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幸未負望。”
電話裡，雷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意味，方年聽得出那種百感交集。
不等方年發問，雷冖便主動解釋起來。
“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女媧系統終於優化出了第一個可正式對外推出的內測版本。”
方年嘴角一翹，微笑道：“恭喜雷總。”
“同喜。”這次雷冖的語氣裡帶着明顯的欣喜。
稍頓，雷冖頗爲感慨道：“四月份方總給了女媧系統真正的靈魂與發展方向；
沒想到我們光是去盡力完善它的路上，就花了這許多時間。”
方年和聲道：“雷總和小米的工程師們辛苦了，我想未來很多人會感謝你們。”
“不不不，這個系統的靈魂是方總給的，我和小米的工程師們只是在走在盡力完善它的路上，應該感謝的是你。”雷冖連道。
說着，雷冖略帶着點興奮道：“不瞞方總，在循着你畫的草稿向下優化開發時，我和工程師們才真正體會到每一個小細節裡的獨特之處，方總真是厲害。”
然後雷冖話鋒一轉，坦誠道：“只不過爲了能夠更快推出公測，我們還是沒能完全完善所有的優化。”
聞言，方年狐疑道，“雷總不是又想要捧殺我吧？”
雷冖就笑：“這次還真不是，有些層面的確還沒有優化到位，根據我們的綜合分析，光是系統底層部分就至少還需要迭代數個版本才能達到最好的使用體驗；
目前僅支持一個型號的安卓手機刷機成女媧系統，而且所有數據都會清空。
另外，暫時還沒有任何第三方應用，包括QQ，也包括UC，不過有自帶瀏覽器。”
方年稍作思索，問道：“雷總是想趕在蘋果的WWDC召開之前，搶先推出女媧？”
雷冖沒有否認，坦然道：“有這層意思，我是希望能有個時間差的點在，今天6號，明天才開始大會，蘋果應該會推出傳聞中的iPhone4代，連喬布斯都公開表示會跟以往很不一樣。”
“我也看到了不少消息，iPhone4代很可能會從屏幕、系統、設計、硬件等多角度再次重新定義好用的智能手機。”方年感嘆道。
站在現在的時間點上，其實只有方年心知肚明，iPhone4到底是款什麼樣的產品。
是這款手機，讓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在用戶，尤其是中國用戶眼裡，只有iPhone和其它手機。
儘管四月份在珠海跟黃秀傑、雷冖交流時，方年已經給了許多領先一定腳步的建議。
但方年也得承認，以目前魅族和小米的能力，這些東西需要太多的時間消化。
因爲蘋果的生態圈已經開始趨向於完整。
而小米還未真正介入智能手機行業，魅族雖然推出了一款國產智能手機，但並不具備生產鏈話語權。
蘋果就不一樣了，它在屏幕、攝像頭、各類芯片、內存、電池甚至包括SIM卡的規格上，都可以有自己的標準。
且有足夠的影響力讓行業內外跟着這種標準走。
並且因爲從系統到硬件都有自己絕對的話語權，蘋果的工程師可以有足夠的施展平臺，整體調校到心儀的地步。
稍作沉默，方年忽然打趣道：“其實我更希望小米能優先推出針對蘋果手機的刷機流程。”
“哈哈……”雷冖笑了起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只不過……嘗試失敗了。”
方年眨了下眼睛：“其實也沒事，剛好等4代出來再試試。”
雷冖樂了：“我們又想到一塊了，女媧系統現在肯定還有不足點，這是一款全新的系統，理論上只要做好硬件上的適配，也能刷蘋果。”
“……”
說了幾句刷機方面的事情後，雷冖話鋒一轉。
“我準備在兩點四十一分通過互聯網公開發布女媧系統的第一個對外開放性內測版本，方總覺得怎麼樣？”
方年笑着道：“我完全支持。”
“剛纔腦子裡冒出來個念頭，雷總可以試試搞點聲勢浩大的場面，就是可能事後會被網友攻擊，不過我尋思總會有這一天的。”
雷冖略作沉吟，道：“我會考慮方總的建議。”
接着又說：“另外，想請方總抽空使用一下女媧第一個版本。”
“這沒問題，不過我現在在路上，晚上到家後我會抽空下載使用。”方年應了下來。
接着話鋒一轉：“不過我比較較真。”
雷冖言辭懇切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有方總你的火眼金睛在，我相信第二個版本一定會更好。”
“其實最初我的想法是等方總使用完針對性優化之後再正式推出的，只不過時間來不及。”
說到這裡，雷冖語氣充滿遺憾。
方年微微一笑，道：“雷總一定是在京城待太久了，怎麼動不動就是吹捧，趕明兒真要找你賠錢！”
“哈哈……”
“……”
結束跟雷冖的通話後，方年心情愉悅起來。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年小米根據安卓系統深度定製的MIUI第一個內測版本是在8月份才推出。
而現在從零開始開發一個新的智能手機系統卻只花了兩個多月，效率不可謂不高。
不過這裡面有方年深入干涉的因素在。
不管是資金上，還是發展方向上，還是環境，都比曾經的小米要好得多。
雷冖更早的體會到了重新創業需要清空自己這一點。
以及雷冖有了更強的創業信心。
招兵買馬比以往更積極，結果自然就會不同。
不過現在還不能說好壞、效率這些。
因爲方年至今爲止沒見過完整版的女媧系統在手機上的真正使用情況。
“有喜事？”
關秋荷的聲音打斷了方年的遐思。
回過神來的方年懶散的瞄了眼關秋荷，微笑着點頭：“小米終於成功邁出了第一步，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怎麼說？”關秋荷不明所以。
方年解釋了一句：“小米完成了女媧系統第一個可對外開放性內測的版本。”
“你知道的，雷總是個慎重的人，既然他敢推出來，說明至少是敢經受基礎考驗的。”
聞言，關秋荷笑着道：“恭喜啊。”
“同喜。”方年笑道，“這筆投資在不久的將來應該產生較爲可觀的收益。”
關秋荷聳聳肩：“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在投資眼光上，我沒什麼發言權的。”
“快住嘴！”方年趕緊道。
就關秋荷還沒發言權，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關總是沒什麼發言權，但回回就那麼匪夷所思的達成了難以想象的交易。
比方年去商談可要舒服得多。
關秋荷：“……”
“……”
方年調節了下座椅，望着車頂，嘆息道：“掙錢的速度比不上花錢的速度，獲得回報的速度也不盡人意。”
“做事業比想象中的要難吶。”
關秋荷語氣隨意道：“主要是你投的東西太多，而且有些人還偏要送上門來讓你投，你又不會拒絕。”
“你趕緊醒醒，現在還是大白天，別亂做夢。”方年趕緊說道。
關秋荷這才反應過來。
貌似……
方年從不做真正虧本的買賣。
一些看起來很虧本的買賣，往往虧的是別人。
比如……
大家都不看好的91無線，在方年投資之後直接風生水起，一副明天就要赴港上市的樣。
比如……
大家都不看好的美團王興，已經在申城跟江夏悄然上線了。
此時坐在最後排的穀雨和趙茜兩人交頭接耳，悄聲交流。
“小谷，方總還是投資人嗎？”
“是天使投資人，他有個叫前沿天使的投資公司。”穀雨小聲回答。
趙茜眉頭一挑：“前沿天使？”
“怎麼？”穀雨不解。
趙茜迅速看了眼前排，飛快道：“你可能不知道，因爲我是關總的秘書，偶然之間聽到過這個名字，據說在投行屆非常有名氣，老闆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穀雨聳聳肩：“具體的我瞭解不多，我只知道目前方總的前沿公司全靠前沿天使養活，今年到現在入賬好幾個億了，只是又都花了出去。”
趙茜呢喃道：“原來剛纔跟方總通電話的人真是雷冖雷總啊。”
“你認識？”穀雨好奇道。
趙茜足足盯了穀雨一分多鐘，纔開口道：“雷冖啊，武大的傳奇，我最崇拜的人了。”
“因爲……我是武大畢業的。”
穀雨好奇道：“那……雷總有什麼光輝事蹟嗎？”
“那可太多了，建議你上網查一查，簡直渾身上下都是光環。”趙茜眼睛都要冒出星星。
忽然，趙茜偷偷看了眼方年，臉露敬意，壓低聲音悄悄道：“好像……方總更傳奇啊。”
“看來雷總應該是真的在重新創業，居然還要在方總這裡拿錢。”
說着說着，從眼底冒出耀眼的光芒。
一旁的穀雨緩慢轉動眼珠子，不敢說話。
…………
下午五點多，行駛中的車輛離開太倉，終於駛入申城嘉定區地界。
方年看着窗外飛速後退的建築物，心裡尋思6.6還真不愧是個好數字。
想着想着思緒忽然一頓。
旋即方年從兜裡摸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到號碼撥了出去。
“哥？！”話筒裡傳出的女聲很是有些驚喜。
聽到聲音，方年面露微笑，關切着問：“這個點已經安排吃晚飯了吧？”
“嗯，吃了。”鄒萱飛快地回答，“你呢？”
方年回答道：“我還沒吃。”
接着又問：“分配在哪個學校的考場，住宿、吃飯都沒問題吧？”
“在一中考場，都沒問題。”鄒萱回答。
方年語氣和和和氣氣的：“輕裝上陣，祝你考得全會，蒙的全對。”
“謝謝！”鄒萱堅定道，“我會加油的！”
接着又說：“我們的送考老師是朱老師，有事情我會請他幫忙的，放心吧。”
方年這才鬆了口氣：“那就行，有事情就找他，老朱會幫忙的。”
鄒萱深以爲然：“是的，朱老師人很好。”
“加油，就最後那麼一哆嗦了。”方年溫言道。
“想想去年我高考的時候卷面分是狀元，但算上加分就不夠了，你努努力，說不定能幫我彌補遺憾。”
鄒萱抿抿嘴，語氣更堅定了：“我一定努力！”
接着又補充道：“不過我比不上你那麼厲害，怕是不行的。”
方年樂呵呵地激勵了一句：“我相信你。”
“……”
打這個電話，方年就是給鄒萱加油打氣的。
如他所說，鄒萱的高考就差最後一哆嗦了。
她可沒有多少重來的機會，復讀一次或許還比不上現在。
掛電話聽到鄒萱信心滿滿且夾着驚喜的聲音，就也挺好。
方年自然不會給朱建斌撥電話。
身爲一個經驗豐富的高三數學老師，又多次送考高三學子，用不着他方年一個小年輕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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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終於開始了新一卷，卷名不能說有多滿意，但應該還算符合內容，對理想家後面的那段話別誤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