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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莊園的路上,我車開得很慢,正對着的大院門口,劉媽我老伯一左一右站在門外,而門內,正是魯能和蔣玉。
我從未真正見過蔣玉正常的臉,今天一看,與那張十多年前的照片感覺差異太大,那時的少婦形象雖然清純,可畢竟是大山裡的人,是沒啥見識的人,長相標緻卻沒有氣質,溫柔善良卻土裡土氣。
而今天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端莊成熟,面容精緻嬌美,氣質逼人,充滿自信,如果沒有人說起,她和林佳站在一起,肯定會被誤認爲是姐妹,當然一定是一個已結婚而一個還沒有。
因爲她們兩人所表現出的氣質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一個沉穩堅毅,另一個時尚陽光。
將車停在車庫,我和林佳下了車,林佳問:“怎麼不在門口停下啊?”
“你繼父是軍人,又是我師傅,一切都得中規中矩,不然會捱罵的。”
林佳輕輕一笑,“原來你這麼怕他。”
我嘿嘿笑了兩聲,拉着林佳的手跑過去,對劉媽和老伯招呼一聲,進了門。
我們四個人面對面站着,蔣玉剛要介紹,魯能舉手製止,他仔細看了林佳一轉,整得林佳滿臉通紅,以爲是自己衣服沒穿對頭。
我不滿了,“魯叔,怎麼啦?”
“葉林,便宜你小子了,你怎麼配我女兒,不配,真是不配。”
蔣玉笑了,“老魯,別說笑話了,葉林註定是我女婿,他也是你的得意徒弟,你怎麼這麼說話。”
林佳平靜下來,搭話道:“是啊,魯叔,我覺得我和葉林哥是絕配。”
“哈哈……乖女兒,我就想聽這句話啊,葉林,這下我就放心了,行啦,女兒,以後葉林這小子敢欺負你給你繼父我說一聲,我狠狠地揍他。”
林佳嘿嘿地笑了,原來她也被魯能繞進去了,“魯叔,對不起哈,我還有點不適應。”
“沒事,沒事,女兒,一路辛苦了。”
蔣玉安排我們到了另外一座大院,就是魯能上次說爲林佳準備的那套獨立別墅,裡面的房間佈局完全是按正常人的結構建造的,我心裡一下子明白過來,魯能之前之所以不讓我到他住的大院內,是因爲他是軍人,不願意我看到他坐輪椅的一面。
雖然他安裝了假肢,可很多時候那東西得卸下來,不然腿的磨損無法承受,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他得放鬆下來。
我讓林佳走在前面,林佳問:“老公,怎麼啦?”
“魯叔這前說過,這院子是給我漂亮的女兒住的,你小子不準比我女兒先進去。”
林佳笑了,“魯叔的性格我喜歡,並沒有說的那麼不容易接近。”
“那是因爲他一看到你就喜歡了,你看他第一眼,都呆了。”
林佳先洗澡,我洗了之後,林佳說接了室內的電話,蔣玉說收拾好就過去吃飯。
桌上的菜很簡單,但樣樣精緻異常,一條魚,是魯能花了兩天時間釣的,釣了之後,又用清水養了兩天
,待其將河中腥味去除一些後再來烹飪;一盤據說是進口牛排,一大盤土雞,還有幾個說不上名字的野菜。
蔣玉指着野菜名字,一樣一樣說出是啥作用,對身體有啥好處,不過林佳倒對那盤魚感興趣。
蔣玉看着笑道:“佳佳,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家鄉的河邊的魚嗎?你爸回來總帶兩條,我燒給你吃,那時一家人感覺多幸福和溫暖。”
林佳臉色一變,但她迅速平靜下來,默默地吃着魚,也不說話,蔣玉這句話是試探,她在試探林佳對往事有什麼想法或者能不能正視。
只有這樣,她纔有可能說出一家人支離破碎的原因和這麼多年所受的苦難。
我用手拉着林佳,“其實我們年青一代不喜歡回憶的,但如果說回憶,都是小時快樂的時光,對不快樂的總是記不深刻,我們更喜歡現實、現在。”
林佳淡淡一笑,看着我,“嗯,我經歷了很多,所以我更會珍惜,我有過苦難,所以上天給了我一個好老公,葉林哥,你說對不?”
我搖搖頭,“不對,是上天給了我一個比仙女還好的佳佳。”
魯能一口喝掉酒,“肉麻,你兩小混蛋真肉麻,葉林,你小子說說,你說佳佳都是仙女了,怎麼還比仙女好?不合邏輯嘛。”
我笑了,“怎麼不合邏輯,天上的仙女主要是指漂亮,你知道佳佳是怎麼的嗎?不僅掙錢,還做家務,還…嘿嘿…師傅,阿姨也一樣,你別不知足。”
一桌人頓時笑了,過了一會,林佳說道:“魯叔,你是我繼父,我叫你魯叔是因爲我還不適應,但我真心感謝你對我媽這麼多年的照顧,我心裡是認你的;媽,關於過去,我可以面對,先吃飯吧,葉林喜歡喝酒,今天我們一家人團聚,好好喝酒。”
我沒想到林佳顯得更大氣,蔣玉反而被動了,倒是魯能此時面帶微笑,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讚許。
吃了飯,我讓魯能坐上輪椅,我推着他,四個人一起在莊園散步,蔣玉不再提以前的事,倒是我對宜佳公司說出了自已的想法。
“阿姨,宜佳公司是你締造的事業,經過這段時間我的確學到很多東西,不過我有一個打算,我想改行開闢其他領域。”
包括林佳都很吃驚,蔣玉詫異地問:“葉林,你覺得你是在接受我的財富,所以產生牴觸,對不對?”
我搖搖頭,“阿姨,其實我真沒有這樣的感覺,某些時候,我甚至覺得你不僅是佳佳的母親,我也能感受到你的母愛,我沒有那樣的想法,我知道你對我和林佳是最好的,可我的確想去闖闖,做我喜歡的工作。”
“你打算做啥?”
“現在還不清晰,我只是想和大家說說,也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蔣玉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置,她問魯能,“老魯,你是啥意見?”
“可以啊,他想闖就讓他闖吧,不過別到時候頭破血流跑回來。”
蔣玉又看着林佳,林佳馬上說道:“葉林的所有決定我都贊成。”
魯能不滿地說道:“佳佳,你考慮過嗎,就贊成。剛纔我還覺得你是一個有
主見的人,現在我改變看法了。”
“嘿嘿,你的看法可以改變,我的決定不會改變,葉林的是我老公,我當然得首先支持他。”
“去……”魯能無奈地笑了。
蔣玉見居然兩個人都沒意見,也不多說,默默地和大家緩緩來到河邊。
站了好一會,蔣玉似乎下了決心,說道:“佳佳,吃飯時你的話媽媽很感動,葉林,你和你魯叔先回去,我和佳佳聊聊。”
我推着魯能往回走,魯能指了指工棚那邊,讓我推他過去,幾百米之後,我問魯能,“魯叔,聽說你前段時間又跑出去了,你可得注意儘量少跑,有啥事給我們打招呼,我幫你做。”
“小子,你做不了,你剛纔的話讓你媽傷心你知道嗎?”
我掂量着覺得的確是,蔣玉明顯地是要找一個接班人,我卻不願意接她的班。
“魯叔,林佳終究纔是我岳母的接班人,而我卻想做自已的事業。”
“小子,我知道你心裡想啥。”
我看了一眼,但我認爲他並不知道我想啥,“魯叔,這個不一定,我剛纔說的都是真話。”
“好吧,權且相信你的話,葉林,但你剛纔看到了,你讓你媽多傷心。她下了好大決心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以爲自己從此以後就會有更多時間和阿玉在一起了,現在來看,是幻想。”魯叔目光看着前方,此時可以看出,他是傷感的。
“魯叔,我現在提出來我覺得最好,如果我做了一段時間又沒做好,到時我想退出,阿姨豈不左右爲難。”
“哼,你小子只要用心做,怎麼可能做不好?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得說我的正事了,你知道陳君到寧江去了嗎?”
我當然知道,可我裝着不知道,“啥,陳姐,不,陳隊長到寧江來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她有任務,怎麼會和你聯繫,不過我的確擔心她會和你聯繫,我得爲我女兒考慮了。”
我故作不解地一笑,“她到寧江執行任務嗎?”
“葉林,你小子是不是金蟬脫殼啊?”
我迷糊地問,“這成語適用於我嗎?”
“當然適用,陳君到寧江來了,一直沒多大進展,你小子卻把佳佳支到省城,自己也跑出來,我怎麼看起來象是你計劃好的啊。”
我正色道:“師傅,你可別這樣想,他們都聽你的,要是你這樣認爲,那我豈不是犯罪份子,可我連陳君到寧江干啥都不清楚呢?”
“你認爲會是啥事情?”
我想我不說點啥在他面前是逃不過的,於是想了一會,說道:“難道是趙宏圖的黨羽死灰復燃?”
“葉林,你知道嗎?趙宏圖曾經是我的一個隊員。”
我是真的嚇了一大跳,“魯叔,你的隊員,你的隊員怎麼可能有這麼一個敗類。”
魯能神色暗淡,表情明顯不好看,“我也是幾個月前才知道他在寧江干的事的,他性格陰沉,愛好虛榮,但控制能力和算計能力極強,當初我就擔心他不走正路,果然是這樣,唉,在這件事上我是有錯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