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遲疑一下,甩開林清的小手,推開門就走進了房間。
林清咬了咬牙,跟着走了進去。
房間里布置的很簡單,也就一張牀,一個衣櫃。
楚浩然目光一掃,見牀上躺着一個約莫四十過半,滿臉憔悴的中年男時,一雙劍眉緊緊皺了起來。
林父看向楚浩然,苦笑一聲,道:“孩子,你就是楚浩然吧?怎麼還進來了?”
“叔叔,你……”楚浩然看着牀上的林父,聞着空氣中一股刺鼻的異味,知道林清爲什麼一直不讓自己進來了。
從林父的面色上來看,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味道,卻是說明了林父的身體存在着嚴重的缺陷,至少大小便難以控制。
轉過頭,他看着林清問道:“林清,你父親這樣多久了?爲什麼一直不把真相告訴我?”
林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間門口,一臉苦笑地說道:“姐夫,讓你看笑話了。我爸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你還是出去坐吧!”
“什麼叫看笑話?”楚浩然看了林虎一眼,又轉頭看向林清,問道:“林清,告訴我,你爸這樣有多久了。”
林清皺着秀眉說道:“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楚浩然倒吸了口涼氣,不禁轉頭看向了廚房方向。
對於林家,他接觸的不多,但不是很喜歡林母的性子。在他看來,林母有點勢利,第一次見面的冷漠和現在的熱情足以說明這點。
現在,他不得不佩服林母了。丈夫癱瘓在牀十三年,她卻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並且讓林清順利的大學畢業。
有着太多辛酸的過去,林母變得勢利,也在情理當中。試問,誰不想自己的子女過的比自己好?
林清拉着楚浩然,道:“浩然哥哥,我們出去坐吧!房間裡的味道很難聞。”
楚浩然打開了林清的手,問道:“你先告訴我,你父親爲什麼會這樣,是不是跟徐紹隆有關係?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你會痛恨徐紹隆的理由。”
林清遲疑一下,終於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楚浩然聽完之後,驟然捏緊拳頭,眼中露出了一抹森冷的殺意。
原來林清壓根不是什麼鄉里村姑,而是實打實的黃江市人,以前住在西平區,家裡開着一家小超市,條件還算不錯。然而,十三年前,從事地產行業的遠東地產承包了林家所在的那條街道的開發項目,給林家帶來了噩夢。林父也就是在那場噩夢中,被一幫負責趕人的混子打成了殘廢。
遠東地產仗着家大業大,關係過硬,竟是壓低了拆遷的補貼,用暴力將一些不願配合的居民,強行趕出了家門。
在那一次暴力事件中,受傷害的不只是林父一人,還有好幾個原本美好的家庭被遠東地產請來的那一批混子,衝擊的支離破碎。
林父的眼睛泛起了淚光,看着林清說道:“清清,別說了,你們都出去吧!”
“呵呵!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楚浩然冷冷一笑,走到病牀旁邊,捏
住了林父的手腕,道:“叔叔,我給你看看你的身體情況如何。”
林父詫異地看着楚浩然,問道:“你是醫生麼?”
林清也疑惑地看向了楚浩然。但很快,她便上前拉住了楚浩然,道:“浩然哥哥,沒用的,我爸爸已經沒有痊癒的可能了。”
“你爸的腰椎的確受損很嚴重,而且時間太久,神經已經完全萎縮了。”楚浩然給林父把了把脈,又查看了一下受傷部位後,笑道:“不過情妹妹,醫院治不好,不代表我不行。其實,哥哥還有一種很流弊的本事,那就是醫術。你爸,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讓他重新站起來。”
林清瞪大眼睛,“真的?”
林父和林虎此刻也滿臉詫異地看着楚浩然,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們當初去醫院的時候,醫生雖然說可以治療,但完全恢復的希望並不大。那會,他們家也承擔不起鉅額的治療費,最終不得不放棄。
如今十多年過去,他這情況還能站起來?可能麼?
楚浩然點頭。“可以的。”
林清秀眉微皺地看了楚浩然一眼,道:“浩然哥哥,你壓根不是醫生,不可能治好我爸,別逗我了。”
楚浩然道:“誰說的?我以前是婦科醫生。不信,你去問張總。”
“婦……婦科?”林虎和林父滿臉黑線。
林清卻是以爲楚浩然又在調戲自己,轉身就哭着往外跑去,“浩然哥哥,你太過分了。”
林虎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幾下,走上前說道:“姐夫,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不說我姐,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誰跟你說我在開玩笑?”楚浩然瞥了林虎一眼,對牀上的林父說道:“叔叔,保持好心態,半個月之內,我一定能讓你站起來。”
林虎驟然抓住楚浩然的手臂,問道:“姐夫,你真沒有騙我們?”
楚浩然懶得再廢話了,揮手道:“虎子,文房四寶伺候,哥給你寫張方子,明天你就按照我的藥方去抓藥。”
林虎愣了愣,趕緊跑了出去。
再次回來的時候,他手裡已經多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
楚浩然拿起筆,唰唰的在之上寫出一個藥方後,道:“記住,一天三次,飯後服用。還有,你先出去,替我守着門,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林虎沒有遲疑,趕緊轉身走出了房間。
楚浩然背對着林父,擡起右手,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一個通體漆黑,外形古樸怪異的戒指後,一包銀針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他手中。
這個戒指,是他在上古傳承中得到的,裡面有着一個幾平米的小空間,可以隨着心念自由存取東西。
當然,這個戒指的作用遠不止存儲東西那麼簡單。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真正踏入修者的大門,還沒辦法開啓戒指的其他功能。
不過他可以肯定,一旦他突破淬體七重天,踏入新的境界時,這個戒指定不會讓他失望。
林父不知道楚浩然的小秘密,正滿懷希望
的看着楚浩然,激動問道:“孩子,你……你真的能讓我重新站起來?”
“別說話,行不行,不是靠嘴說。”楚浩然笑了笑,走到牀邊,拿出一根銀針,用靈氣消毒後,笑道:“叔叔,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林父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楚浩然聊起林父的上衣,閉着眼定了定神後,突然睜開雙眼,一道精光在眼中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開始動了,取針,扎針,無比迅速,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彷彿經過了無數遍的練習,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隨着扎針的進行,他體內的靈氣也快速的運轉起來,涌進林父的體內,修復着那已經萎縮的神經和斷裂的脊椎骨。
林父目前的情況,拖得太久,光靠鍼灸和藥物已經沒辦法治癒了。
也就是說,普通的醫生不可能讓林父站起來。
然而,他不是普通人,而是修者。他體內的靈氣有着很強的修復作用,可以慢慢的修復林父體內受損的脊椎骨和神經,直至癒合。
林父腰部以下沒有知覺,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閉着眼,他就好像靜靜的躺在牀上。
某一刻,他的眉毛挑了挑,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臉錯愕地看向了楚浩然。就在剛纔,他的腰部居然有了知覺。儘管那知覺很輕微,甚至於是一閃即逝。但是,已經失去知覺十三年之久的他,在那一點細微的知覺出現的時候,他很快就捕捉到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驚喜交加。
難道眼前這小傢伙,真有本事讓自己站起來?有知覺就代表還有希望啊!
客廳中,飯菜已經擺上桌。
林母端着碗筷從廚房走出,見林清坐在沙發上,林虎卻守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疑惑問道:“你們什麼意思?浩然去哪了?”
林清低着頭,沒有說話。很顯然,這一次她真生楚浩然的氣了。
她沒想到,楚浩然居然會拿她父親的病情開玩笑。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忍受。
林虎看着林母說道:“媽,姐夫在給爸治病,先等等。”
“治病,什麼意思?”林母跑到林虎身前問道:“你在門口乾什麼?你爸怎麼病了?他之前不是好好的麼?”
林虎說道:“媽,姐夫說能讓我爸站起來,正在裡面給我爸治病呢!”
林母瞪大美眸,好半天才問道:“你沒發燒吧?你爸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站起來?”
林虎道:“我也不知道,但姐夫說可以。”
林母嘆了口氣,道:“虎子,你讓開,我去跟浩然說,讓他別做那些無用之功了。你爸現在的心態還算不錯,別壞他心境,讓他再一次失望。”
林虎對楚浩然抱有一絲幻想,伸手道:“媽,姐夫說不能讓人打擾他,你還是等等吧!不試試,你怎麼就知道不可能呢?”
林清這時卻是站了起來,道:“楚浩然說他是婦科醫生,怎麼可能治好我爸?”
林母詫異問道:“婦……婦科醫生?你們在逗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