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話 隱形刀

到達廣州白雲機場的時候,上午十點半。

我們就近挑家酒店,要了個寬敞的四人標間,陽臺很漂亮,還擺有幾盆茉莉。整個房間都散發着芬芳。六條在前臺付賬的動作,比以前豪放了許多。順手把信用卡一丟,“要最好的!”老虎斜他一眼,笑道,“四個人住一個房子,是不是有點太曖mei了?”六條瞪他一眼,“兩個人住不曖mei?”“切!”這傢伙一定還有預謀。

胖子從進房門就一直對着電腦搞研究,幾個英文版面的軟件同時運行,強大的內存消耗讓這部酷睿四核都有些吃不消,牛車般嗡嗡作響。“這次又搞什麼新發明?”我開瓶啤酒遞給他。胖子不答,微笑,笑的陰森恐怖。好像他不是在開發軟件,而是在緩緩打開一隻關着猛獸的鐵籠子。“獄北,”專注的給一個對話框設置參數,“如果這個研究成功了,你將會變成一個非常恐怖的殺戮機器!”

“呵呵,”我擔心地看這瘋胖子,“你要把我變身了?”

胖子絲毫看不出在開玩笑,“可以這麼理解,”突然想起什麼,食指晃了晃,“你回憶一下,之前使用超級百度的時候,下載實物出現的具體方位在哪裡?”

“方位?”我不懂他的意思。

“就是實物出現在你身邊的大概位置,”胖子解釋道,“是不是基本都在同一個地方?”

我仰頭轉轉眼珠子,“恩!”其實我早有印象,只是不太留意,“一般都在與我左肩平行的三米內出現。”這一點應該比較準確,因爲上次大鬧百達通超市,爲了避免被攝像頭抓到,我費了好大工夫才把色情光盤下載到家電區的DVD裡。

“好,”胖子衝我擺擺手,“你玩兒去吧。”

“……”我苦笑着看他,怎麼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剛從幼兒園放學的小孩子,大人問完今天的課程,就把我哄一邊。“死胖子,研究什麼內容給我提前預報一下麼!”

胖子似乎也很迷茫,“我還沒確定要不要開發它。”

“爺爺的!”吊我胃口,“到底什麼東西?!”

“裂口定位系統。”

“說中文!”這傢伙每次都搞得專業的不行。老虎和六條也一頭霧水,不過聽名字應該很高端,認真聽他解釋。

胖子撓撓頭,“具體來講,可以理解成一種工具,或者是武器——通過超級百度。”把筆記本屏幕轉向我們三個,“首先,我會給超級百度提供鏤空下載資源,現實裡的規則、不規則圖形,如窗框、熱力井、馬桶圈……內部的幾何空間和所有的裂紋、裂縫等。”說完感覺自己講的不夠詳細,撓撓頭看我們。

“是不是小範圍的空間下載?”我大概聽懂一些,“就是去百度搜索幾何圖形,然後下載到物體上,就可以實現穿透效果?”

“對!”胖子一拍手,給我豎個大拇指,“說白了,就是一個可以自定義形狀的鑽孔機。”

我慢慢理解了他的意思,這樣的下載並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從未實踐過。“那就是說,你可以讓我通過下載的方式,去對現有的實物進行穿透和雕刻功能?”胖子點頭。怪不得他剛說我會變成一個殺戮機器。這項功能如果還可以對位置進行預先設定,那麼再堅硬的物體,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在它表面製造一個圖形出來。對象如果是金屬或塑料,應該屬數控攻絲機、切割機、鑽牀類。對象是木頭,那就是電鋸,刨類。對象是棉布、紙、皮膚等軟質物體,那代替的就是剪刀或者紋身激光頭了。

如果對象是有生命的動物或人——突然感覺太陽穴一根神經在抽搐。再厲害的傢伙,在他脖子上下載一道裂口,必死無疑。前幾種工具讓我的超級百度出馬,有些大材小用,最後一個的話——

“絕對可以稱作殺戮機器!”我呆立着看胖子。

胖子瞥我一眼,“我的第二項研究,也是比較難攻克的課題。就是定位。”說着把筆記本重新轉向自己。“你剛纔說,一般下載距離也就是三米左右。那麼,我只能在三米內精確你的下載位置。保證裂口指哪下哪。”

“太棒了!”老虎大力的一拍胖子肩膀,滿臉崇敬。“這樣子的話,獄北豈不是擁有了一把三米長的隱形刀?”黑幫老大的理解角度就是不一樣,“攻擊範圍內無敵!”

六條點頭,“很形象的比喻哦!”

這胖子的理念和思路相當獨特,如此強大的功能我想連白銘也未必能發掘出來。兄弟們說的對,既然無法超越白銘的先進技術,我們就從另一個角度主攻破壞方案。就像他當初無法與百度抗衡,轉爲開發病毒一樣。不過我可不想像他那樣收到意外效果,再激活個什麼變態病毒出來,耶穌也寬恕不了我們。

“現在到什麼階段了?”我試探着問胖子。

“呼——”這傢伙又開始賣關子,“基本有些眉目,但是——”

“什麼?!”老虎不耐煩道,“搞什麼飛機啊?半天嘭出來個懸念,說書呢你?!”

“閉嘴!”胖子還是有些痛恨這黑道仔,哈哈!

“你能保證合理使用這項功能麼?”第二次見胖子表情如此嚴峻,第一次是在老虎我倆策劃接管黑幫社團那天晚上。

我不敢匆忙答應,這樣只能顯示出自己的野心。不是太陰險,是不想輕易錯過這樣一個絕佳機會,對抗白銘的方式,越多越好!我左右看看老虎和六條。倆人不置可否。

“算了!”我站起身來,伸手去拿六條早準備好的撲克。“惹不起還躲不起?!萬一自己到時變成個殺人魔頭,還不如早點被白銘解決掉的好。”

“對對對!”六條早按捺不住賭癮,“打一圈再說!來來來!”樂呵呵地洗牌。老虎目光在我和胖子身上游離。

胖子合上筆記本,“好!”拉張椅子坐過來,“先讓我贏點錢再說!”

爺爺的!這死胖子到底什麼打算?!我只好跟着湊到牌桌前,以這種心情打牌,不輸死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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