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身體搖搖晃晃。
“方哥……”
四個小弟一起喊道。
他們現在都不敢上前給方明報仇。
方明都被一拳揍飛了,他們上去挨一拳,還不成肉醬啊?
方明舉起手,示意手下的兄弟讓開。
胸口傳來陣陣絞痛,那是傷及了肺腑內臟。
剛纔那一拳,直接催傷了他的心脈。
“寸勁,你是寸勁高手?”
方明難以置信地看着楚飛。
“算你有眼光。”楚飛剛好把最後一個鵝掌吃完,說道。
“你是暗勁修爲?”方明又問道。、
只有暗勁修爲的武者,才能夠催生寸勁這門武學絕技。
寸勁,是指拳頭,或者手指的力量,擊打在對手身上之後,集中爆發,以摧枯拉朽的連環力量,傷及對手心脈。
要是普通人遇到寸勁高手,寸勁高手用一根手指,就可以當場擊殺對手。
方明是個武癡,他一生都在追求武學的真諦,他很想修煉寸勁這門功夫,只是,他的修爲一直都停滯在明勁九重天,他始終無法修煉寸勁。
只有修爲達到了暗勁,才能夠修煉寸勁神通。
“嗯,我是暗勁修爲,你一個明勁九重天,能夠接我五成力量的一掌,也算是厲害了。”楚飛再次點頭。
這個方明,還有點眼力,看得出小爺是暗勁修爲。
楚飛來到燕海市之後,還沒有遇到過高手的。
眼前的方明,勉勉強強算一個,當然,在他楚飛手底下,還是連一招都過不了,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方明一步一搖,朝楚飛走了過去。
“怎麼,你不服,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寸勁,就完爆你?”楚飛看着方明,淡淡說道。
“在下方明,自知不敵,甘拜下風,前輩,請受我一拜。”方明來到楚飛面前,突然屈膝跪下,給楚飛磕了個頭。
“我去,搞神馬飛機。”楚飛一時之間暈了。
這個方明,怎麼就突然下跪了。
“你快起來,你這一張老臉了,還給我下跪,你不怕丟臉,我還怕折壽呢。”楚飛愣了兩秒之後,說道。
“前輩教訓的是。”方明老臉一紅,站起身來,站在原地不動。
這個情況,別說是楚飛,就連方明的小弟都傻眼了。
那些看客,也吃驚了,大名鼎鼎的方明,鐵拳高手,居然對一個年輕人如此恭敬,就因爲這個年輕人武力比方明更高強?
方明站在身邊,楚飛很不習慣,楚飛說道:“喂,你還傻愣着幹什麼?難道你要給我結賬?”
“老闆,結賬。”方明大喊一聲。
“好勒。”一個服務員拿着菜單和賬單走了出來。
“這……”看着方明給錢給服務員,結了這一桌的賬,楚飛很無語。
姚琴還沉睡着,她還醉態醺醺,剛纔楚飛擊敗方明的彪悍畫面,姚琴並沒看見。
楚飛抱着姚琴,準備離去。
“前輩……”方明亦步亦趨,跟着楚飛。
“你要幹什麼?”楚飛真心崩潰。
沒見過大男人還這麼婆婆媽媽的。
“前輩,我想請你收我爲徒。”方明說道。
“收你爲徒?爲什麼?”楚飛問道。
“我醉心武學,追求武道真諦,遇到了瓶頸,一直難以突破明勁修爲,我一直在尋找一位高手,能夠在武道修煉一途上給我指點,幫助我打開壁壘……”方明態度誠懇,說道。
“我沒興趣做你師父。”楚飛說道。
開什麼玩笑,這方明,都一大把年紀了,收他做徒弟,多扯蛋啊!
“前輩,求求你,收我爲徒,我知道我資質不好,天賦不高,我斗膽請你看在我對武道一片癡心的份上,收下我的膝蓋,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爲你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也無怨無悔。”
方明苦苦哀求道。
爲了追求至高無上的武學,方明是豁出去了,連臉面都不要了。
楚飛苦笑,嘆息說道:“不要這麼悲情,好不好,搞得跟狗血電視劇一樣,還赴湯蹈火肝腦塗地,我也是醉了。你記住,作爲一個武者,首先要維護武者的尊嚴,只有堅守本心,守住尊嚴,才能夠打開修煉壁壘,心若不堅,修煉無成,心如長城,修煉大成……”
說完,楚飛丟下五百塊,那是還給方明剛纔結賬的錢。
楚飛並不是那種愛貪小便宜的人,像方明這種人的錢和恩惠,他就不願意接受。
方明恍然大悟,說:“謝謝前輩指點迷津,我有些懂了。”
方明再也沒有糾纏楚飛,把地上的五百塊錢撿起來,就帶着幾個小弟離開了。
楚飛抱着姚琴,走到街角路口,卻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走。
姚琴的家,住在哪兒,他不知道啊。
帶回自己家,那更不可能的事情,家裡還有個冷豔老婆呢,被發現她偷偷約會辦公室的小美女,那是找死的節奏。
楚飛犯難了,這可怎麼辦纔好?
不可能把姚琴丟在路邊不管吧,這小妮子,這麼清純動人,要是被別的男人撿走了就麻煩了。
楚飛擡頭,對面一家酒店的招牌格外刺眼。
帶去酒店,楚飛靈光一閃,做了決定,抱着姚琴朝酒店走去。
今晚就不回家了,反正家裡面的老婆又不待見自己,我不回家,她還樂得清靜自然吧?
來到酒店之後,楚飛要開一間房。
“先生,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前臺小妹見楚飛抱着個醉態十足的美女,心裡鄙視着楚飛,最討厭這種趁女人喝醉了抱來開房佔便宜的男人了。
楚飛馬上掏出身份證,遞給前臺小妹。
這是楚飛在南非居住那一小段時間,辦的身份證。
“先生,這裡是華夏國,國外的身份證不能直接用,你這身份證已經過期三個月了……”前臺小妹還給楚飛身份證,說道。
“額……”
楚飛這下爲難了。
他纔回華夏國,的確還沒有辦身份證。
這得找個時間去辦理一個身份證才行,不然以後跟美女開個房約個會都不行。
楚飛抱着姚琴,離開酒店,走在清冷的大街上。
夜風吹來,楚飛全身一抖。
姚琴似乎是被風吹醒了,她悠悠醒來,睜開一雙朦朧迷離的美目,在楚飛的懷中扭動嬌軀,輕輕叫了一聲楚大哥。
楚飛說道:“琴妹妹,你家在哪兒啊,我送你回去。”
姚琴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我們打個車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嗯。”楚飛點頭。
出租車行駛了半個小時,纔到姚琴的家。
姚琴家在花南區一個廢舊的窩棚區。
這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修建的廠房家屬區,屬於最破舊的居住區域,沒有物業,沒有周邊配套設施,只有一條公交線路,集中居住着這個城市最低層次的人羣。
楚飛跟着姚琴進入這個窩棚區,一大股垃圾臭味撲面而來,拳頭大的老鼠成羣結隊穿梭不斷,遠處的燈光昏暗閃爍,幾聲狗叫和父母打罵孩子的聲音交織着。
楚飛鼻子一酸,琴妹妹居住這地方,是有多寒酸啊?
天藍集團的員工,收入不低,在燕海市算是白領一族,她居然居住在這麼偏遠這麼髒亂差的地方。
姚琴把楚飛帶回一間小屋。
“媽,我回來了……”姚琴推開破爛的木門,發出吱呀的響聲。
小屋只有二十平米,收拾得整整齊齊,打掃得乾乾淨淨,在小屋的一角,有兩張小牀,靠左邊的那張牀上,躺着一個白髮蒼蒼、體態虛弱的婦人。
“琴兒,你回來了……”婦人吃力地說着話。
當婦人看見了姚琴身邊的楚飛之後,婦人說:“琴兒,這男孩是誰啊,是你男朋友嗎?”
“媽,不是啦。”姚琴粉臉羞紅,嬌羞無限,可愛極了。
婦人呵呵一笑,說:“琴兒,媽媽是過來人,這種事情,你沒必要瞞着媽媽,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找對象了,這小夥子挺精神挺陽光的,很不錯哦……”
“媽媽,你別再說啦,楚大哥真的不是啦……”姚琴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尷尬地看了看楚飛,見楚飛朝她笑了笑,姚琴更是羞得不行。
“咳咳……”婦人突然咳嗽起來。
“媽,你又犯病了,我馬上給你藥……”在小屋另外一個角落,放着一個煤爐子和一個大藥罐。
姚琴從藥罐裡倒出中藥,準備喂婦人服下。
藥香瀰漫。
楚飛突然說:“琴妹妹,別喂藥給阿姨吃。”
“怎麼了,楚大哥?”姚琴問道。
“阿姨得的遺傳性哮喘吧,這病看起來是個小病,實際上可難治了……”楚飛自顧自說道。
“對,我媽媽從小得的就是遺傳性哮喘病,生了我之後,這病更嚴重了,前幾年病情開始惡化,這幾年她都沒有出過門了……”姚琴說道,表情悲慼,神色可憐。
“嗯,我早看出來了,這藥治標不治本,還是不要吃爲好。”楚飛說道。
“我知道,可是,不給媽媽吃藥,她更難受,更活不久……”姚琴說道。
“誰說活不久,你放心好了,我可以讓阿姨的病好起來,你讓阿姨停藥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前五天讓她吃素,後兩天讓她吃點精瘦肉,到時候我來幫阿姨治病。”楚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