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只是一剎那的落寞,手指尖輕輕撩動髮絲,但卻恰當的掩飾的很好,讓誰都覺得只不過是一時間的失神罷了。
“謝謝親愛的顧南哥,還有嫂子。”白璃說着挽着了莫北的手臂,兩人有說有笑。
我盯着已經上樓的兩人,不自覺的笑了笑,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早春的武漢像是蒙面的姑娘,夜晚便又摘下了臉上的黑紗,街道上,小巷子裡都流動着煙雨,將茫茫的南方飄搖。
廣場上有扎着長長頭髮的文藝青年,擺弄着手裡的一把半舊吉他,嘶啞的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擡起頭,看不見的憂傷,還有那匆匆的時光。我走過去扔了兩根黃鶴樓進去,青年男子對着我笑着示意了下,吉他彈奏的更加深沉了。流浪的過路人,註定不懂這座城市的煙火。
“白璃,餓了吧?去哪裡吃?”
“哪裡都行,你問嫂子吧。”此刻的白璃完全不像我認識的她一般。
莫北在一邊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便又笑了笑:“沒事的,還是看白璃去哪裡吧。”
“嫂子,你說。”
“打住,行了,我說吧,你們兩還真是糾結,不就吃個飯麼,推來推去的。附近好像有家音樂餐廳,就去那裡吧。”
白璃和莫北同時的點了點頭,都沒有再說什麼,三人便驅車前往了音樂餐廳。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今天的白璃有些與衆不同,總感覺她好像有話對我說一般。
“顧南。”白璃一個人坐在後面緩緩開口。
“嗯,怎麼?”
“最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莫北在一邊應景的咳嗽了兩聲,望向窗外沒有說話。
“我聽說超市沒了,胖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你最近有什麼打算?”
我“哦”了一聲,搖了搖頭。
“熊雄這傢伙也真是的,莫名其妙玩失蹤了,也太不靠譜了。”白璃在後面嘀咕道。
只是,聽見有人這麼說胖子,我心裡還是有些不開心。不管別人怎麼看待胖子,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原因纔會離開的,而且不是小事,而且還不能告訴我,這是我對於胖子的瞭解,唯一能得出的答案。
我皺着眉頭並沒有去回白璃的話。
“剛嫂子也和我說了,她那裡挺不錯的,你本來也是學的旅遊這行,這不正好麼。”
“不去。”
“爲什麼?”白璃和莫北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右轉向燈打開,視野開始轉換:“不爲什麼。”
“顧南,你就不能別這麼倔嗎?我們都是爲了你好。”
我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會一帆風順,眼中的彼岸也只是朝朝暮暮,你一個不留心,回頭或者側身,發現一道只能容身一人的牆,能過去的只能靠自己。
這餐飯吃了很安靜,席間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不存在尷尬,只剩下各自的心思在慢慢遊蕩。
飯後我和莫北將白璃送回了她居住的小區,莫北並沒有出來,我提着白璃的行李箱幫忙提了上去。
白璃將鑰匙插了進去,我轉身準備離開。“顧南。”她輕輕的叫道。
“怎麼?”
“我覺得你應該聽莫北的,我們是真的爲你好。”
我瞅着眼前的白璃,瞳孔明亮的有些刺眼:“我知道,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想按照自己的思維走。”
白璃盯着了我好一會兒,隨後開心的笑了笑,一把抱住了我,她捧着我的臉頰:“顧南,對不起。”
“怎麼對不起我了?”
“因爲差點就被自己的思路帶了進去,一點也不考慮你的感受了呀。”
我呵呵的笑了笑將白璃推了開:“你自己注意點,我現在有女朋友。”
“她又看不到。”
“不是看不看得到的問題,是咱們這樣,我會覺得對不起莫北。”
樓道暗紅色的燈將她的眼睛照的通紅,白璃呼吸有些急促:“那你對得起我嗎?”
一瞬間,我被說的啞口無言。我沒有望向她的眼睛:“行了,早點休息,我先走了。”我說完便倉惶的跑了下來,下了樓才鬆了一口氣。
出了小區大門時,隔着老遠看着莫北,她已經靠在窗戶邊上睡着了,燈火太過迷醉,所以她是紅色的。就這樣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着莫北,記憶像是慢慢的在拼湊起來。
我覺得我和莫北的愛情像是一種二分之一,沒有完整,但又不會歸零。這或許又意味着一種結束,也是一種新的開始吧。
我悄悄的進了車內,莫北的呼吸聲很均勻,我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她有些慵懶的眨巴着嘴巴。就這樣過了好久好久,我才緩緩的將車子發動了。不過莫北還是惺忪的醒了過來,她嘟囔着嘴巴看了我一眼:“下來了啊?”
我呵呵笑了笑點着頭:“要不你去後面睡會?”
“嗯,好的。”莫北說着便將腦袋枕在了我大腿上,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
我笑了笑,踩開了油門,我將速度開的很慢,儘量的不震動到莫北。有時候你真得相信命運,像是所有的紅綠燈,還有所有的車子都在幫助你一般,過紅綠燈剛好的是綠燈,路上也不堵。
我打開了小音響,裡面正好的出來從未聽過的一個電臺。背景音樂是一首日語!純音樂,滴答答的下雨聲,還有雨中煙火的爆炸。
電臺傳來柔柔的女聲,她說:“我們都在歲月中蹉跎,在光陰裡匆忙。下雨的時候我希望給你一把傘,可惜我們不在一座城。想給你打一個電話,卻怕尷尬的連一句話都沒有,最後只有簡單的一句你還好嗎,你說挺好的,我說那就好,那我掛了。伸出手遮住了眼睛,不用半眯着眼睛,斑駁的就能看見錯亂的我們。願時光如花,綻放的那一剎那,你我安好天涯。”
(PS:沒點過那個推薦的兄弟姐妹,記得點擊推薦一下喲。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