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此時有點懵。
上一秒還在和神秘力量打生打死呢，怎麼下一秒就轉場到了火鍋店？
包廂裡，看着坐在自己對面正在燙鴨腸的李琳琅，陳皓一肚子疑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吃啊！”李琳琅瞄了一眼發愣的陳皓，“要是沒有你喜歡的菜，你自己掃碼點。”
陳皓拿起筷子，但想了想，還是把筷子放下，說道：“剛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那個弓箭，那是什麼力量？”
“你們究竟是誰？”
李琳琅正將鴨腸蘸上自配的料汁，放進嘴裡，聽到陳皓一連串的問題，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小夥子，就是性急。”
“姐姐我晚飯都沒吃，就跑來救你了呢。”
“一句謝謝也不說，就知道提問。”
雖然這麼說着，但李琳琅還是放下了筷子，那雙明媚的雙眼盯着陳皓，片刻後說道：“我要先確認一件事。”
“你……是能看到的吧？”
“啊？”陳皓反應了一下，不明白李琳琅說的看到是指看到什麼。
“看到那些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啊……”李琳琅一隻手託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陳皓，用着十足肯定的語氣說道，“比如人死後出現的靈魂體；又比如這個盜墓賊射出來的光箭……”
“你都能看到吧。”
陳皓沉默，他和李琳琅對視，目光碰撞間，陳皓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還沒準備讓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但是他知道，瞞不住了。
也對，之前在追古軒裡自己面對劉三的反應，以及對她的提醒，都暴露了自己可以看到那些東西。
若不是這個原因，恐怕就不會有現在的這頓火鍋。
“嗯。”陳皓點了點頭，不再隱瞞，說道，“我開了陰陽眼……”
“陰陽眼？”李琳琅噗嗤地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雖然傳說中確實有這個叫法，不過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靈視。”
“這是一種超維視覺能力，也是我們這類人最基礎的能力。”
“這類人？”陳皓敏銳地抓住了李琳琅話語中的潛臺詞。
李琳琅點點頭：“是啊，破壁者。”
陳皓一臉疑惑，望着李琳琅。
李琳琅也沒賣關子，重新拿起筷子，從火鍋裡夾起燙好的牛肉粒，放在陳皓的碟子中，然後繼續解釋起來：“人類有一種力量，看不見摸不着，但卻真實存在，叫做精神力。”
“精神力強大的人，都會有類似特異功能的效果，比如記憶力超羣，又比如五感會十分敏銳，其中就包括了靈視能力。”
“甚至有說法，當精神力到了巔峰，可以憑空造物，一念生世界……當然，這也是我聽說的，從來沒見過。”
“偷偷告訴你哦，有很多大魔術師，其實他們也是精神力超人的破壁者。什麼魔術手法，無非都是藉助精神力來完成罷了。”
說完，李琳琅又往火鍋裡倒下去一盤羊肉。
陳皓則是思考着李琳琅的話，又問道：“那爲什麼叫做破壁者？這個壁是什麼？”
李琳琅擡手示意陳皓等她嘴裡的肉嚼完吞下，又喝了一口飲料，才說道——
“這個世界絕大部分人是無法感受到精神力存在的。”
“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精神力一旦超過某個極限，人的身體就無法承受，輕則精神失常，重則腦死亡。”
“這個極限，我們稱之爲靈魂壁壘。”
“爲了生存繁衍，人類的遺傳基因會主動壓制精神力，保證遠離靈魂壁壘。”
似乎是擔心自己解釋得不是很清楚，李琳琅又指着火鍋說：“舉個例子，你看這個火鍋，當溫度達到100度的時候，水就會沸騰。”
“這100度，就可以看做靈魂壁壘的參數。”
“而絕大部分人的精神力強度，不會高於60度。”
陳皓消化了一下李琳琅的話，問道：“所以破壁者指的是精神力強度達到甚至超過100度的人？這是怎麼做到的？”
李琳琅關小了一些火力，回答道：“是天生的。”
“一個人的精神力強度從出生那一天就固定了，這個上限不會改變。”
“他會隨着年紀的增長，精神力慢慢提升，但一旦達到上限，就不會再繼續增長一絲一毫。”
“但芸芸衆生中，總會有一些人天生靈魂強大，精神力上限會高於靈魂壁壘，比如你我。”
“但是我們也是人，靈魂壁壘依然存在，因此當我們的精神力成長到靈魂壁壘的層次，由於人體自身的保護機制，就會強制打斷精神力的增長。”
陳皓有些疑惑：“聽上去這不是一件壞事……”
李琳琅搖了搖頭：“你以爲這種打斷沒有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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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皓不解：“後果是什麼？”
李琳琅眼含深意地看着陳皓，“那不斷增長的精神力會如同潮汐一樣，衝撞着靈魂壁壘，每一次衝撞，都會反饋給肉身並不好的感受。”
“比如頭疼，最終讓人在痛苦哀嚎中死去。”
“又比如致幻，讓人陷入不可救治的瘋癲之中，直至死亡。”
“還比如……”
李琳琅一口氣說出了十幾種淒厲的死法，然後目光幽幽地看向陳皓：“你是哪一種？”
陳皓有些出神地看着火鍋裡汩汩的氣泡，輕聲道：“頭疼……”
李琳琅點點頭，沒有接下“頭疼”這個話題，而是接着往下說：“所以我們就需要打破這層壁壘，讓精神力繼續增長……”
“這也是破壁者的名字由來。”
“在古代，這個步驟叫做天人合一。”
陳皓本想問一問該怎麼破壁，但又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忌諱，決定稍微穩一穩，於是沒有在這個事上多說，而是問道：“那個劉三……也是破壁者？”
“他也配？”李琳琅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他就是普通人，只不過藉助古靈物的力量而已。”
“古靈物？”
李琳琅猶豫了一下，然後從身上取出了那枚扳指，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枚扳指，主人是漢代的飛將軍李廣。”
“古代先賢，青史留名，謂之人傑。”
“這些人傑死時，會引發歷史長河的震動，他們的一些物品會受到影響，從而變成靈物。”
“不過靈物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狀態，只有被激活才能顯露出特異來。”
“就像這枚玉扳指，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激活了。”
“古靈物表現出來的特性大多和主人以及本體型制有關。”
“比如劉三，在扳指激活後，就可以調取自己的精神力充當箭矢進行攻擊。”
“所幸，他只是普通人，精神力有限，殺傷力不高，更不持久，也只能對付普通人。”
“要是落到破壁者手中，就難對付的多了。”
說着，李琳琅目光再度落在陳皓身上。
陳皓：(*)
你看着我作甚，我對這扳指又沒什麼想法！
“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一下。”似乎看出了陳皓的吐槽，李琳琅收起扳指，說道，“你是破壁者，遇到古靈物的機率比較高。”
“古靈物雖然用起來方便，但非是正道，偶爾輔助一下還行，若是用久了對自身還是有傷害的。”
“正道？”陳皓眼前一亮，追問道，“那什麼是正道？”
此時陳皓腦海中就是李琳琅面對劉三那劈刀一瞬的畫面。
對於陳皓的反應李琳琅似乎十分滿意，說道：“自然是破壁之後，精神力不再受到約束，可以鏈接文物，溝通……”
說到這，李琳琅停了下來，看着陳皓那好奇的眼睛，挑了挑眉頭，“不行，你還沒有籤協議，這些事情不能告訴你。”
陳皓：(_)
謎語人不得好死！
“什麼協議？”陳皓換了個角度繼續追問。
“當然是保密協議了。”李琳琅瞟了陳皓一眼，說道，“包括關於如何破壁，都得在你簽完協議以後告訴你。”
陳皓微微皺眉。
說心裡話，他是有點不願意捲入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件裡的，但是如果不完成破壁的話，按照李琳琅的說法，自己早晚得頭疼而死。
“那……怎麼籤協議？”
李琳琅拿出手機，說道：“加個聯繫方式，給我留個資料，我會上報的。”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聯繫你。”
陳皓連忙用手機加上了李琳琅的聯繫方式。
看着陳皓髮來的個人資料，李琳琅隨手就轉發了出去，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就放下手機。
“好了，你的資料我已經提交了。趕緊吃吧，這火鍋都快涼了。”
陳皓聞言，正想再問問協議的事情，只是剛要提問，就被李琳琅打住。
“好了好了，能說的我剛剛都跟你說了。”
“再多的，就要你簽完協議以後再告訴你了！”
李琳琅從火鍋裡夾出已經煮好的鴨血，放在自己的碟子裡。
“那我總能提前知道是誰和我籤保密協議吧？”陳皓笑着說道。
李琳琅想了想，點點頭，說道：“炎夏博物院聯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