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過的,皆不是難,躲不過的,皆是機緣。
我始終沒有躲過和於曉婉的再次相見。
對於男人,前女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有一部分男人會選擇分手之後做朋友,而另一部分,則是分手之後老死不相往來。
他們各有各的說辭。
我和於曉婉分手之後,我果斷的選擇了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我才明白,當初的選擇就是在害怕如今的迷茫。
前女友代表着男人的一段回憶,一段永遠抹不去的回憶。
有人說,女人一生中有兩個最大的敵人,男友的老媽和他的前女友。
我很慶幸,我未來的女友只剩一個敵人了。
我一直覺得和前女友保持聯繫,是一種很矯情的行爲,既然不能再愛了,何必要時刻掀起過去的回憶呢?如果深愛過,掀起的回憶只會刺痛自己。
曾經我問過一個逗比:“分手之後,還能做朋友嗎?”
他如此回答我:“你很缺朋友嗎?”
開門的一瞬間,看到眼前病怏怏的於曉婉,我的確掀起了太多的回憶,這是不自覺的回憶,迷茫的回憶。
“以前就總提醒你,別工作的太累,你一熬夜就很容易生病,你明知道自己身體熬不住,還折騰自己。”
我把她扶到牀上,給她倒了杯熱水。
“如果我沒生病,你會來看我嗎?”
她清秀的臉色掛着慘白,病痛讓微笑都顯得很勉強。
“你怎麼搬到A市住了,不在香海鎮工作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
會去看她?
我想不會吧,我和她沒有再聯繫下去的理由了。
“還記得上次見面嗎,我說來市區開表彰大會,被表彰的人就是我,教育局把我從香海鎮調到了市區的高中,剛來工作幾天,想多熟悉下環境,不小心就病了,A市我也不認識什麼朋友,所以就給你打電話了。”
她說的有氣無力,原本如黃鶯般動聽的聲音,也顯得沙啞。
長年的教師工作,讓她的喉嚨會經常生病,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應該是熬夜着涼了。
“剛來工作別太拼命,你好好躺下,我去給你熬一碗薑湯。”
щшш ▲ттκan ▲¢ Ο 我給她蓋上被子,轉身去了廚房。
她說得沒錯,來A市工作,她沒什麼朋友,也許上次見我也是一次老朋友敘舊而已,只是我過於執拗於老死不相往來。
其實於情於理,她還是小胖的表姐,於叔叔的侄女,我受小胖一家人的恩惠,她生病好好照顧她,是應該的。
這間單身公寓的裝修很現代
很時尚,而且價格不菲,我想這裡住都應該都是高級白領吧,教師工作的於曉婉,工資並不低,而且她的家庭條件也很優越,住在這裡算是低調了。
房間裡沒有太多於曉婉的裝飾,她剛搬來不久,沒來得及帶太多東西,因爲她也很喜歡看書,尤其是一些現代女性類的讀物和教育類的讀物,書房一直是她最願意精心佈置的地方,可這間書房是空的。
我熬了一碗薑湯送到她面前,她喝了一口,皺起眉頭嗔了我一句:“你熬的薑湯,怎麼總不放糖。”
說完她順手從牀頭的拿出一塊巧克力吃了一口。
我卻瞬間失了神。
巧克力,一直是我愛吃的甜食,而於曉婉作爲人民教師,她知性大方,認識她的時候,她對甜食已經失去了童年的興趣,工作性質也不允許她多吃甜食,刺激喉嚨。
我時常會買各種口味的巧克力放在家裡,她總嗔怪我,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漸漸在我的帶領下,她的包裡,也會經常放一塊巧克力,有時是給我買的,有時她自己也會好奇的嚐嚐。
最後,不管是因爲喜歡還是習慣,她的生活也離不開甜食了。
我和於曉婉的生活中,都殘留着了對方的影子。
她督促我吃早餐,叮囑我醉酒後吃西紅柿和葡萄,我卻不知不覺喜歡上了西紅柿。
而現在,她的牀頭也隨時放着一塊巧克力。
前任對於我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她(他)時刻存在於我們的生活裡。
“喉嚨發炎別吃甜食了。”
我奪下她手裡的巧克力。
“你現在工作的怎麼樣?”
她喝完薑湯,額頭上冒出汗珠,臉色恢復了不少。
“挺好的,你也知道,我無憂無慮慣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其實在哪都一樣,不過是換個地方住而已。”
是啊,一個人飄來飄去慣了,到哪都是家,又都不是家。而於曉婉差點讓我有了一個真正的家。
“我還是第一次離開家裡出來工作,原來在外漂泊是這種感覺。”
“來A市工作是好事,城市大,找男朋友也方便,你也該找個人照顧了。”
我沒有說該找個人戀愛,而是照顧。
她對前任念念不忘,她需要的不過是照顧。
呵呵,又是前任。
“一個人挺好,你不也是一個人嗎。”
她話裡有話的問我。
“呵呵,那可不一樣,我是太窮找不到,你是自己不想找。”
我是追求愛情,她是想要婚姻。
我和她有閒聊了幾句,她說話的聲音始終很
低,說着說着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我給她蓋好被子,就準備離開了。
戴安妮的電話卻突然打來,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
“學姐,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走到客廳接起電話,有些意外。
“今天太累了,剛剛你打電話的時候睡着了沒聽到,你是不是也睡了。”
她的聲音懶懶的,明顯是剛睡醒,我甚至能想到她那睡眼迷離的可愛模樣。
“我馬上要睡了,你快休息吧,多注意身體,別累壞了。”
看見生病的於曉婉,我關心的對她說。
“我有點餓了,想吃蛋炒飯。”
戴安妮懶懶的撒嬌,讓我心裡像過電了一樣。
“現在太晚了,我也送不過去啊,那門衛大爺早就給我拉黑名單了,要不學姐你搬過來住吧,我天天給你做蛋炒飯。”
“臭流氓,少貧嘴,我搬過去住,你不得天天佔我便宜。”
嘿嘿,女神,這你說的就不對了,不搬過來住,我就不佔你便宜了?
都溼了鞋,還在乎洗個澡?
“小暖?是你在客廳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於曉婉站在了臥室門口,她語氣有些疲憊的問我,眼睛好像還沒睜開,應該是我的電話吵醒了剛剛入睡的她。
“林小暖,你身邊有人?”
戴安妮在電話裡,突然警惕的問我。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示意於曉婉別說話,她可能是因爲感冒又是剛睡醒,沒看到我的手勢,穿着睡衣光着小腳丫緩緩向我走過來。
“哪有,我在看電視呢,電視裡的聲音。”
我故作鎮定的對戴安妮解釋道。
“是嗎,這麼晚了,還看什麼電視,你也快給我睡覺去。”
她的語氣半信半疑。
“好好,我這就睡覺去,學姐你也早點睡。”
我連忙掛了電話,眼看於曉婉走到我面前。
沒錯,是面前,很近的距離,我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熱熱的溫度。
她深藍色的半透明睡衣,在昏黃的燈光下,有幾分迷離,有幾分柔弱,還沒睜開的睡眼,讓她看起來很無助很虛弱,微微彎曲的頭髮顯得無精打采,清秀的臉龐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我還以爲你走了呢。”
她突然伸出雙手,無助的抱住了我,隔着薄薄的睡衣,她發燙的身體讓我有些擔憂。
“你還在發燒,別出來亂走,容易着涼。”
我輕撫着她的頭髮,試圖讓她心安。
她的胳膊用力的抱住我,幽幽的說:“今晚別走了好嗎,留下了陪我。”
(本章完)