休息幾天，正好公司內部也需要時間消化、適應轉變。”
原本一聽這類話立馬激情滿滿的溫葉、穀雨都只是有氣無力的應了聲。
不過，穀雨還是很快進行了彙總報告。
“前沿天使全球已經完成了註銷流程，相關職員已遣散，原本歸屬於公司的利潤通過持有的比特幣轉移了不到一億美元，佔原總淨利潤量的⅙；
提前回流了部分資金，總計回來了⅓；
其餘部分在昨天晚上的砸盤中被有意的消耗掉了，也有一部分被永久審覈中，還有小部分被有意過度給了與前沿無關的一些機構……
嗯，傳聞它們正在接受調查。”
“……”
“前沿在美所有訴訟全部終止。”
“……”
聽完穀雨的彙報，方年道：“也就是說，從表面上來看，前沿海外業務全部清算完成了。”
“對。”穀雨點頭。
接着又說了下去：“過去的這個月時間裡，原國產操作系統生態小組已解散。”
“原桌面處理器泛技術聯盟解散。”
“前沿生態的創客街區項目有部分被篩選清退。”
“白澤、檮杌、女媧三個實驗室與部分單位終止合作關係。”
“前沿科學與部分單位終止合作關係。”
“這些公司或單位涉及：集成電路設計項目、光刻機項目、操作系統項目等。”
“……”
穀雨說完，方年望向劉惜。
劉惜適時開口：“經覈算，公司直接虧損合人民幣21億，含前沿天使全球虧損額；
間接虧損約合人民幣11億，主要爲相關合作被迫取消等。”
聞言，方年面色如常。
這倒沒什麼好意外的。
一個E L，一個MEU，在公開之後，當下就有不少合作公司表示出於風險考慮，要暫緩或終止合作。
直接虧損個幾億很正常——21億的虧損額主要是前沿天使全球的合理利潤沒帶回來，合人民幣18億多。
間接虧損也跟上面的原因有關，不過更多的是以AMD、ASML等公司爲首的合作放開。
尤其是X86開放授權，前沿倡導的桌面處理器泛技術聯盟直接宣告解散。
有些跟着龍芯加入這個聯盟的公司直接‘叛變’。
CB12的名頭雖然好，但應用生態發展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根本不敢押注未來。
X86就不一樣了，從桌面級電腦到一般服務器到超算都能適用。
市場的廣泛度那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
簡直就是把利益放在了眼前。
換做是方年，都會想，以自己同爲國產廠商的身份，也不是沒有跟前沿白澤一較高下的可能。
畢竟白澤的神龍系列也是基於arm架構。
至於基於CB12的白龍系列，前景也沒有很光明。
開公司不是喝茶聊天，不是打打殺殺，不是人情世故，是利益爲先。
先活下去纔有機會去想怎麼扛起完全自主可控國產化大旗。
不是每家公司都是前沿。
有那種不顧一切自殺式投入研發的勇氣。
反正據小道消息，連龍芯都有點搖擺。
X86架構的授權，誘惑力真的很大。
其次是，晶圓廠能直接向ASML購買ArF i這樣的DUV浸入式光刻機，也影響頗大。
再有就是……
AMD爲了生存，連ATI顯卡授權都給搞出來了，景嘉微一下就沒有了那麼強烈的自研慾望。
畢竟這玩意真的無底洞啊。
另外Intel忽然放水，嚴重衝擊了白澤還未曝光的大CPU項目。
加上老大哥聯想等公司的大批量採購，連苗爲都有些許信心不足。
就方年覺得，苗爲這糟老頭子要不是覺得沒辦法從自己手裡把項目資金拿回去，都想叫停了。
嗯……當然是開玩笑的。
苗爲只是有些許的疑慮。
總而言之，在這個過程中，溫葉、穀雨、吳伏城、白粥、關秋荷、陸薇語都付出了無數的努力。
大家都心知肚明，合作關係一定會破裂，但怎麼破裂也很講究。
如果一口氣衝擊下來，前沿脆弱的根基真就有可能直接沒了。
畢竟，前沿最堅挺的商業產品僅僅只有MindOS屬於完全自主可控。
其它都很容易遭受衝擊。
不過……
也還是那句話，雖然引發事件爆發的是因爲宣德羣島，但前沿其實根本不夠格摻和，一直是在盡力維持商業的穩定性。
盡力減少前沿的受損形勢。
所以，明明那邊有方年提交的穩妥方案，起碼方年知道結果，但也還是讓溫葉、穀雨等人分兩班倒24小時駐守前沿辦公室整整一個月！
方年對大家的工作簡單說了幾句。
表示了認同。
然後解釋道：“西沙那邊的事情，算是我故意不說的，因爲不是我們需要摻和的。”
“能盡力維持到現在的局面，已經很不錯了，大家都辛苦了。”
略頓，方年望向溫葉：“溫秘，起草公告吧。”
“我們的目標還是基本達到了的，從今天開始，前沿全面收縮，正式啓動低調戰略；
必要時候關總出面打個招呼，讓網絡、傳統媒體，主動且自然的減少有關報道。”
“……”
這次會議並沒有持續多久。
畢竟早在24號之前，大部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前沿天使全球的爆發只是爲了給前沿全面收縮，啓動低調戰略做準備。
至於原因，其實很簡單：
前沿低調，符合更多人的利益。
像是在這個過程中一直沒什麼明面動靜的老大哥，以及一系列掛了所謂民族企業牌子的‘科技創新’企業；
並不希望前沿一直高歌猛進。
前沿的存在，撕碎了太多的遮羞布。
以前沿現在的處境，如果繼續高調，平衡就會被打破。
就這麼簡單……
讓一家公司低調起來也比較容易，沒有新的產品沒有曝光度就可以。
像是當康遊戲在2011年就基本沒有什麼大消息，玩遊戲的照樣玩，如此而已。
這裡面也有關秋荷打招呼的緣故。
現在前沿的低調戰略並不一樣，不僅僅要減少曝光度，還要收縮表面上的業務範圍。
反正基礎科學的突破也不是靠網上熱度能搞定的。
“……”
說起來，方年比較喜歡這樣的主動低調戰略。
老話說得好：悶聲才能發大財。
現在前沿也已經過了早期用戶積累階段，低調一下，憋着練個大招再出來。
像是方年本人，網上對方總的猜測一直層出不窮，但別說石錘的消息，連稍微些具體的形象都沒有。
這也是主動低調的策略。
不過這倒不是方年打了招呼，而是他一冒頭就有了足夠的話語權，表現出這樣的態度後，一切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畢竟互聯網界掌握話語權的李羅賓、丁三石、張查理、馬珀利、雷軍等人可都是方總的親密合作夥伴。
“……”
稍晚些時候，前沿通過官方渠道對外發布了公告。
“……”
先是一些官話。
然後直入主題：“我司出於企業發展、公司戰略層面考量，經股東大會商議，鑑於美洲市場的極度不友好屬性，現作出如下決定：
我司出口至美洲市場的硬件產品、技術、知識產權、服務將上調價格，爲尊重契約精神，合作方如無法接受，可自行終止合作。
我司及名下各子公司停止從美洲市場進口技術、知識產權等。
我司及名下各子公司永久性退出美洲市場，永久性不再登陸美洲市場。
因業務調整，即日起我司不再接受新的第三方商務合作，包括但不限於女媧MindOS授權、nwK閉源商用授權。
即日起，我司僅接受人民幣結算商務合同。”
“謝謝合作。”
“……”
消息一出，全網譁然。
不少人都懵了一下。
早上前沿天使全球才被迫清算破產，這上午前沿就發佈了這樣的不符合商業行爲的聲明？
“怎麼個意思，前沿這是要集體去閉關修仙嗎？”
“E L、MEU也不是今天才出來，怎麼今天才提到說停止進口，咋意思？”
“看不懂看不懂啊，不過看得出來前沿怨氣很大，極度不友好這樣的詞都出來了。”
“……”
然後持鍵冒了個泡：“剛下飛船，座標不祥。”
“建議各位想一想這個月發生的那些事情，比如X86授權什麼的……我想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月前沿有多少合作項目被取消了；
據我估計，是前沿昨天以卵擊石徹底激怒了白頭鷹，都被迫清算價值過百億美元的基金了。
有個朋友說，在這個公告發出之前，前沿忽然削減了數個重量級大業務，估計是爲了維持現有業務的正常發展。
或許，從今天開始，前沿將從輝煌墜落。”
“……”
“我也聽說了，像是之前工信主導的國產操作系統生態小組就解散了，還有前沿主導的芯片技術聯盟也解散了，這好像都是因爲微軟等公司的干涉。”
“不是很理解，爲什麼國內的公司也會這樣。”
“兄嘚，我給你念句詩：商人重利輕別離。”
“我有個搞金融的大佬朋友說，前沿不得不低調，否則不符合很多人的利益。”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陸陸續續有些零散的消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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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定數量的人員從前沿辭職：是辭職而不是因爲業務削減被裁員。
前沿委託給上微電的光刻機批量生產也進入無限拖延期。
如此……種種。
有人給了句點評。
“前沿像是現實世界的堂吉訶德，欲以一己之力挑戰現有的標準體系，最終不過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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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朋友說最近章節比較離譜，嗯……很正常，畢竟部署商業線就是爲了最後收尾時的‘離譜’準備，總不能小說裡面都不能淦一下白頭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