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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夜色已晚,月上枝頭,玉京城最有名的青樓之地‘散花樓’正是熱鬧非凡,鮮衣寶馬,才子佳人,燈紅酒綠,豪奴壯僕,來來往往,在門口川流不息。
今天是新年後文人騷客的第一場盛事,散花樓更是下足了功夫來迎接貴客,是的,你問貴客有多少?最大的貴客莫過於不告而來的玉親王楊乾,其後還有鎮南公主洛雲,成親王世子楊桐,小理國公世子景雨行,小長樂侯蕭浩,還有兵部侍郎侯家公子,禮部尚書王家公子……
這一大串名字下來,整個權貴二代的圈子裡的人物至少都來了一大半了,特別是玉親王楊乾的親自到來,更是將氛圍引到了一個高潮,玉親王啊!那可是和太子一個級別的實權人物而不是什麼只有貴而沒有權的閒散貴人。
玉親王這樣的大貴人在散花樓也是不多見的,上次來時,還是玉親王一眼瞧上了雲清時,其後再也沒來過,沒想到這次又來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給兩個人撐場子的,那就是最近一直在討論的王洪二人,洪易與武溫侯府的絕裂,早就不是個秘密,大家都知道太子身後的支持者就是武溫侯府,現在玉親王與兩人一同赴會,其中代表着什麼,稍微想想都明白了。
而另一邊,今夜的玉京城第一才女蘇沐,正面見一位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物——洪玄機。因爲玉親王的到來,還有某些不太好的舊事,讓兩人談的不歡而散。
“……侯爺。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也該心知肚明纔對,洪易的事情我太上道不可能插手干預,不然他的小命豈能活到現在?那一位王先生也不可能是掌教師尊的手筆,想來侯爺該明白的,說這些明知顧問的話又有什麼用?話說到這,侯爺聽或不聽都在這了。今天玉親王賞臉來了,請恕蘇沐不能多招待了,先行告辭。只是走之前侯爺千萬莫忘了剛纔轉述的話。”
啪!一張桌子被盛怒之下的洪玄機拍打的四分五裂,洪玄機冷笑一聲道:
“哼!夢神機還是這樣狂妄自大,不過你說的沒錯,那位來歷不明的海外人確實不可能是他的手筆。這點我是相信的。以夢神機這般瘋狂之人,也做不出那樣的詩句文章,培養這樣的人出來。”
“你們太上道霸道慣了,行事也沒有底限,連親妹妹都可以輕易放棄,又怎能作出那般有仙氣的詩句,我雖不喜那海外人,挑唆我那孽子反抗於我。但相對於夢神機這樣越來越狂狂妄瘋狂之人,要好太多了。說什麼只尊亙古的大道,連皇權神社稷都不放在眼裡,說穿了還是不把你們太上道自比爲天?!可笑!可笑!夢神機早晚會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蘇沐,你好自爲之,我那孽子的性子我看的明白,也是個腦有反骨,桀驁不遜的人,你太上道想拿他當棋子,小心自己反掉一層皮!”
“這一點就不勞侯爺擔心了,我太上道可沒心思去控制洪易,這不,玉親王是陪着洪易和那位王先生來的,還不明白嗎?玉親王和太子的爭鬥,不也有武溫侯府在背後支持着太子嗎?如今洪易和玉親王走到了一起,這個開春的春闈,洪易要是中了舉,到時出仕,必然是要爲玉親王效力的,嘻嘻嘻……當時父子相鬥,兄弟相爭,那纔是個大趣事呢。”蘇沐又是反聲譏笑了兩聲,作了禮徑直離去。
洪玄機眼睛中閃爍兩點寒芒,深呼一口氣,長吁而出,轉身也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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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散花樓熱鬧的超過很多人想像,不時的都能聽到吟詩作對,談玄說理的大聲喧譁,不時又出現一陣陣歡呼喝彩之聲。
玉親王陪着的雲清曾經也是散花樓的當紅才女,隨後不久的新一代才女蘇沐悄然出現,正是衆人等待的有些不耐時,這位第一才女在從遠處而來,一羣侍女提着燈籠相伴隨之而來。
卻說那蘇沐款款而來,風資卓絕,還伴有淡淡香風,似處子幽香,聞之沁心,一陣的功夫,從燈火闌珊之處而來,在場內所有的王公子孫回首看去時,包括一些女子都爲之失神,可這時的蘇沐卻發現有一人沒受一絲影響,一人受影響極微,還有一人在極短的時間恢復正常。
這三人分別是王道一,洪易,與楊乾,蘇沐心中異動,果然都是精英俊傑。
那不受影響之人是王道一,而影響極微的是洪易,而最後一個自然是楊乾,他身旁就是雲清,心有所屬。
其他的那些王公子弟卻不同了,短暫的失神後,即使醒來後, 那些大羨殷勤者也比比皆是,正好今天是正月十五的元宵節,正是作詩的好節日,在場中又有一位新晉的詩仙在場,不就後就被有心人挑唆到兩代才女身上。
不過因爲有玉親王在旁,總歸是不能太過分,那些能入這場聚會之人,除了那些王公子弟們,還有各大文人詩人,相繼作詩,將散花樓這等高雅尋歡之地,一時間變成了文人盛會,一時間爭奇鬥豔,極爲激烈。
此時卻說王道一穩坐於前,舒服的坐在當中一邊聽着他們吟詩作詞,一邊手中捧着茶水,一口一口的品銘,似乎茶水香甜無比,極是恬淡,愜意。
有心人瞧見了,終於將事情扯到了他的頭上。
有一位身着青色錦衣三十少許的文人,站了出來,對王道一道:“早聞王先生有詩仙之名,值此元宵佳節,詩仙何不應時應景作兩首詩可否?蘇沐姑娘國色天香,有才有貌,雲清姑娘更是得了玉親王的青睞,得此歸宿,不若詩仙做出兩首應景詩何如?”
王道一聞言一笑,又是輕輕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這位文人,知道這人心裡不服氣自己的詩仙文名,本不想理他,不過還是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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