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裝甲列車據說是太玄聯盟自主研發，載客量大、穩定性高，哪怕處在紅霧災月期間，依然能穩定運行。”
“當然，如果是災月進入最猛烈的幾天，整個前線重鎮都被浪潮圍困住了，那裝甲列車也抵達不了。”
“我們眼前這輛看模樣，不出意外是黑水蛟三型列車。”
伊絲洛婭瞄了幾眼，肯定地說道。
她看的課外書很多，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則，有用的沒用的都看，看完錄入到自己的星輝法球系統內。
主打一個人形圖書館。
當然，目前還是圖書館建設中階段。
哆萊就不一樣了，除了發出幾句“哇酷哇酷”的驚歎外，再說不出其它。
牧元對裝甲列車這種新式交通工具，也是好奇得很。
不過相較於他這種‘萌新’，其他人對裝甲列車卻是熟悉得很。絕大多數玩家跨城遠行，靠的就是乘坐裝甲列車。
不然，普通玩家哪來的力量和時間前往外地。
戰時，太玄聯盟更是靠着裝甲列車，自內地不斷將物資和援軍，運往石嶺鎮這樣的前線重鎮。
很快，發車的時間到了。
除了幸運選中的天青蒼鳥被牧元收入領主空間外，亡骨哆萊幾人都買票上車。
這裡畢竟是往返前線的列車，內部沒什麼裝潢一切以實用爲主。
哆萊上車前還頗爲興奮，上車後一張小臉就垮了下來。
車座位硬邦邦的，耳畔都是噪音，這些它哆某人可以不在意，但……
它盯着窗戶一直瞅，難掩失望之色。
說是窗戶，倒不如說是射擊孔洞更貼切，窗口非常狹小，外面更是焊接着無數鋼條裝甲，將整個車廂包裹得嚴嚴實實。
和藍星的列車，完全不一樣惹！
雖然藍星的列車，哆萊也沒乘過。
“這很正常，裝甲列車最需要的是安全，一切舒適、風景在安全面前都要靠邊站。”
牧元說道。
實際上裝甲列車內部何止是不舒適，還充斥着各種血腥味、異味，難聞得很。但玩家們要麼早已習慣，要麼就是通過媒介操控永恆世界的身軀，還聞不到味。
牧元對這種味道說不上習慣，至少能夠忍受。
他怎麼說，也是在屍骸堆裡面翻找過魂砂的男人。
裝甲列車的行駛速度很快。
就紅霧災月期間，乘坐列車是要比一路飛行、一路戰鬥快捷得多，也輕鬆安全。
就是，耳畔噠噠噠噠的射擊聲、以及嘭嘭嘭的怪物撞擊聲響個不停。
牧元就望見有怪物啪嘰撞在他這一側的車裝甲上，車廂倒是晃也不晃，顯然裝甲列車的安全係數很高。他想象中的列車出現意外不得不中途停歇而後和怪物潮大戰三百回合的事情，大概不會發生。
有老玩家拿起弓箭或火銃，搭在射擊孔洞上，噗噗噗朝着外面射擊。
無聊的哆萊見狀，也把一根手指拉長，伸入射擊口biubiubiu往外迸着火焰。
牧元和亡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但閒着不可能閒着，索性抓起兩枚魂晶修行起來。
倒是伊絲洛婭眼睛四處瞄着，似乎在做着記錄。
十幾個小時後，裝甲列車抵達磐石大城。
……
“滴~磐石城東站到了，請各位乘客有序下車，注意帶上隨身攜帶的行禮物品，和自家隨行的兵種。”
“滴~磐石城歡迎您的到來。”
“磐石城擁有淳樸的民風，好客的本地居民，琳琅滿目的特產商品，以及……”
由於是乘列車入站，牧元沒能從外面一觀磐石大城宏偉壯觀的城牆，但自城內往外眺望，卻也可能窺見一二。
人站在城牆下，彷彿螞蟻一樣渺小。
這城牆有數十米高，更有直插天穹的無形結界佈置於其上。
任何飛行怪物都無法越過城牆撲入城內。
“有這樣的城牆守護，才真正叫人安全放心吶。”
牧元羨慕。
亡骨大將點頭，先定個小目標，讓自家領地也建上這樣的城牆。
不止城牆巍峨，磐石城城內也是繁華得很，各種高樓林立，大路寬敞，鍊金載具穿行期間。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卻分辨不出哪些是玩家哪些是本地居民。
因爲，即便是玩家，在這裡也有許多人並未佩戴刀劍，而是穿着常服出門，就像在藍星的城市內一樣。只是這裡的民風比藍星多少要彪悍些。
有穿着休閒衣裝的人，有全副武裝的人，也有身後跟着一羣大肌佬兵種的人。
形形色色，相融一道。
“絲毫看不出這裡也地處最前線啊。”
牧元驚歎。
磐石大城的確處在最前線——這個領地建立時間不短，自磐石大城往北，有無數後繼領地誕生。
不過磐石大城西面，就是根植於太玄聯盟境內，有名的絕地之一——幽暗森林。
幽暗森林這種高危地域不會有新人領地誕生，自然，磐石大城便是前線城池，是太玄聯盟朝向幽暗森林的門戶。
牢牢盯着其內怪物勢力的動向。
跟着人流，牧元兩人一骷一史自磐石東站走出。此時夜幕已經垂落，而城內燈火通明，哆萊拿着自己的零花錢，一路買買買各種小吃。
“喏，給你們，這個是領主大人的，這個是亡骨大哥的，這個是伊絲洛婭的。”
伊絲洛婭尋思着來都來了，隨行還有哆萊這個人形儲物貨車，不採購些設備回去，豈不是虧了？
她找領主大人支取了一筆資金，便遁入人流採購去了。
亡骨……
亡骨大將默默守在自家領主身旁，警惕着過往來人。
“還是亡骨最省心省錢吶。”
牧元心道。
一夜未眠，四處考察。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牧元帶上亡骨幾人和一隻鳥，前往內城的‘登天場館’。
這個場館，就是磐石大城內等級最高的突破建築。看介紹，其核心是一卓越品階建築，磐石城主又在此基礎上，佈置了各種儀陣和設備，使之具備極強的增益效果。
登天場館也提供給外人使用，只不過其價格嘛……
哪怕是裡面的次級突破室，一天租金都相當高昂。
“即便如此，登天場館的突破室也是常常爆滿，很多時候沒點關係還拿不到名額。”
伊絲洛婭說着她昨天夜裡打聽到的消息。
牧元表示無所謂。
他們又不需要使用這些突破室，再如何昂貴也和他無瓜。
倒是此次觀摩傳奇突破，聽說是磐石城主牽頭舉辦，很會做生意啊。登天場館外也是匯聚了許多人羣，哪怕大多數都是看個熱鬧，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會買票進館，這門票收入也……
嘖嘖嘖。
牧某人才不說自己羨慕。
“牧兄？”
“果然你也來旁觀學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人羣中竄出來一隻譚某某。
譚某某看向牧元身旁，不見那位黑髮女總裁，而是一男兩女的部將組合。
男性戰士穿着黑色的全身鎧，不太起眼；女性法師籠罩在寬大的斗篷下，兜帽都拉了起來，只能隱約看出是留着黑色長髮的女性。
這打扮，他猜測是牧兄弟家的部將。
譚某某也帶着二三部將，他此行前來磐石大城還僱傭了兩名資深玩家護送，只不過到城後，就讓那倆玩家自由活動去了。
牧元此時用的是原裝模板，會被認出來並不意外。
不僅是譚某某，他還望見了另外的熟人。
前些天到訪領地的周葉領主，以及，在純水公主陪同下的柳繆繆。
…
“好像有熟悉的視線？”
柳繆繆回身。
卻見人潮攢涌，而無熟悉身影。
她搖搖頭，對着純水公主菲汐道，“雖然我們距離傳奇境還很遠，但有這種機會觀摩一下總是沒錯的。”
主要是，她聽說不少熟人都來了，她自己也不能太鹹魚了呀。
…
牧元沒想到的是，賣蛙老哥也來湊了熱鬧。
“畢竟，能親眼見識傳奇境的機會非常難得，錯過了這一次可能有生之年，都遇不到第二次了。”
賣蛙老哥笑笑。
但一介遊俠玩家竟然捨得花費魂晶入場，這讓譚某某側目。
“託了牧老弟的福，我在商會內職位上升也比較快。”他說的是殘魂買賣一事。
頓了頓，賣蛙老哥又道，“你們對傳奇境界的突破，可能瞭解還不多吧，我這次來之前特意找人問了問。”
“四階巔峰大圓滿和傳奇之間，還隔着天塹一樣的距離，爲此，突破者需要燃燒自身，燃燒自己的能量、精神、意志、甚至是生命力，使自己進入‘極盡昇華’的狀態，纔有些許機會去觸碰那屹立在雲端的大門。”
“整個突破過程，要壓上自身的全部籌碼，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古時候晉升傳奇一旦失敗，就只有隕落一途。而現今時代，通過佈置儀式、搭配輔助藥劑，可以將風險大大降低，失敗不至於殞命。”
這些信息，牧元其實是知道的。
倒是譚某某一臉訝然，對他而言過於高端了。
“但不是說，只要具備傳奇三要素，就必能跨過傳奇天塹嗎？”
賣蛙老哥搖搖頭，“只是大概率，而非必然。而且，傳奇三要素裡面，只有‘領域’和‘意志之光’有具體標準，超限身軀卻沒有一個明確界限，因人而異。”
“兼具傳奇三要素的強者其實很少，此次準備突破的幾位強者裡面，我打聽到，大多數其實是不具備的。正因此，他們要藉助這個‘登天場館’，以外力助自己進入極盡昇華態，倒也有強者憑這種外力突破法晉升傳奇。”
“三要素兼具的強者不需要外力相助，自己就能進入極盡昇華態，但如果在這登天場館突破，我想就更十拿九穩了吧。”
賣蛙老哥說道最後搖搖頭，“這些我也都是聽朋友說的，和聽天書一樣。”
“不過我想這裡，大多數人也和我們一樣只是湊個熱鬧，想見證一下傳奇的誕生。真正抱着觀摩學習想法過來的，大概……寥寥無幾吧。”
牧元：“……”
難道只有自己纔是純真的學習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